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家现如今的第三代嫡长子莫衡，是个只知吃喝玩乐，文武不通的纨绔。
    虽然没做什么招猫逗狗、混迹赌坊柳巷的事。
    但为人蠢笨憨傻，年近四十了还一事无成，家里给安排的差事大理寺、城门营等差事，干不了一年半载就被劝退了。
    比之他父还要差上许多。
    天机楼里还提供给时萋一些坊间传闻。
    包括莫衡无正室夫人，纯是因为他有断袖之好，还是立不起来的那个。
    家里几个妾室和庶子，都是为了遮掩他这难以启齿病症。
    小妾和孩子，说不准都是别人的......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闲话，是真是假有待考证。
    关于莫衡为什么被送出了京城。
    也是有书面解释的。
    据说是一年前他在侯府参加酒宴时，被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
    至于怎么个不好听法。
    其实还是脱不开那些小道传闻。
    侯府世子的妻弟当众提出来，两人就起了口舌。
    将侯府的喜宴都给搅了。
    虽然两边都有问题，但先动手的是莫衡，在别人的地盘上撒泼，到底是得罪了侯府。
    被莫家老爷连夜打包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军营做个百夫长。
    而莫衡也乖乖的来了，连一个妾室家眷都没带。
    京中又有传闻，把莫衡送到军营了，就像鱼儿进了大海，里面全是阳刚之气，满足了他的需求，还要什么家眷.......
    时萋觉得，这天机楼也不是万能的。
    至少关于莫衡的事就不能说完全准确，它给的消息虽然够新，但全是明面上的。
    她和莫衡初次见面时，交谈的时间不长。
    但能感觉出来，他绝对不是资料里所说的那种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
    这人也确实如资料里说的一样不善心机、也不是个文人。
    可是若说文武不通就过了，莫衡的功夫很是不错，从他在迷踪阵里的表现上就能看出来。
    且莫衡有坚持操练。
    他的手掌上满是茧子，身姿挺拔，不论是行是坐，下盘都很稳。
    有断袖之癖？这点时萋不能确定。
    毕竟对方心底喜欢什么，谁能从表面上看出来。
    单从盯梢的这段时间来看，莫衡对于操练士兵的劲头很足。
    但没看到他对哪个垂涎，更没睡过兵。
    极有可能是莫家长辈怕被皇家忌惮，或是如今朝堂局势不稳，逃避沾染上那些纷争，所以故意让家中子孙藏拙。
    时萋盯了莫衡一整个月，也没见到之前的信鸽再回来。
    这个中年大汉每天的生活也过于规律了。
    鸡鸣时就起床晨练，一整天又和士兵们在一处，晚上睡的也早。
    这种行为在后世就叫——自律。
    都不需要上班打卡，也没人盯着，莫衡还能自觉坚持，甚至不给自己一个休息日，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个纨绔？
    盯了他一段时间后，时萋又收了批玉石矿。
    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山洞，不再去兵营蹲守那莫衡了。
    灵启山上的动物们受此地浓郁灵气的滋养，不是身子骨格外壮实，就是智商提升。
    时萋觉得要是地下矿脉的灵气可以持续几百年。
    说不定这座山里一些寿命长的物种，真有可能成精。
    除了动物，植物的长势也很喜人。
    灵启山脚下有不少人家，是靠着上山采药养家糊口的。
    时萋那个临时卸货的山洞就处于近山区域。
    有了莫衡这个犟种之前打过样。
    时萋怕再有什么人与阵法死磕，自己沉浸在修炼没有及时查看再死了人在其中。
    为免其他人误闯，她将阵法范围缩小的山洞口前两三米。
    外圈还有雾气环绕间，让人看不清前路。
    如果不是存心找她那个山洞的人，是不会闯到阵法中的。
    而有心查探那无名洞穴的，除了莫衡那边，也没别人。
    她想着等自己修为提升上来。
    就逮一个回来用控魂术审问一下。
    ........................................
    与时萋猜测的不一样。
    莫衡之后并没有派人再过来调查她。
    玉石矿的交易也依旧是每月一次的频率，并没有如上一世一般屡生波折。
    和许管事这人打交道很是舒服，他能很快明白时萋的需求，进一步完善交易速度。
    趁着下山的机会，时萋会顺路去看看莫衡。
    以及去天机楼看看有没有关于他的新资料。
    确实是没发现莫衡背后的人到底是哪个。
    不过其在上京时交好的人员名单被时萋拿到了手里。
    人数不算太多，却也有十来个。
    跨度也蛮大的，从六品官之子到王府庶出都有。
    也有相同点，就是和莫衡一样，在京中的名声都不怎么好听。
    时萋点了点上头记载的人名：“我要他们的详细资料。”
    天机楼的掌柜脸上笑出一朵菊花模样，随手在纸张上勾画了几个名字：“道长，这几位收您纹银百两，其他的只需五十两。”
    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了。
    果然是有生意头脑。
    这种地方可能一年也开不了多少单，特别是诸城这种不怎么繁华的城池，哪有几个人花钱去查别人消息的。
    但天机楼的收费够高，不开单就罢了，开单绝对够吃一年的。
    当然，人家也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产业。
    能收集到这么多的资料，且并不全是明面上的东西。
    势必要有其他布局的。
    而能收集到消息的地方，不外乎酒楼、茶馆、青楼、戏院这些。
    估计类似的产业也是极多的。
    时萋点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接过掌柜手里一叠宣纸。
    “若是还有其他消息，劳烦掌柜帮小道留意着。”
    “当然、当然，道长尽管放心。”这都不用对方提，这样的大客户难得，他当然得抓住机会。
    天机楼掌柜热情的起身相送。
    只不过出了这个门没多久，时萋就发现这钱花的冤枉了。2217
    莫衡带着个一身素色麒麟袍的年轻人在许管事身旁，看样子是在候她。
    那年轻人，或者可以称之为少年人。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正负手与莫衡谈论着什么，听到许管事提醒，才侧过身子，面对时萋这边。
    想来也是，除了购买玉石矿的这个时间，他们想找到时萋并不容易。
    毕竟莫衡已经亲自试过了，还差点把自己饿死在山里.......
    年轻男人身上带着与莫衡完全相反的气质。
    莫衡长得魁梧，不怎么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给人的感觉就是粗线条、不拘小节的武夫。
    而这人从头发丝到衣摆，无一处不整齐，周身带着贵气，举手投足皆是守着礼教规矩培养出来的大家子弟。
    时萋暗自猜测，这就是莫衡身后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