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另一只手钳制住她一双细白的皓腕,单腿压制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
异常苦涩的药片在嘴里缓缓化开,温煦的脸皱成了苦瓜样。
拼了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束缚。
昏睡中的温煦选择了妥协,咕哝一声,将残余的药直接吞下,四肢也不再用力。
顾澈满意的松开了手,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看着手心上沾染的一抹口红印,慢条斯理的吐槽:
“身上没有几两肉,力气还挺大。”
既然对方想窝在这里,他也不打算再管。
站直了身体,顾澈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心,然后拿出手机,翻到陆朝的电话。
刚要拨出,温煦突然侧过身,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小腿。
她身体依旧在努力蜷缩着,像个被遗弃在角落,想要寻到一丝安全感的小猫。
顾澈身体僵了一下,手指放在屏幕上方1厘米的位置,却怎么都没有按下去。
收起手机,顾澈鬼使神差的再度蹲下身子,捏了捏她因醉酒而泛红的耳朵。
“陆……温煦,醒醒,去沙发睡。”
他声音干净清冽,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分外好听,尤其叫她的名字。
“嗯,我叫温煦,我现在叫陆温煦!”
温煦迷糊着呢喃,声音软软的,很乖巧的任他捏着耳朵。
“还真像小猫,时而炸毛,时而乖巧,挺有意思!”
顾澈眼睫微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原本真不打算管,忽然就有些心软。
“我扶你去沙发上睡,手臂松开,乖一点。”
他轻声哄着,真像是在哄小猫。
醉酒的温煦也很吃这一套,乖乖的松开了手,任由顾澈将她从地上,半扶半抱着起身。
“唔,好香!”
温煦身体软绵绵的靠在顾澈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顾澈身上,闻到了喜欢的清冽味道,小脑袋似是无意识的往他脖颈处蹭了蹭。
温热的带着清甜和白兰地香气的呼吸洒落颈间,柔软的唇瓣擦过他露出的半截锁骨,将顾澈白皙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感觉到锁骨处的一丝柔软触感,顾澈轻蹙了下眉。
虽然对女人过敏,是他为了减少麻烦,编造出来的,但他确实不喜别人如此贴近,即使他喜欢温煦身上的味道。
他一手按住她的脑袋,远离他的脖子,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拖到阳台另一侧的沙发上躺好,拽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沙发柔软,可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从平躺到侧躺,很快又蜷缩了身体。
好在沙发比较大,方便她团成个球,不然怕是要摔到地上去。
另一边,陆朝又玩了两把牌,见身旁的两个人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刚退出了牌局,就收到了顾澈的信息,让他来南阳台。
顾澈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一角,见陆朝过来,就站直了身体,靠着栏杆,指了指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人。
“你妹妹在那个家里被虐待过吗?”
这是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陆朝也是第一次见妹妹这样。
他缓缓摇了摇头。
“绝对没有,继父对她很好,我妈也很溺爱她,给她养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气,她不虐待别人就不错了。”
顾澈视线落在温煦身上,脑海中不由浮现她昨天坐在行李箱上,大口吃泡面辣条的形象。
反差挺大,真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而且,她不追着沈祈安跑了。
还改了名。
这点更值得让人探究。
顾澈身为陆朝兄弟,沉思片刻,还是建议陆朝现在拔她几根头发,去验一验dna,看是不是回来一个冒牌货。
在他们这种家族什么都有可能。
陆朝和妹妹相处时间算比较多,了解她的性格。
今日她确实像换了个人,下午回老宅他就有些狐疑,听顾澈这么一说,当真走到温煦旁边,抬手拔掉她几根头发。
啊啊啊他爹的,好疼。
在药物作用下,稍清醒了些却选择装睡的温煦,被陆朝生生拔掉了几根头发,疼的差点装不下去,酒也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敢打包票,这要换成是女主向暖暖,陆朝绝对下不去这样的手。
哪有这样当哥的!!
还有顾澈那个死病娇,早知道他会在这出馊主意,她刚才应该大胆一点,趁着醉酒狠狠咬他脖子一口,把他轻薄了。
陆朝拔完温煦的头发,拿纸巾包着揣进了兜里,走到顾澈对面,抬手指了指顾澈锁骨上的一抹淡淡的口红印记,有些担心:
“我妹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靠,身为哥哥,不应该担心病娇有没有趁她醉酒,对她做些什么吗?
温煦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当哥的太不靠谱。
顾澈抬手擦了下陆朝指着的位置,看到指肚上的一点绯红色,从桌上拽了几张纸巾,覆上锁骨擦了又擦。
把锁骨和脖子的皮肤都摩擦红了,才淡淡的回应:
“没有,扶她的时候蹭到了。”
陆朝连忙制止住顾澈继续擦拭的手。
“再擦就要脱皮了,你要实在介意,我去帮你取消毒水。”
温煦闻言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她有些生气,要气炸了。
顾澈摇了摇头,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把领口的扣子全部扣上。
“不用,没事,你带她去楼上休息室睡吧。”
陆朝嗯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半蹲下身子,拉起温煦的胳膊搭在他肩膀,想要将她打横抱起来。
温煦挣扎了一下,咕哝一声,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睛,装作刚醒。
她才不想让拔她头发,还说她有毒的哥抱。
长几根头发容易吗??
还拔的前面的碎发,本来陆薇的发量就不算多。
她捂着头从沙发上坐起,眨巴着水蒙蒙的眼睛望着陆朝。
“哥,我头好晕,我想回家。”
不把陆朝带走,她可不放心,还是回家安全。
“好,我们现在回家。”
陆朝语气有些无奈和宠溺,半蹲下身子还要抱她,温煦晃了晃脑袋,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
“没事,我能走。”
走直线是不太可能的,酒精既麻痹小脑,还影响神经系统,温煦也就勉强能一步三晃走个s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