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江哥,还有姬六郎三个人,在六个小时后,就到达了南淮城。
由于我们走的是官道,又骑的是快马,所以比黎思懿的追兵早到了几分钟。
在南淮城,我看到家家举哀的场景,我还看到,南淮城遍地的断壁残垣,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让我心里既难过又愤怒。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非常害怕,我害怕他是劫道的,更害怕他是一个强奸妇女和童男的强奸犯。
我一下子拉住了小江哥的袖子。
小江哥对我说:“别怕。”
随后小江哥拔出别在腰间的佩刀,用刀尖对着面前的陌生男人说:“你是干什么的?!”
陌生男人一看,脸上露出微笑说:“我是沈添的徒弟,沈福子。”
小江哥听到沈添这两个字,表情略微有些缓和。
随后小江哥把佩刀重新插回腰间的刀鞘,看着我说:“你认识沈添吗?”
我点了点头说:“认识,他原来是绥中城福喜客栈的掌柜,现在是福喜医馆的掌柜。”
我话音刚落,沈添就上前一步,对着我和小江哥行了个拱手礼说:“鄙人沈添,是福喜医馆的掌柜。”
我和小江哥也对着沈添行了个拱手礼说:“鄙人汝六好,鄙人汝小江,见过沈掌柜。”
沈添听到我的名字,惊讶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跟十年前的自己简直是判若两人。
沈添看着我说:“六好姑娘,你现在都这么大了?!你现在变得漂亮了!”
我听后笑着说:“大海叔和小江哥也都这么说。”
随后我听到马蹄声。
我回头一看,是黎思懿的表弟沈之江。
沈之江从马上跳下来,从腰间拔出宝剑,宝剑的剑尖对着旁边饭馆的店小二。
店小二被吓的跪在地上说:“求沈六公子饶命!”
沈之江倒也没有为难店小二。
下一秒钟,沈之江就让身边的小厮把跪在地上的店小二扶了起来。
“这是我家六公子给你的金铢。”
店小二的表情很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弄的很懵。
我问小江哥:“小江哥,这些人是谁啊?”
小江哥看着我说:“这个六公子,就是黎思懿的表弟沈之江。”
我瞪大了眼睛说:“沈之江?!这就是画像上那个相貌丑陋,人品极差的混混公子沈之江?!”
小江哥看着我瞪大的双眼说:“别说你了,我刚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也是瞪大了一下。”
沈之江的马夫听到了我和小江哥的对话,生气地说:“这是谁造的谣?!就连两个从外地来的人,都这么说公子的坏话?!”
这个马夫说完之后,还恶狠狠地看了我和小江哥一眼。
我听后被吓的连连摆手。
一旁的沈添,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一步说:“况新,你伺候好你们家公子就行了啊!不要在外面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这两个朋友,是今天刚从淮安城来的,对于你们家公子的相貌性格,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们家公子的真实性格?!”
况新刚想反驳,下一秒,沈之江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他说:“行了!这都是大房那几个下人造的谣,你何必跟两个外地来的人置气?而且大房想损害我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回吗?”
况新听后赶紧给沈之江行了个拱手礼说:“对不起公子!小的一时冲动,给公子添了麻烦!望公子见谅!”
沈之江听后点了点头说:“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毕竟你也是为了我的名誉!行了,赶紧进来吃饭吧!”
况新听后再次行了个拱手礼说:“多谢公子。”
沈添看着况新走进客栈之后,低声跟我和小江哥说:“这个况新是沈之江身边的马夫,当年沈之江的母亲在生沈之江的时候难产早死,沈之江也差点被杀,是况新的父母救了沈之江,而沈之江在长大之后,也救过况新的命,所以沈之江跟况新比亲兄弟还要亲。”
我说:“难怪况新一见到沈之江,连眼神都变了。”
小江哥说:“这个况新也算是忠仆了。”
沈添点了点头说:“是啊!况新绝对是沈之江身边最忠心的仆人了!”
随后我问沈添:“沈掌柜,听说沈家大房主母沈康氏,善妒恶毒,而且我和小江哥在来南淮城的路上就听我们的马夫说,这个沈康氏害死了沈之江的亲娘于氏。”
沈添说:“这是真的。沈家是南淮城最有势力的门阀士族,沈家更是文官清流武官忠诚,可惜沈家大房嫡长子沈祺轩,竟然娶了一个毒妇!”
随后沈添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正想问为什么,一旁的小江哥拍了拍我的手说:“毒妇来了。”
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沈康氏”。
我看着沈添,歪着头低声说:“这就是那毒妇?”
沈添点了点头说:“是。”
我又问沈添:“我记得当时袁以衡在汐海城谋逆的时候,有一个女的叫康媚儿,不会是她吧?”
沈添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康媚儿的双胞胎姐姐康姝儿。”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看着我大喊:“你!把路让开!”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我知道,面对打不过的人,要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接下来,这个女子的一系列操作,让我明白了,有时候忍了这次,还会有下次,这就是嬷嬷曾经告诉过我的两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和面对变本加厉时候的反应。
“你跪下!”
还是刚才那个女子,她看着我,脸上面带不屑地说出了刚才的三个字。
就是这三个字,让我忍无可忍。
“怎么?你是傻了,还是聋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我看着这个女子,她嚣张跋扈的样子,让我特别想杀了她。
我冷漠地看着这个女子说:“我不跪。”
女子从腰间拔出剑,用剑尖对着我说:“你跪不跪?!”
我仍旧冷漠地看着这个女子说:“我不跪。”
女子被说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抬起手就想要砍死我:“你找死!”
正在这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嗖”的一声。
“啊!”
女子被打倒在地。
我转过头一看,是小江哥。
小江哥用背包里的短弩射中了女子。
“有情况!”
马车上的几个女的,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跳下马车。
为首的一个女子指着小江哥说:“上!”
剩下的几个女子听令后,都拔出宝剑,刺向小江哥。
那个受伤的女子躺在地上,捂着受伤的手臂,不停地哀嚎着。
我愤怒至极,快步走到女子身边,直接对着她就是一脚。
我一边踢了这个女子一脚,一边说:“你让我跪下?!我以前的主君主母都没有让我跪下,这辈子我除了嬷嬷和雷州皇帝,我谁也没跪过!”
沈添拔出腰间的短刀,冲到我身边,把刀尖对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说:“康云依?!谁让你们来的?是康氏那个毒妇?还是康材?”
女子冷笑一声说:“我是不会说的!”
正在这时,在我们的身后突然传出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转过头一看,发现西北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然而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被烟雾弹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