保险起见,他先丢了块骨头过去问路,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放心地走了过去。
在他离开后,牌子上的“倒”字慢慢消失,等待着下一个倒霉蛋的来临。
下了楼,白钰泽给祁溟寒发消息,简明扼要地阐述他的需求。
“祁少爷有没有兴趣收留一下无宿舍可归的邪神呀?报酬嘛,可以让你活得久一点。”
祁溟寒回消息不算快,过去了十来分钟才回了两个字,“在哪?”
他找了处长椅坐下,把位置发给男人,静静等待着人来接。
夜晚的校园格外安静,秋天的风不热不凉,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他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听着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还有虫鸣鸟叫。
青春呢,真是让人怀念,当然,不是现在这样的青春。
祁溟寒很快就赶到了,将外套扔给白钰泽,“夜里凉,你不回宿舍在这做什么?”
他本能地接过外套,反应过来后有点嫌弃,“我看起来很弱吗?倒是祁少爷,副本内讲得一步三歇,苟延残喘,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穿吧。”
祁溟寒没有动,丝毫没有要接衣服的意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
白钰泽无奈,只能暂且拿着,“那群人把苏望璋的行李铺盖什么的全扔出来了,我今晚无处可去。”
“所以呢?小邪神今天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别扭呢,偏偏祁溟寒说这话时,表情还特别的正经,搞得好像他思想龌龊一样。
内心挣扎一番,站起身披上外套,“那就劳烦祁少爷带路了。”
“嗯?”
白钰泽知道这人很介意自己怀疑他是祁少爷这件事,顺从地改口,“祁老板,祁老板行了吧?”
后者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你还想让我和那群人一样喊你老大呀,行,只要你不怕折寿,老……”
祁溟寒打断他的话,转身往前走,“不用,就叫名字吧,白钰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用真名,被这么一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回过神时,男人已经走远。
他连忙小跑着跟上去,“祁溟寒,你倒是等等我,腿长了不起啊。”
走着走着,他察觉到不对,这人怎么把他往五楼带啊,他可不想去找曲劲掰扯。
“你把我带到这干嘛?我不都和你说了那些铺盖被丢……”
白钰泽快走几步,来到前边,刚才一直跟在男人身后,视线被挡着,这会儿才发现,走廊里那些铺盖居然没了。
祁溟寒绕过愣住的白钰泽,走到517门前停下,打开房门,回头看向他,“进。”
他回过神儿来,连忙走过去,“你提前收拾了?”
“没有,或许这里和祁府一样,会吃人呢。”
“这玩笑可不好笑。”
祁溟寒将门关上,拿了些吃的放在桌上,“我不开玩笑。”
他脸色一变,“那就更不好笑了。”
祁溟寒没有再说话。
白钰泽打量着宿舍内的布局,是上床下桌的设计,一共就两张床,设施还算齐全,阳台和卫生间都在室内,空间不小。
这可是高中宿舍,看起来比他在游戏论坛看的某些大学宿舍还要好,看来肉松没骗他,确实是用心找了。
不过这学校就和人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宣传得再好,不亲自接触体验,谁也不知道内里是什么样。
看他一直在发呆,祁溟寒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不是没吃晚饭吗?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他挑了下眉,这人怎么知道他没吃饭,再看桌上的东西,一丁点荤腥都没有,实在是难以下咽。
“你要出家呀?我又不是兔子,我不吃。”
祁溟寒在他对面坐下,把饭菜往前面一推,“刚才吃了一整个人还不满足,吃点儿清淡的解解腻吧。”
啧,连他把吴珂杀了都知道。
白钰泽拿起桌上的匕首,随意把玩着,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桌面,“我可没吃,是它们自己嘴馋。”
“倒是祁少爷,怎么对这一切这么清楚,监视我?”话音落,他抓住男人的手,直接刺下。
祁溟寒没有躲闪,任由他抓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桌上也没有血液溅出。
白钰泽那一刀,是贴着指缝刺下去的,意在吓唬,不在伤人,匕首钉在桌上。
“邪神大人不也在监视我吗?”祁溟寒反制住他的手,按在桌上,将匕首用力下压,就如铡刀一般。
变故发生的太快,来不及躲,手指被尽数斩断,在桌上滚了几圈,消失不见,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十指连心,那其中疼痛可想而知,不过尚且能忍,他看着手上整齐的切口,痛感正在一点点减弱。
新的手指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出,他抽回手,顺便拿起桌上的匕首,冷冷看着祁溟寒。
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儿愈发浓烈,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走廊响起敲门声,“会长,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找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两人对视一眼,白钰泽心不甘情不愿地躲进阳台,祁溟寒收拾好桌面,起身去开门。
男生进入宿舍,走到刚才白钰泽坐的位置坐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会长,这就是近几年出事学生的名单,基本没什么规律,除了寒暑假,每个季度都会有人死亡。”
“这份是苏望璋最近的行程轨迹,他挺老实的,平时都是待在宿舍里,放假也很少回家。”
祁溟寒拿起桌上的东西翻看,听着男生的汇报,“那些学生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
男生想了想,“这个嘛,有人说是因为他和老师走得近,喜欢打小报告,也有说是性子太装,刚到四班时目中无人,得罪了那个混混曲劲。”
“不过这里边传得最多的,还是苏望璋害死了同学,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加上死亡印记这么一闹,那些学生更加深信不疑。”
听到这,祁溟寒动作一顿,“死亡印记不是一直存在吗?”
男生摇摇头,“不是的,近两年才出现,形状基本都是手印,出现的位置不统一,但无一例外,出现印记的人都会死,除了苏望璋。”
“听说啊,他能把印记转移,这也是他被那些人厌弃的原因,你知道替他死的是谁吗?那可是校长的儿子。”
男生在进学生会前就是这里的学生,自然对学校了解更多一些,按他描述,校长的儿子吕思远。
那可是全校公认的学习好,性格好,长得也好看,妥妥一个三好青年,被苏望璋转移印记害死,引起了公愤。
“他能转移印记?空口胡说还是确有其事?”
“我也不清楚,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而且吕思远不是他害死的第一个人,还有一个叫崔虹的。”
祁溟寒眉头微皱,将资料收好,“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会给你发消息。”
男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白钰泽从阳台走出,拿起那些资料,“这苏望璋真够倒霉的,被欺负成那样,还要背杀害同学的黑锅。”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