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看着不起眼,皇室中人也都觉得他身无长物,可没人知道,他能用拳头把人打死。
半个月后,禁闭解除,宇文成病逝。
刚一出地牢,宇文渊就赶紧回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
等了三天,他才见到裴慕瑶的人。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觉得她肯定找他找疯了。
可四目相对,他竟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疏离。
裴慕瑶冷冷看向他,“你的禁闭解除了?”
宇文渊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你都知道了?”
他本来想解释,可对上裴慕瑶复杂的眼神后,突然如鲠在喉。
害怕,嫌弃,厌恶,深深刺痛了宇文渊的心。
他没想到,她居然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了。
想到这,他自嘲的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做了吗?”
宇文渊心里想,只要她相信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愿意解释给她听。
可下一秒,裴慕瑶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
这天之后,裴慕瑶再没找过宇文渊。
宇文渊见过她跟世家公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家世相当,很是般配。
果然,根本没人是真心在乎他的。
他又被抛弃了。
*
三个月过去,宇文渊听说她定亲了。
那晚,他喝了一壶酒,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再然后,是皇后寿宴。
他躲在暗处,听见四皇子赵勉恶狠狠的说:“你说那个裴慕瑶是不是瞎,她居然选那个穷酸秀才也不选我,妈的,老子非得把她拿下。”
赵勉把药粉拿出来,想要下人给裴慕瑶下药,趁机毁她清白。
宇文渊听着这一切,遏制住想要动作的手,如此负心的女人,名节尽毁与他何干。
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暗中把下药的人打晕,眼睁睁看着裴慕瑶跟她那未婚夫并肩离开。
*
又过了半年,宇文渊偶然间听说裴慕瑶跟那位未婚夫解除婚约了。
他无心在意为什么,因为恰巧此时,大夏传来消息,说父皇突然病逝了。
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
大夏国主病逝,这些儿子当然都要回去。
问题是,大夏没有立储君。
所以,皇子之间注定免不了一场厮杀。
然而,谁也没想到,杀出重围的居然是当初那个最不起眼的质子-宇文渊。
原来默默无闻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派兵布局,就连答应去赵国当质子,也是为了藏拙。
没有人在意他,就没有人关注他在背后搞得小动作。
谁说他出声就是为了被舍弃的,他偏要叫天下人看看,什么叫逆风翻盘。
宇文渊上位后,手段凌厉,整治朝堂。
不出三年,就把大夏打理的井井有条。
彼时,大夏国力昌盛,虽相较于赵国还有差距,但若是真比起来,也能拼一拼。
大夏一直以来的传统都是重文轻武,到了宇文渊这里,他改过来了,全力培养武将,在边疆筑起一道防护线。
而此时,裴景弋陆北骁等武将接连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年青一代青黄不接,从气势上竟慢慢被大夏比下去了。
谁能想到,朝堂之上,瞬息万变,竟一语成瀸。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国与大夏的局势愈发紧张。
为了避免战争,时隔二十年,两国再次和谈。
可和谈哪是那么容易的,君主相见,万一中间有个使坏的,趁机弑君怎么办。
所以两国约定,互派一名质子。
赵国要大夏的殿前大将军,而大夏,要的是裴慕瑶。
站在大夏的角度,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
裴慕瑶可是裴景弋的独女,握在手里,裴景弋就算想动手也要思量思量。
可裴景弋却不这么想,要他女儿,真是给他脸了!
裴景弋气的差点儿爆粗口,“没关系,有爹在,没人能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别看爹老了,上战场绝对不输他们年轻人,不行就开战。”
话虽如此,可看着他头顶的白发,裴慕瑶心中还是泛起一阵酸楚。
而且,她知道裴景弋说到都是气话。
这太平盛世是他亲手打下来了,他比谁都希望和平。
她沉了沉心说:“没关系,我去。”
裴景弋不假思索的说:“不行,宇文渊肯定没安好心,你去还不如我去!”
裴慕瑶被裴景弋的话逗笑了,“爹,他要想对我怎么样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安心。”
*
最后,还是裴慕瑶去了。
她不舍得年迈的父亲上战场,更不想生灵涂炭,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想试试。
大夏军营。
今天是裴慕瑶过来的日子,宇文渊从一大早就坐在这儿,手边摆着个被他盘到褪色的香囊。
侍卫见他一动不动干等着,从旁边提醒,“陛下,裴姑娘这个点都没来,兴许是吃了午饭过来,您也早点儿用膳吧。”
宇文渊听后瞪他一眼,“谁说我在等她了,没看我在处理公务吗,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
侍卫听后看了眼从早上到现在,一页都没翻过的折子,默默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宇文渊拿起手边的香囊,放到鼻子下狠狠闻了下,然后打算专心处理点儿政事。
就在此时,营帐的门被人推开。
宇文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不是说了吗,都给我出去!”
话音落下,他恰巧抬头,对上裴慕瑶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宇文渊手一抖,赶紧把香囊扔到了桌下。
裴慕瑶浅浅行了个礼,再抬眼时,嘴角带着戏谑,幽幽道:“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
宇文渊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恼怒道:“放肆,见了朕不好好行礼,还敢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裴慕瑶听后果然不笑了,规规矩矩就要跪。
地面凹凸不平,裴慕瑶身子又娇贵,不等真跪就皱起眉头。
宇文渊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心中明明酸涩的不行,面上却没表现出一丝。
他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说:“行了吧,不愿意跪就不跪,苦瓜着脸给谁看。”
说完,他招呼外面的人,“饿死了,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