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没有白钰泽的消息,祁溟寒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往宿舍赶,想要看看那面镜子的情况。
好在通过耳钉的维系,他能感应到白钰泽还活着,没有出事。
同时他也在调查几个死亡学生的事情,其中格外关注苏望璋。
只知道这人在学校出了意外,苏家拿了好大一笔赔偿金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不过,听苏望璋之前的同学说,这个男生的学习一直很好,为人也很老实,是同学和老师眼中公认的好学生。
但这一切在高二分班后就全变了,不知道是不满期末考失意被分到差班,还是融入不进新班级,苏望璋性情大变,被孤立得很严重。
反倒是因为身份原因一直不怎么受学生待见的吕思悟,人缘和学习都越来越好,更是直接从年级倒数一跃成为了年级前五十。
不仅如此,他和苏望璋之前还是好友,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断了联系。
可那些学生并不知道这些,更不会注意分班前后的变化,因此才会有苏望璋羡慕嫉妒恨,转移印记害死吕思悟的传言。
意识到这一点,祁溟寒觉得这个校长的儿子吕思悟很有问题,比起苏望璋,更应该查查这个人。
刚好明天就是星期天,他决定出校以教育局的名义去吕思悟家里看看。
在这之前他得先把教育局安排的工作完成,在这个荒诞的学校里,唯有教育局指派的学生会还算正常。
学校的校训有一句是“不负韶华”,可这学校现在所做的种种,哪一样不是在挥霍学生们的青春韶华。
但凡他们可以早一点采取相应的补救措施,也不可能连着那么多年,死掉那么多学生。
时间紧,任务重,祁溟寒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卖力,他只是来通关的,安全存活到系统通知通关就行。
可他不想错过任何有可能可以帮他找到白钰泽的线索,因此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距离两人都认为有问题的十月二十七还有五天,他推测,那天一定会有学生死亡。
从太阳初升忙到明月高悬,祁溟寒总算是应付了学生会的苦差事,回了宿舍,收拾一番准备休息。
刚躺下没一会儿,猛地察觉到不对,直接翻身下了床,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听到阳台上有动静。
这次热闹了,真的有东西爬了上来,看来调查中说的什么后山是坟山,死掉的学生都埋在那里也不一定是假的。
祁溟寒躲在暗处活动了一下筋骨,每次和白钰泽动手双方都是在试探,畏手畏脚,现在终于能好好打一架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一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比较好。
他抽出一团细如发丝的白色丝线,轻轻吹动,发丝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缓缓飘向阳台的位置,阳台的门窗依旧是紧闭的状态,白色丝线顺着门缝儿钻了进去。
这会儿还没有熄灯,不过他先前已经把宿舍的灯关掉了,因此,看不清阳台具体是什么情况。
一股腐臭味儿顺着缝隙钻进宿舍内,这要是白钰泽在,指定要嫌弃的准备上去开打了。
祁溟寒却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等着,鼻子都没皱一下,就像是闻不见一样,定力惊人呢。
阳台上的细微声响逐渐变大,细密的丝线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待到入侵者钻入,便将其牢牢困于陷阱之中。
透过那面透明玻璃,隐约能看见阳台上有一个人形的东西,被丝线紧紧缠着,勒得不成样子。
他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查看着光屏上组织内的信息,等待着蛛网上的猎物停止挣扎,放弃抵抗。
前段时间,仇肆和他说怀疑组织内有卧底,所以医院副本才会出问题,等这个副本出去,要好好找找。
他坐在桌边,双腿自然交叠。动作优雅地翻看着,仿佛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
阳台的动静似乎小了些,他抬头看了眼,那个人形的东西已经被裹成蚕蛹模样。
祁溟寒看时机成熟,这才站起身走向阳台,进去后,又将房门关严,以免那股臭味儿钻入屋内。
那人形物体的四肢被白色丝线牢牢固定着,脸部已经腐烂得认不出原本的样貌,早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带上手套,将胸口的丝线剥开了些,如果这些真的是死去学生的话,校服胸口的位置应该有学校的校徽。
那里确实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图案,不过不是学校的校徽,而是教师的工作牌。
死亡人员居然还包括教师吗?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杀害的呢,不外乎就那几种情况。
情杀太扯了,看伤口也不像是过失杀人,应该是仇杀或者一时冲动。
祁溟寒倾向于仇杀更多一些,毕竟这样的环境下教育出来的学生,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确定这一点后,他抬起胳膊,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白色丝线陡然收紧,将那具尸体直接绞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墙面上还有其他几具想要往上爬,都被他用同样的手段送走。
转身准备回屋时,他突然发现那面镜子不知何时回来了,祁溟寒走到镜子前,摘下手套轻轻触碰。
没有任何异常发生,这也不是双面镜,不存在有人在背面偷窥、移动镜子的可能。
那之前的消失就和副本有关了,白钰泽的消失肯定也和这一切有关。
他留了丝线在镜子附近,转身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照旧给白钰泽发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
顾不得想那么多,他明天还有要事要做,现在只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
白钰泽连着两天没去学校,不是他不想,身上的伤太过明显,去了就是给曲劲那群人提供嘲笑他的机会。
他养了两天伤,在第三天下午回了学校,班里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努力着。
因为那是一次决定命运的分班考试,进入好班就一定能考上大学。
也正是如此,才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去和回归,苏望璋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哪怕是死了,估计也没人会注意到。
白钰泽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好奇的是记忆中那个学习垫底的吕思悟为什么能和名列前茅的苏望璋一个班?
仅仅只是因为有个校长父亲?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