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地上已经死透,躺了至少十只野狼。
头狼也意识到了两姐妹的厉害,可想逃被拦住了,已经逃不掉了。
现在还失去了这么多兄弟……
它幽深的眼睛里,显露出异样的冰冷和睿智,凶狠地盯着姐妹两人。
快速在拿长鞭的林春意,和拿短刀的林阑珊中,锁定了更好近身的后者。
然后藏进了狼兄弟们的身后,压低了身躯,决定从侧面进攻。
它龇着尖利的獠牙,前腿微屈。紧接着,就从狼群后,猛地朝林阑珊飞扑了上去。
而林阑珊正应对着面前,不怕死又扑上来的三只野狼。
她双手的短刀,已经不知道划开了多少血肉。耳边的哀嚎呜咽声和鲜血刺鼻的味道,让她无神再警惕其他的东西。
导致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从侧后方突然袭击而来的头狼。
头狼锋利的前爪,正要抓上林阑珊的背后,就被转身用鞭子缠绕野狼的林春意发现了。
她来不及思考,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连忙挥鞭过去,焦急大喊道:“阑珊,往右前方躲!”
林阑珊什么都不考虑,左踩右踢两边的野狼,往右前方飞跃出去三米远,勉强躲过了头狼的利爪。
“啊!!!”林春意痛呼一声,左肩的衣服上瞬间破出了三道口子,染上了鲜血。
她反应迅速,右手收回鞭子,握拳怒捶上了野狼的头骨,并且凹陷了进去。
那只野狼被重重砸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抽搐了两下便死了。
“姐,你怎么了!”
林阑珊想转身去看,就又被那头凶猛的头狼缠上了,只能惊慌失措地问道。
然后右刀刺入了,直立时比她还高的头狼的大腿。
“我没事,不要管我!专心对付头狼,它动作太机敏了,你要小心!”林春意垂着受伤的左臂,右手持鞭挥向身边的几只野狼。
鞭尾抽向它们的脸,尾刀刺穿一只野狼的喉咙,右脚也后踹飞了一只。
而这边,头狼的眼睛被林阑珊刺瞎了一只,腿上露出了血窟窿正淌着血,但都躲过了致命伤。
它的状态开始变差,速度越来越慢。身上疼痛的伤口,更是让它后撤了几步。
林阑珊哪里肯放过头狼,她着急姐姐的情况,又感觉自己侧后腰处,在隐隐发痛。
肯定是头狼偷袭她时,她没有完全躲过,受了点儿小伤。
这只头狼必须死!
她手中短刀甩出去,在头狼努力闪躲时,一个前摆腿把它踢翻。然后另一把短刀也甩过去,穿刺了它的脖子。
头狼终于死了。
只剩下四头要死不活的野狼,众呼一声“嗷~”,夹着尾巴就逃了。
两姐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了,任它们隐入了树林里。
林阑珊这才几个跨步,跑过去看姐姐的情况。
林春意的身上沾了很多血,但肩膀处的衣服,明显有破损和大片的湿濡。
她整个人都慌了,哆嗦道:“姐,你肩膀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她伸手想去轻碰,又被姐姐冒着冷汗的苍白脸色,吓得六神无主。
“没事,伤口不深。先回山谷再说,我担心逃的那几只再带帮手来,就真的很难对付了。”
头狼抓上妹妹时,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就不小心被一只野狼抓上了。还好她躲了一下,只抓破了她的皮肉,并未见骨。
于是对妹妹微微笑道:“我们把这些死了的,全都拖回去吧。今年咱们能做好大一张毛毯了。”
然后弯腰去抓死狼的腿,被林阑珊拦住道:“你别动,让我来就行。”
林春意就站在原地,咬牙忍着肩膀处的剧痛。看妹妹把死狼都拖到一起,然后用麻绳捆起来了。
“姐,这么一大堆,咱们怎么带得回去。”她一边捡,一边数了,一共是十八只。
林春意唤了在树后,一直没动静的桃子过来,
“桃子,你一会儿把这些狼驮在身上,咱们回家好吗?别害怕,它们都已经死了。”
桃子的腿还有些颤巍巍的,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又道:“阑珊,我们把这几筐松塔放在这儿,明天再来拿吧。这些狼的皮毛,比松子更重要。”
松子就算没了也还能摘,但整整十八张狼皮,她们可不一定,也不想再遇上一次了。
林阑珊把桃子身上的背篓,和筐子都拿了下来。
然后把这些死狼,几只几只拴在一起,全部挂在了它的背上,摸了摸它的脑袋表示安抚。
又让团圆和安康从背篓里下来,自己走。
“走吧,回家。”林春意将鞭子缠绕在手中,对妹妹说道。
林阑珊这时候想起来,仰头喊道:“小松鼠!”
一棵松树上探出三个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姐妹俩小声吱吱叫,声音中似乎还有点儿担心的意思。
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根黄瓜,放在最低处的树枝上,
“小松鼠,今天谢谢你们了,这个送给你们吃。我们就先回家啦,明天见。”
然后搀扶着姐姐,后面跟着桃子和团圆安康,一起往山谷走。
远远的还能听见,林春意忍不住笑出的声音,“我又不是腿瘸了,你这么扶着我干嘛?”
“我就是想扶着你,想伺候着你,你还不乐意了?”
……
她们回到家时,已经是亥时。
一堆死狼就丢在外院,反正天气凉,一晚上也臭不了。
林阑珊给桃子和团圆安康往食槽里,倒了些粮食,就不管它们了。
回厨房烧了一大锅水,又拿了两身干净的衣服到了洗浴间。
此时屋内,燃着四支蜡烛,很明亮。
林阑珊小心翼翼地,把姐姐染了半边血的衣服,从伤口处揭下来。
露出了深深的三道抓痕,乌红的血已经凝固成了一大团。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你不是说不严重吗?肉都翻出来了,这还不够严重?”说话时,嗓音都是颤抖的。
林春意侧过头去看,扯动了一下伤口,“嘶”一声,便道:
“我躲得快,这只是抓破了肉,印子看着长而已,伤口其实不深。
没事,你上药就是了。我现在感觉没多疼,真的。”
林阑珊吸了吸鼻子,把烫过的干净棉布,往一盆晾凉的开水里沾上水,然后一点点擦拭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