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右手于虚空中轻轻一握,玄气如同被掌握了一般朝着苏仙的方向而来,顿时就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
就连在一旁的季苍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因为距离极近,他们能感受到从苏仙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只不过这威压 并非朝着他们而来,因此,他们仅仅只是有些玄气凝滞。
就好似是没有受到这莽苍中的压制一般。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了季苍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本就奇怪这些小千世界中的人会提起神霄门的名号,有了不少人的注视,便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紧接着,他们就感受到自己的行动被限制了,自己的肩上就如同是压了一座宏伟的高山一般,哪怕用尽自己的全力,也动弹不得。
顿时变了脸色,他们在莽苍之外,好歹也是道台境或是轮海初境的修士,可现在却是被完全压制了,竟然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可能。
但相应的,自然也是吸引来了那几位方才还注视着座辇的修士。
更是有神霄门中的弟子,注意到了超过半数被镇压的是自己宗门的人,自然是有些疑惑,毕竟不知前因后果。
但身为玄天界二门之一,只在青冥殿之下的势力,又怎会任由门下弟子被陌生之人镇压?
神霄门中弟子,大多看向了居于中心,正在养神的那位,正是神霄门的大师兄。
只见那位大师兄睁开了自己的眼眸,看向了苏仙的方向,手中的动作不停,在顷刻之间就掐成了一个法诀,似乎是要拉扯被苏仙聚起的玄气。
可终究是成为了徒劳,哪有这般容易,无论他如何用力,施展门中的秘法,可那些玄气纹丝不动,就连一点逸散都没有。
这不由得使其眉头微蹙,不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而这一切的动作自然是在苏仙的感知之中,只是片刻,就锁定了方才出手的神霄门的大师兄,眼眸轻抬,便是与之对视起来。
咫尺天涯!
在所有人错神的时刻中,苏仙就已经站在了神霄门的大师兄的身前,带着浅笑,对他说道:“你便是神霄门之人吗?”
那位大师兄也未曾察觉到苏仙的靠近,似乎只是一瞬之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直到苏仙的话语出口,他才堪堪回神。
正欲向后退去,与苏仙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也是如同门中的弟子一般,被镇压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这可真是让他有些惊惧了,莽苍中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压制在了悟道之境,只有极少数的修士,才能有道台境的修为。
他便是其中之一,却是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之人,这般容易的镇压在了原地。
眸光闪烁:“阁下是何人?”
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苏仙的问题。
这自然是引起了苏仙的不满,但似乎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只是平静的对视着。
可那位大师兄却是突然从额头沁出了冷汗,嘴唇在刹那苍白,头颅还有着微微的颤抖,仿佛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满脸不可置信的,强撑着欲裂的头颅,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神霄门......林琅......”
听见了林琅的回答,苏仙轻轻点头。
林琅便是觉得那般攻击消失了,只不过是自己的头颅还有些余痛,大口喘息了几下,体内的玄气以极快的速度运转了几个大周天,迫使自己的状态赶快恢复。
哪怕是因为头痛欲裂,他也强行拼凑着自己的思绪:
神识修士.......不下于破妄境界的神识修士.......
可周围的人都不知林琅方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在他们的眼中,林琅只是说了一句话之后,状态就急剧下滑,就如同是重伤垂危,可分明只是与身前的人对视罢了。
与神霄门中,对林琅不满的修士更是在心中笑开了花,可是真少见,林琅作为神霄门中宗主亲传,还有这般狼狈的模样。
却也有好多人发现了端倪,就如九溪宗的那位队首,也是此次九溪宗的领队之人,他修识剑,自然是对神识极为敏感。
也比当局者迷的林琅看到的更多,因为他也是破妄境界的神识修士,但自问做不到苏仙这般,不动声色的就能将神识攻击做到这样的地步。
哪怕是林琅再不堪,也是神霄门的宗主亲传,若非莽苍中的修为压制,他可是轮海中境的修士........
还有初至的一位,站的极远,但因为于神识一途上有极强的天赋,也是感知到了一瞬之间爆发出来的极强的神识攻击,便是灵泉宗的那位师弟。
“师弟,你怎么了?”身前的师兄似乎是注意到了师弟的愣神,有些奇怪的问道,但随后便看见了方才在花楼之上看见的座辇,“咦,你看,那座辇是否就是方才看见的那座。”
“进来之前,可就听说这座辇之中的人不出面就压制了不染古国分发墨玉佩环的柱石。”
“还好师弟之前就拿到了墨玉佩环,不然还怎么进来争夺这机缘......”
他的师兄就如同话痨一般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地稍稍有些紧张的氛围,似乎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弟一直都沉默不语。
当然,之前他的师弟也不怎么说话,可能也是因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没有什么人有心思关注初至的灵泉宗的弟子,他这番话语哪怕没有收声,也没有人在意。
“师兄,有些不对......”待到自家师兄说了许久之后,灵泉宗的这位小师弟才回神对他的师兄说道。
“哪里不对,这不是......”说着他还环视了一周,却是发现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周围这些修士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了一个方向.......
二人将自己的目光也放了过去。
却是看见,一名极为年轻的小孩,年岁似乎只有十余,面带笑意,可他身前,是目光有些涣散的青年修士,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