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更加喜欢何意这个后生，经常带着她参加各种活动。
这也让其他人都知道了何意这个人，至少是将她的名字给记下来了。
何意受宠若惊，对老夫人越发用心。
时间很快就如流水般逝去，京市的天也越来越冷。
天空纷纷扬扬撒下白色的雪花，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不大，黎蔓蔓从学校出来后并没有撑伞，而是享受着这份美景。
等她走到小区时，就见不少小孩跑到小区楼下，在雪中不停地转圈圈，边上是他们的家长。
屋子内传来烹煮香气，黎蔓蔓打开门，就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小电锅和各种食材。
锅底是番茄味的，酸甜开胃。
何意把最后一盘豆芽从厨房端出来，对她招手：“蔓蔓，快过来吃火锅吧。”
寒冷的天气和火锅最为相配，黎蔓蔓前两天就和何意提了一嘴，没想到今天就能吃上了。
黎蔓蔓把背包和书放好，笑着走过去坐下。
锅内下了些蔬菜和肉，黎蔓蔓夹起一块牛肉卷，蘸酱放入口中。
牛肉独有的香气充斥着口腔，让人眼神一亮。
何意期待着问道：“怎么样？”
“很好吃，”黎蔓蔓迫不及待地从锅中再夹一块，而后给何意也添了些，“妈，你也尝尝。”
不需要过多的描述，黎蔓蔓的表现就已经很能够说明一切。
她的表现很好地激励了何意，何意夹起碗中的肉，也吃了起来。
屋外雪花飘散，屋内暖意融融，家这个字在冬天显得格外美好。
吃到一半，黎蔓蔓突然开口：“妈，我要去参加竞赛了。”
“啊，好，是在京市吗？”
“不是，是在b市，等过两天，老师会统一安排我们过去，不过那我就得在外住三天时间了，妈，你一个人在家，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哪里是你来叮嘱我？该是我叮嘱你才是，我在家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天气冷，你过去记得多带几件衣服。”
“考场开了暖气，也不是很冷。”
“那也得多穿些。”
黎蔓蔓只能点头：“好。”
何意又有些犹豫：“蔓蔓，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妈，你前两天不是还约了老夫人，说是要出去走走吗？哪里还有时间陪我？”
何意一有事情就会和黎蔓蔓说，所以黎蔓蔓对她的行程十分清楚。
“可你这还是第一次参加竞赛，我总应该多陪陪你的。”
黎蔓蔓原本还想要劝两句，想了想，又算了。
到底是何意自己的想法，这次不去，说不定会给她留下遗憾，她知道这些大人都很注重孩子的第一次。
“妈，你如果想去的话，得早些和我说，我好给你订票。”
“好嘞。”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把桌子给收拾了。
何意回到房间，给老夫人打去电话。
……
聂老夫人坐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沉默许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在这里坐着？外头的雪景有什么好看的？孩子们都来了，不陪着她们去说说话？”
聂老夫人叹了口气：“阿阮今年还是不来吗？”
身后人影一僵，没有说话。
聂老夫人抬头望着窗外，眼中满是愁绪。
吴家每年都会在落雪的第一天，把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吃顿饭，权当是家宴。
可自从阿阮生病之后，已经几年都没有来了。
聂老夫人虽然有四个孩子，但最为亲近的，却是小女儿，如今小女儿不在，这家宴，也变了几分味道。
到底是不愿意让别人觉得为难，聂老夫人最后还是站起身：“走吧，下楼了。”
楼下聚集着聂老夫人的几个孩子还有孙儿，好不热闹。
她才刚下来，吴念秋就迎上前来。
“奶奶，怎么一直在楼上待着？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找医生过来瞧瞧？”
吴老爷子赞赏地看了人一眼。
这些孩子之中，也就吴念秋最会来事。
聂老夫人摇摇头：“没什么事，不用去打扰医生，先吃饭吧。”
说着，聂老夫人就从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吴念秋看着人的背影，眼眸微暗。
相比起吴老爷子，老夫人对她的态度，算不上是很好。
明明她已经尽力顺着老夫人的心，却依旧如此，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老爷子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奶奶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别往心里去，先去吃饭吧。”
吴念秋笑容僵硬地点点头，跟着人一起入座。
大家也难得能聚在一起，说笑吃饭好不热闹，聂老夫人有些吃不下，没多久就下桌到边上坐着去了。
其余人对了个眼神，都带着几分无奈。
他们知道聂老夫人的想法，只是谁都没有提而已。
吴二爷小声地开口：“阿阮的事情，难道还没有和妈说吗？”
吴三爷直接掐了他一把：“你小点声，别被妈给听见了，不然你就完蛋了。”
他掐的那下，让吴二爷嗷呜一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很难不怀疑，吴三爷是不是携带着几分个人恩怨。
聂老夫人看过来，眼中满是疑惑。
吴三爷连忙打着哈哈：“妈，没事，二哥就是坐的时间太长，想要起来活动筋骨。”
吴二爷这会还真是有口难言，只能瞪了眼吴三爷，让他等着。
吴老爷子瞥了他们两人一眼，两人都低着头吃饭，彻底老实下来。
事情平息下来，聂老夫人收回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聂老夫人拿起来一看，见是何意，嘴角不自觉地多了分笑容。
她接起电话：“怎么突然给打电话了？”
“老夫人，真是抱歉，原本答应您，过两天陪您出去的，偏偏撞上蔓蔓的竞赛时间，到底是孩子第一次参加竞赛，我想陪着她，免了日后遗憾。”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万事都应该以孩子为主，她是在什么地方参加竞赛？”
“在b市。”
b市啊。
听见这个地名，聂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