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犯人带走后,凤青鸾返回云家人身边。
看到她回来,云老爷问:
“青鸾,事情平息了吗?”
凤青鸾道:“嗯,结束了,我们回府吧。”
其他的云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凤青鸾没有遭受火刑,还将真凶找了出来,为云氏一族洗清嫌疑。
所有人都高兴,唯有谢莹神情凝重。
她刚才看了一眼凤青鸾,凤青鸾的目光也朝她回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觉得凤青鸾的眼中似乎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意。
谢莹心虚,很快移开了视线。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担心凤青鸾是不是发现了她的秘密,云怀殷见她一路忧心忡忡,担心道:
“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威冲向谢莹的时候,别说谢莹,他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有惊无险。
谢莹不知道该怎么说,点头道:
“嗯,有些后怕,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
云怀殷安慰道:
“没事了,危险都过去了,没有人受伤,这是最好的结果。”
谢莹扯了扯角,苦涩答道:“嗯。”
回到云府后,谢莹仍心神不宁,云怀殷提议让凤青鸾来给她看看,谢莹坚持拒绝,以被吓到为由在房间休息。
凤青鸾给齐威身上的伤简单处理后,看守的事交给谢烬。
随后衙门来人,杀人真凶抓获,与云氏无关,禹大人下令解封云氏停业的勒令,全府上下高兴不已。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用晚膳。
凤青鸾没看到谢莹,问云怀殷。
云怀殷说她在房间休息,凤青鸾眼睫垂了垂。
谢莹应是察觉她知道了什么在避她,齐威的事情结束,接下来就是她了。
谢莹躺在床上,饿的前胸贴后背,想去前厅吃饭,又怕遇到凤青鸾,就这么在床上硬躺着。
正当她埋怨碧清怎么还没给她送饭来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谢莹一轱辘从床上下来:
“碧清,你回来也太晚了,本公主都快饿死了。”
然而等她打开房门,看到凤青鸾提着食盒站在房门前。
碧清神情慌张的站在一边解释:
“公主,奴婢去厨房打饭时,碰到凤小姐,她说要亲自过来看你。”
凤青鸾温和踏进房间:
“碧清,守在门外。”
看到她温和的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谢莹心慌成一片。
“你,你怎么来了?”
凤青鸾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我过来看看,顺便有些话想问你。”
听到这句话,谢莹心脏猛然揪了起来。
碧清识趣的关上房门,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谢莹紧张不安的走到桌边坐下:
“你想说什么?”
她现在一点也不感觉到饿了,全身心都扑住在凤青鸾即将要说出来的话上。
凤青鸾将饭餐从食盒里拿出来:
“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说话。”
谢莹心慌气短,犟脾气上来。
“我没心情吃饭,你先说找我说什么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瞧她坐立不安,凤青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上次我被一群蒙面刺客追杀,是你派人去告诉齐威的吧?”
谢莹心脏突突的跳,她拧紧了嘴角。
凤青鸾道:“别想否认,前几日我说找到了杀害五名百姓的真凶,第二天齐威带人来云府搜查凶手,那次也是你派碧清去告诉的齐威。
碧清不知道,我派了人跟踪她,亲眼看到她到垂柳巷与一名男子对接,后来那名男子进了飞鸿园。
你潜伏在我身边向齐威传递消息,我自认待你不错,你却做内奸帮助齐威害我,为什么?”
派人跟踪了碧青?
先前谢莹怀疑凤青鸾有所察觉,碧清去传消息时问她是否有被人跟踪,那时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今凤青鸾亲口将事情说出来,让她紧张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抿紧了嘴角,半晌承认道:
“是,这两件事都是我做的。”
“理由?”
短短两个字,包含着谢莹无尽的无奈和煎熬。
她抬起眼眸,目光悲伤又难过:
“父皇说,我想与云怀殷在一起,就必须做他的眼线盯着你的行动向他汇报。”
说出这句话后,谢莹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泪水从脸颊滑落。
“我不想害你,可我没有选择,我想与怀殷好好过下去,可惜我身在皇家,无法忤逆父皇,若不答应,他就会将我赐婚给别的男人。
以前我是很讨厌你,但你不计前嫌帮我和怀殷在一起,再后来一起相处,我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羡慕你,你有智慧,有魄力,有自由,能够决定自己的婚姻,可是我不想,我不得不与父皇达成协议,帮他做事,三番两次害你身处险境,我对不起你。”
谢莹说着,痛苦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是真心向凤青鸾道歉, 也是真的无奈。
凤青鸾看着他:
“你向他的人告诉了我哪些事?”
谢莹摸了摸眼泪,道:
“除了你提到的最近两次,清心庵遭到刺杀,也是我告诉父皇你要去百花山祭拜父母,仅这三次,再也没有了。”
清心庵那晚,凤青鸾和云家人遭到那等大规模刺客前来暗杀,她后来想起来无比后悔。
若是那天晚上有人因她受到伤害,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万幸凤青鸾手段通天,不知道采用了什么神秘方式将所有人全部救走。
那日与父皇谈论过此事后,父皇让她询问云家人是如何从清心庵回到京城的,她打听了下,他们都说没有记忆,侍卫们也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她至今未解。
谢莹坦白清心庵的事也是她做的,她夹父皇与凤青鸾中间两头做人,这段时间受够折磨了。
她将这些告诉凤青鸾,不奢求能获得她的原谅,只求内心的煎熬能少一些。
谢莹泪流满面,看得出她是真的无奈和没有办法。
凤青鸾理解她的处境,对于她做过的错事,不能就此揭过。
她道:“你与表哥两情相悦,纵然我有成人之美,也不能放任你在身边将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谢莹震惊又伤心,抬起头来:
“你要揭发我吗?”
随即她苦笑着摇头: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是该受到惩罚,你若揭发,我不会怪你,不管怀殷知道这件事后会对我怎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谁,只当黄粱一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