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收拾好,两人直接就从飞羽宅进宫了。
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和祖母哥哥们解释,尤其猴儿子,肯定又要内心狂骂娘~
“嬴嬴~”
“嬴嬴~”
“嬴嬴~”
马车上,当狗王爷第三次笑着喊自己名字时,姜嬴炸毛了,“干啥?喊魂啊?”
她魂儿没丢!
虽然昨儿是被胡杏林吓得不轻,不过咱穿越都经历过了,心理素质杠杠的。
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她还思考了几遍待会儿做手术的流程,陈贵妃的问题,医学病名叫“双胎输血综合征”。
也就是宝宝在妈妈肚子里,血供营养都往一个宝宝走,导致一个个头长很大,心脏负担过重,另一个胎儿却营养差,发育跟不上,贫血。
最后可能一个也保不住。
想要挽救,只能阻断双胎间连通的血管,留下宝宝和妈妈的连通便好。
手术风险比较高,要不是空间里有一种凝血效果非常好的药品,只要通过中空的银针导入到血管中,就能瞬间凝结封堵血管,而对母体、胎儿没有太大伤害,姜嬴是绝对不敢轻易上手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双胎输血综合症的宝宝能幸运活下来,只是一个很弱,一个很壮。
上辈子三皇子生下来,整整十斤,在古代便是有天命和福气的象征。
加之皇帝之前的儿子,一个呆一个弱,三皇子这般“天赋异禀”,很快就被立为太子了。
至于他同胞的小公主,因为有这么个出名的哥哥,反而被人关注得不多。
可实际上,二公主确实非常羸弱,一辈子几乎都在药罐子里泡大,死得时候才十几岁,皇宫都没出过。
这些,都是姜嬴决心给陈贵妃手术后,时不时诱导儿子,他心声透露的。
有这么一个开外挂的重生儿子,啧啧,比强心剂都管用!
转瞬间,姜嬴已经想了许多,言酌却还是看不够似的,唇瓣挂着笑,目光灼热堪比姜嬴垂涎金子那感觉。
姜嬴翻了个白眼,“你再看,下回就不跟你一辆马车了。”
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冷酷王爷,谈恋爱是这副德行。
辣眼睛。
言酌不以为意,咧咧嘴角,“嬴嬴好看~”
“你再这么不正经,我现在就下车。”姜嬴可能是甜蜜过敏,反正她还是希望言酌正常点。
别因为两人之间亲了一回,就以为可以拿捏她了。
那不能!
瞅着姜嬴真有叫停马车的意思,言酌把手搭在窗框上,无奈,“好好,不逗你了,我还没问你,贵妃这胎你有把握吗?”
他当然相信姜嬴的医术,无论是从姜老夫人的肺痨,他自己的手疾,还是外祖母的风湿骨痛、苏夫人的怪病,姜嬴的表现都太完美了,不止民间大夫不能和她比拟,太医院甚至都在她面前显得逊色。
会这么问,还是事关皇嗣,谨慎为好。
哪怕拒绝,他都能护下姜嬴,但万一到时候治疗失败了……
“不能说百分百有把握,但有九成。”姜嬴看着言酌颇有些闪烁的眼眸,认真回答道。
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像一匹狠厉的狼。
马车径直入宫,一路畅通无阻,犹如开了最高特权。
远远的,就见皇帝等在宫门口,身上还穿着朝服,眉宇之间七分忧虑三分翘首以盼,可见下了朝便过来了。
姜嬴都分不清,皇帝这是真爱陈贵妃呢,还是只是为了孩子?
两人下了马车,上前行礼,皇帝直接摆摆手,“不必了,姜氏,方才贵妃又喊肚子痛,你快进去看看,是不是不太好!”
前面好几天,因为吃了姜氏开的药,一直都挺平稳。
所以皇帝忧虑降了许多,盼着盼着,心想只要用了姜氏说的那什么“亲缘阻断法”,大人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毕竟姜氏连太医院束手无策的郝氏都治好了,也药到病除解决了困扰黄明全已久的病痛,她的厉害有目共睹。
姜嬴一听,惊了惊,“肚子痛?怎么会?那好,我这就进去看看。”
说完提起裙子就开跑,言酌下意识伸手,只碰到了她半片衣角。
“……”
皇帝转身,今儿没功夫打趣言酌,急匆匆跟上。
却不知道姜嬴是吃什么的,跑得飞快,两个男人用了最快的步行速度,居然还落后了两步。
姜嬴:风度是个好东西,可惜医生不配拥有。
二十一世纪的医院走廊里,尤其是急诊楼,正可谓风风火火,如火如荼,时常有医护人员为了送东西跑岔气蹲在墙角许久才缓过来呢!
所以说,她这警觉性,不算啥。
但给陈贵妃一通检查后,姜嬴慢慢松了口气,对紧赶慢赶才到的皇帝说,“不用紧张,贵妃这就是吃坏肚子了,和腹中胎儿的病症无关。”
本该是令人庆幸的好消息,但皇帝听了脸色并无半点好转。
怒斥殿内所有嬷嬷宫女,“你们怎么回事,明知道贵妃身体欠佳,还给她烹饪不新鲜的东西吗?”
“来人啊,把云台殿除月夕之外的宫人,都给朕换了!”
月夕是陈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打理云台殿上下的老人,独留下她,可不是皇帝信任她,特给恩典什么,反而是最大的敲打。
言外之意,朕看在你伺候多年有功的份儿上,这次不惩罚你,但以后贵妃和皇嗣要再有个什么不好,你自己提头来见!
月夕显然也是个聪明的,听懂了皇帝的弦外之音,噗通便跪下了,“皇上,是月夕没有照料好贵妃娘娘,月夕愿意领罚。”
皇帝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陈贵妃翘起身子从软榻上拉住了他的手,“皇上,实不怪月夕她们,是这几日天气热了,臣妾食欲不佳吃不下东西,月夕便念着臣妾最喜欢吃酸梅酱冰碗,就亲手给臣妾做了一碗……”
“怪臣妾贪嘴,没有听月夕的含一下解解馋便吐掉,这才……”
陈贵妃说着怪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姜嬴一眼,面色赧然。
自己本来怀相就不好了,还不严格忌口,这才给月夕和姜嬴都找了麻烦。
“贵妃,你这……朕该说你什么好。”皇帝被心爱的女人软软拉着手臂,又瞧她近日被胎儿折磨得憔悴许多,心下又酸又软。
说到底,她肚子里怀的,还不是他的孩子吗?
为皇家、为他,贵妃这个美丽的女子,已经受了许多苦了。
难道还能为几口吃的骂她不成?
不由连连道,“罢了罢了,朕现在就指望着,姜氏能将贵妃完全治好,这样,别说一碗冰碗,就是十碗八碗,朕都准你吃,还亲自喂你吃,贵妃说好不好?”
陈贵妃不答话,只慵懒而娇媚的依偎进了皇帝怀中。
姜嬴毫无预兆,吃了一把齁死人的狗粮!
转眼去看言酌,狗王爷和她一样,显然也被齁着了,只是狗王爷胆子比较大,脸上不加掩饰满满都是嫌弃。
姜嬴心想,你丫的就算和皇帝情同手足,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吧?
于是乎,“咳咳”一声,清嗓子提醒他。
结果狗王爷察觉是察觉了,看向她时,那嫌弃要命的神色也立马收了起来,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
“嬴儿,你上回孕期本王没有好好陪伴你,甚为后悔,更是不知,原来孕期连冰碗都吃不得,好生可怜,要不,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