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恙杀到屠住处的时候,他正在喝茶。
茶叶是苏辰给他的,开始他还喝不习惯,但是喝多了,居然觉得这玩意儿还挺不错的,而且喝了以后耳清目明的,脑子都清醒了许多,他的修为甚至都动了动,让他很是惊讶。
可惜苏辰给他留下的茶叶不多,也就二两,他甚至都舍不得多喝,就怕喝完了没有了,苏辰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出来,他到时候可找不到替代品。
砸吧了一下嘴里的茶,他觉得还挺神奇的,明明喝起来有点苦和涩,但是入口以后,满嘴芳香回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
正思索着,就见姬无恙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差点就掀翻了他的茶桌。
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就将茶桌茶具都收了起来,怒视着姬无恙,“姬无恙,你想要造反吗?你怎么如此无礼?”
姬无恙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何况这个分身本来就暴躁着称,自然不会给屠半点好脸色了,骂骂咧咧的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对苏辰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夺了他的舍?”
屠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夺舍?你当我是什么?我是那种龌龊肮脏的种族吗?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哼,谁知道你们?你们这些老东西,寿元将近,眼看着要活不成了,看着后辈的资质好,天赋好,就想着要将他们的身体占为己有,你当这些年这种事情发生的少?少跟我假惺惺的,再这里大义凛然,苏辰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姬无恙半点都不吃屠那一套,一口就咬定是他让苏辰出了什么意外。
屠被气的一个大喘气,指着姬无恙就骂道,“混账玩意儿,我与那些人怎么能一样?何况苏辰给了我寿元果,增加了我万年的寿元,我如今不缺寿元了,怎么会对他下手?”
“你当真是脑子进水了,你给老子滚!”
怒到了极致,他甚至都忘记了风度了。
姬无恙却不理会,“说,苏辰去哪里了,你不说我就不走了,今日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掀翻了你这地方,我打不过,大不了就摇人,你知道我们蓝星的,素来护短,你害了我们蓝星的未来,我们就算是拼了不要命了,也要跟你不死不休,别以为你守了域外战场多年,我们就会手下留情。”
屠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片刻以后,一道不耐烦的稚嫩的童声才响了起来,“你光是生气有什么用,你告诉他苏辰去了哪里,不就好了?何必要气死自己?”
说话间,一道熟悉的孩童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孩童身上穿着大红的长衫,五官与蓝星人无异,此刻小脸微寒,看着很不高兴。
“那你自己跟他说。”老年版屠骂骂咧咧,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孩童看了姬无恙一眼,眉眼都是冷意,“苏辰进了秘境,修炼去了,这一方宇宙有大变,需要他来救世,他必须要在百年内突破至真神,我将他送去了那个地方。”
“你,你把他……”姬无恙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满脸的不敢置信。
但是回过神来以后,他又直接跳了起来,“不是,你有病吧?苏辰才域主九星,你送他进去那里,那不是让他去找死吗?”
“何况葬神墓地再过几年就要开启了,他难道不去了?”
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令牌都没有了,如何进得去?”
一句话让姬无恙被噎了一下。
显然他也知道苏辰将那葬神墓地的通行令弄没了的事情,这会儿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屠哼了哼,“倒是你,你不好好的当你的院长,居然还敢跑到我这里闹事,你说说看,我要怎么惩罚你?”
姬无恙闻言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一边看天一边往外走去,“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完了完了,定是年岁大了,老糊涂了,刚刚肯定是梦游了,一定是,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还要给学生上课呢,赶紧回去。”
说完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屠脸色漆黑,这小子跑的倒是快。
不过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是自己将苏辰送去了那边,却忘记了打个招呼,当时好像也没有给苏辰留一点跟亲朋好友告别打招呼的时间,就一脚将人给踹进去了。
他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如今宇宙的局势艰难,苏辰作为就是救世主,自然是要多吃点苦头,他也没做错什么。
不过想到姬无恙刚刚那愤怒的样子,他又不免有些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
那处空间,只有最外围的怪物最弱,但是也无限接近真神,而且里面的领主都是真神级别的,再往里面,甚至超越真神的规则之主都有不少。
苏辰进了里面,要是贸然乱闯,不小心误入了其他怪物的领地,那可不是很妙啊。
他现在也只能够祈祷苏辰不要太冲动大意,别往深处跑,就在外围杀杀怪提升一下实力就好了。
虽然实力提升有些慢,但是好歹命能保住,百年应该也可以让他到真神了吧?
屠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毕竟他心中的苏辰,可不像是个安分的人,怕是没有那么乖顺的就在外围好好的猎杀怪物啊。
屠并不知道,现在的苏辰,早就已经不在外围,而是往中心的位置去了,他担心的一切都成了真,苏辰在作死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此刻,苏辰站在一棵大树下,表情带着一些困惑和茫然。
他不觉得自己的方向感不好,以前在蓝星上也没迷路过,怎么这会儿看着周围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不会是迷路了吧?
他不是要回到外围区域,找那个将他赶到这里来的螳螂好好的比划比划,杀不了他,也杀他一点子子孙孙的吗?
为什么这会儿好像没有回到外围区域,还更深入了?
但是他刚刚明明就是往回走的啊。
苏辰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树木在悄无声息的换着位置,同时在林中,还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