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聚集之地,想来便是与蒙尘仙珠出世有关。
苏仙操纵座辇朝着一处地方而去,他的神识,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有趣之人。
此地被其余古国的修士,亦或是界外之人里外围住,春华就难免好奇起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可小心翼翼的掀起帘子,极目远眺,也不得见。
所幸,座辇就是朝着那地而去,春华也按捺下了性子,做好了走下座辇的准备,毕竟这么多人在那里,这庞大的座辇,显然是进不去的。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座辇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那些外围的修士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行来的座辇,不免有些奇怪,对于莽苍稍微有些了解的修士,都是知晓这座辇上铭刻着的圣莲纹,属于圣莲仙国。
便是有了好奇之心,现在的圣莲仙国,哪有这般风光,不说不染古国的态度,其余大多古国都想从其上啃下一块肉来。
可渐渐的,外围的修士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座辇,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再前进一段距离,恐怕就要撞上他们了,难不成是想从他们的身上碾过去?
这样的想法出现,便是不可遏制的出现了怒火,尤其是界外之人。
若非是这莽苍中的压制,他们哪里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行动,以他们轮海境或道台境的修为,在任一古国都有能力胡作非为。
这落魄的圣莲仙国的座辇,竟然这般胆大,这样的行为,莫不是将在场所有的修士的脸面放在地上揉搓,想同在场的所有修士为敌?
可没有人出头,甚至有几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架座辇。
会生出火气的都是蠢笨之人,属于圣莲仙国的座辇能够到达此地就足以说明了问题,莫不是以为不染古国和圣莲仙国之间的仇隙是个笑话不成?
就连不染古国对这座辇都没有拦截,或者说是,拦不下来......
凭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左右是来寻帝兵的,因此不必与这样的未知结下仇隙,他们又不是不染古国之人,不需要为其出头。
不过,这领取墨玉佩环的条件.......
破灭圣莲仙国,倒是有趣,竟然还需要立下天道誓言。
心思活络者都觉得不染古国不会无的放矢,难不成,这天道誓言真的能管到他们这些界外之人吗?
因此,现在只有寥寥几人立下了天道誓言,取走了中央的那位的墨玉佩环。
听他所言,名额似乎不多了,但大多还是持观望态度,没有迫切的行动,左右那几个拿到墨玉佩环的,都是些没有修为,没有背景的小千世界之人,到时候抢过来就行了,还不需要立下所谓的天道誓言。
春华有些紧张,因为这座辇真的旁若无物的在前进。
修士人群竟然被一股无形之中的威压压的动弹不得,这可是让他们的心中出现了一抹惊慌,哪怕是莽苍中的压制,都做不到如此,这座辇之中的竟然是何人。
难不成,他的修为没有被压制吗?
当即就有人做出了这样的猜测,眸光闪烁于座辇之上,似乎是想要看穿这架座辇,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人。
自然也就看见了掀起了一角帘子,向外偷看的春华的一双眸子。
春华似乎是与何人对视了一眼,亦或是看见了自己的身上停留了许多的目光,便有些惊慌的放下了帘子,心绪起伏,不敢再看。
而那些被压制住的修士,竟然被一股巨力,向着两边拨开,露出了一道可供这座辇通行的路来。
众人惊疑不定,不敢妄动,这座辇中人应该也是为了蒙尘仙珠而来。
不过还好,谁人不知,莽苍中的界兵、帝兵,有缘得之,因此,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对手罢了,与周围那些修为被压在了悟道境的修士并无太多的不同。
左右都是看蒙尘仙珠的试炼罢了。
座辇通行,却也有不知死活之人,出声嘲讽:“道友手段高明,可这般行径,莫不是将我们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
声音虚幻,听不出来是从何地传出来的,似乎每个音节都来自不同的方向。
说他聪明,他不知死活的出言嘲讽就连不染古国都拦不下的座辇,要做那出头之鸟。
说他蠢笨,竟还知晓掩藏起自己的行踪,言语之间,还将在场的所有修士同座辇之上的人放在了对立面,有点小聪明。
可苏仙的神识覆盖之下,这样的人,哪怕有着再精妙绝伦的藏踪之法,也是显眼至极。
以区区悟道境修为施展的藏踪之法,如何能瞒得过窥虚境界的神识修士?
一声惨叫,极为突兀的在人群之中响起,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短暂的抉择之下,收回了放在座辇之上的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却是看见了一名男子修士,双目涣散,口吐白沫,痴傻的笑着。
神识受创!
在场的界外之人只不过是修士受到了限制,可眼界并没有被掩埋,这般表现,可是像极了神识遭受到了重创。
不少修士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们发现,那痴傻了的男子口中吐出的无意义的言语,声音可是与方才出言的那位修士极为相似的。
在这极短的时间中,就可以锁定出言之人,并给了他一记神识术法,且还有着不俗的威力。
这样的神识境界,就算是他们的修为不曾受到压制,怕也是对付不了的。
这座辇之中的人竟然有此实力,难不成他的修为真的没有受到限制吗?
这不可能啊,莽苍于玄天界之中存在这么久,无论是一殿二门六宗之人进入,还是小千世界的修士进入,可都从未听闻有人能够不受莽苍的压制。
心中隐隐有了不安之感。
座辇行进再无人阻拦,再无人出言。
若是真要出声嘲讽,那个痴傻之人可还在那里痴笑望天呢!
春华难耐心中好奇,再度掀起了帘子,却是发现,还有人在看着这架座辇,可眸中的神色却是变了些许,再无轻视之意,反而是十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