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觉得陈仙姑她们所听说的传言,可信度应该不高。
真是小问题还用满城搜罗能人异士?
但她无凭无据的说这些,两人也不会信。
若任由人去了,别到时候有去无回。
陈仙姑对陈小拾有大恩,救命之恩、养育之恩。
怎么都不能看着她往大坑里跳。
“姑,我也跟你去。”
陈仙姑皱着眉头:“你别添乱,好好在家守着。”
时萋眼珠转了转:“姑,到了城里,我就喊你师父。太师父不是说了?一人给二百文,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最讲究排面。大师学徒也算一个名额吧,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就能挣四百文了。”
陈仙姑瞠目结舌,自家这个闷葫芦小拾很少这样有条有理的说话。
心里竟然这么活泛。
卢仙姑,也就是找上门来希望结伴的同行笑着摸了把时萋的头:“你这侄女挺机灵,带着就带着吧。一个半大孩子,你让她自己在家住也不放心呐!”
她们这些做“大仙”的,女的都叫仙姑,就算五六十岁,那也是仙姑。
老传统了,一开始可能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
让求上门的村民从名头上就产生信任。
后面就形成了习惯。
既然要带上时萋,家里该收到该锁的就要拾掇起来。
又耽误了两刻钟,一行三人才出了门。
收拾行囊的间隙,时萋进了自己的房间,无声的将小厮鬼招了过来,团吧团吧塞进了收魂的法器中。
小厮鬼最近连吃了几天时萋的香火,对她充满了信任。
完全没想到自己刚到身前就被捏成了个蛋......
周围一众小鬼:........
太残暴了。
卢仙姑打趣道:“要是你这个小丫头也算钱,那我就要后悔了。得拐回家把我侄子侄女都带着才行。”
这话也就是说说,她们这些人多半是不受家里待见的。
最多要钱要物的时候能找上门来。
平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陈仙姑顺着她的话说笑了几句,随后转移到李员外府上:“听说灵山寺的和尚、延辛观的道士昨日也去了.......”
卢仙姑笑道:“那才好啊,我们说不定还能旁观一下,学一学他们的厉害本事呢。”
卢仙姑是个有事业心的。
陈仙姑则犹豫的说:“那不是偷师学艺吗?再让别人知道。”
“嗐,那有什么的。若是他们的独门秘法,定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运用的。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了,就不怕别人看去。”再说,就看那么一眼两眼的,也不见得能学会,学个花架子也行,到时候回到村里给人看事,瞧着就气派。卢仙姑想的很开,干她们这行的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有几个是真带本事的?
都是仙姑了,自然不会靠双腿走到城里。
到了李府门外再给自己累一身汗,也太有损“大仙”的形象了,李府门口的下人一看那样的都得驱赶。
坐上村里的马车,陈仙姑有些肉疼。
她这边多带一个时萋,所以摊的铜钱多,到了李府若是人家不给小孩算人头钱,她就亏了。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李府门口。
陈仙姑跳下车后,推了推时萋:“小拾,别睡了。”这才多大的功夫,就能睡着觉。
时萋是闭目和竹子挑选储物格里能用的上的物件,各种镇魂的法器,克制鬼怪的童子血、黑狗血、糯米。
一排排的挑选出来放在最方便拿取的格子中。
还不知道李府情况多恶劣呢。
她已经打了无准备的仗,就得临阵磨磨枪。
“师父,我没睡呢,就是马车晃得人头晕。”时萋利落的跳了下来,笑着跟在陈仙姑身后。
“你这‘徒弟’可真灵。”卢仙姑有些羡慕,就算不机灵的有这么一个养在身边也挺好。
至少是个伴儿。
这事在她心里落了影子,卢仙姑想着挣上这笔钱,回去也寻个弃婴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