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姨家说理去了？”
萧雨馨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大姨父对我大姨不好吗？”
姜凤霞顿了一下，跟萧望峰对视一眼。
大人都以为小孩什么都不懂，所以说很多话的时候都不会避讳孩子。
可其实孩子只是还没有形成相对完善的三观，他们也有自己的理解能力。甚至有些孩子聪慧，很早就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了。
姜凤霞含糊了一句，“嗯。”
萧雨馨的眼睛亮了，“那以后我大姨就不跟大姨父他们一起住了吗？能和欣欣姐住咱家来吗？”
家里房间那么多，大姨和欣欣姐过来也有地方住。
虽然上次欣欣姐过来两人玩得不是很高兴，但萧雨馨还是希望大姨和表姐能来。
姜凤霞又看了萧望峰一眼，萧望峰十分无辜。
很显然闺女也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姜凤霞摇了摇头，“大姨不跟大姨父住一起，也不跟我们住一起，她跟你欣欣姐住一起。”
萧雨馨和萧宇浩对视一眼，小姑娘欲言又止。
萧望峰道：“你们要赏月去楼下院子里吧，我跟你妈还有事情要谈。”
萧雨馨和萧宇浩对视一眼，只能悻悻走了。
……
“你说，大姨和大姨父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离婚？”
萧雨馨和萧宇浩在学校就听同学说，说哪个同学的父母正在闹离婚。
闹离婚这个词还挺新鲜的，连小学生都知道。
萧宇浩挠了挠头，表示不知道，萧雨馨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大姨父打大姨？”
萧宇浩一懵。
萧雨馨立即坚定道：“肯定是这样，上次大姨来咱家吃饭，她那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说是自己碰伤的我就不信。”
兄妹两人忽然就想到刚才姜凤霞的嘴角好像也有一块青紫。
两个孩子十分有默契地下楼了，谁都没提。
等到了楼下，萧宇浩才没忍住道：“爸爸对她动手了？”
萧雨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爸爸和大姨父能是一样的人吗？她以前那样都没见爸爸打过她，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她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哥哥，“爸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萧宇浩有点委屈，“我，我没想那么多。”
萧雨馨瞪了自家哥哥一眼，“算了，走，咱们去赏月，一边赏月一边喝橘子汽水怎么样？”
萧宇浩的眼睛立即就亮了。
兄妹两人都特别喜欢上次爸爸带回来的那箱橘子汽水。
那箱汽水被拆开了整整齐齐地摆在冰箱里面，兄妹两人每天都要喝。
但萧母说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没那么炎热，所以每天只能喝一瓶，兄妹两人分一瓶。
萧宇浩舍不得喝，每次都会剩一点下来，今天剩下的那瓶汽水还能给兄妹两人一人分一杯。
“好，咱们走。”
……
兄妹两人一走，姜凤霞和萧望峰就陷入了沉默。
萧望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憋半天才道：“下次我跟你一起去，不要一个人去了。”
姜凤霞的眼睛是亮的，可见没受什么委屈，但看着她嘴唇青紫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她受了委屈。
“虽然被洪家那个老太婆来了那一下，但我心里舒服，她弄我一下，下次再找人弄她儿子。”
萧望峰忽然之间就笑了。
姜凤霞才把自己去洪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姜红霞下午没事干，就去了一趟百货公司，打算给女儿买一身新衣服。
自己的女儿一年到头都没几件新衣服穿，辛酸得很。
以前在洪家的时候，但凡她头上多一个彩色的发绳，洪母都是要过问的。然后训斥姜红霞不会持家，把钱花在赔钱货身上。
每次给女儿买点东西都会被婆家人责骂，时间长了，姜红霞也不敢了。
现在好不容易不跟洪家人住一起了，姜红霞就打算给女儿买东西。
结果逛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了洪刚和秦晓娟。
如果那两人只是并排走在一起，姜红霞说不定都能把这两人当成普通朋友。
可问题是洪刚以为以姜红霞的性子绝对不会来百货公司，所以跟秦晓娟姿态格外亲密，手挽着手，外人看来还以为两人是恩爱夫妻呢。
那场面被姜红霞看见，正常女人都不能忍。
现场就掐起来了。
洪刚还死命护着秦晓娟，一副当宝贝护着的样子。
这让姜红霞气红了眼，下手更狠了。
据说还动了胎气。
姜红霞当即就闹到了洪家去。
学着妹妹上次的样子，招来了左邻右舍，一开始洪母还给个好脸，心里埋怨儿子做事不靠谱，就算想找个小的，就不能瞒着点家里那只不下蛋的鸡？
她闹起来难道他们脸上就好看了？
没错，洪母并不觉得儿子找别人有什么不对。
她儿子那么有本事，姜红霞又生不出儿子，她儿子找别人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国人的思维就是这样，我可以做龌龊的事情，但你把我龌龊戳破了，让我难堪，就是你的错。
姜红霞忍了半辈子，到这关头了，直接爆发了。
洪母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姜红霞硬气了，她反倒是不敢太过分。
一开始还是姜红霞占了上风，后来洪刚回来了，洪母的腰板子一下子就挺了起来，后来得知秦晓娟怀孕了，怀的还是一个儿子后，洪母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指着姜红霞的鼻子破口大骂，连她那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工作也不在意了。
跟孙子比起来，一个月五百算什么？
她男人她儿子又不是赚不到这五百块钱。
反正这辈子孙子是指望不了姜红霞了。
所以洪母格外硬气。
洪家的事情闹得特别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姜凤霞耳朵里，姜凤霞都是重活一次的人了，远比姜红霞能豁得出去。
她在洪家门口对洪家破口大骂，把洪刚和秦晓娟的事情宣传得人尽皆知。
洪刚想离婚娶秦晓娟可以啊，但必须要给她大姐赔偿。
萧望峰听到这里，神色复杂极了，倒不是不同情姜红霞，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姜凤霞。
姜凤霞看见萧望峰的这个眼神也有些心虚。
她好像乐极生悲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肯定没做错。”
她心虚，但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