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亚斯尴尬地笑着，急忙把背后的庞大肉翅收了回去，那燃烧的炽热火焰也随之逐渐熄灭。“抱歉，刚刚精神有点失控，主要是你说的消息太让我震撼了……”
    李寒会心一笑，眼前的火焰巨龙意外地平和温顺，和他印象中的龙族截然不同。龙族那份固有的高傲，在菲亚斯身上完全找不着踪迹。
    李寒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试探性地问：“说起来，你真是巨龙吗？”
    “废话，我是天地间首条火焰巨龙，世间所有火龙的祖先！”提起自己的血脉，即使像菲亚斯这般温顺，也不禁愤慨起来。李寒的疑问让它颇感不满：“人类，你知道这么多古老秘密，为何还质疑我的身份？”
    李寒摇头，淡淡说：“别急，我不是质疑你，只是好奇你的性格为何这么温和，和别的巨龙完全不同。”
    菲亚斯这才理解李寒的意思，语气也慢慢平复：“原来如此，你会有这种疑惑……其实我刚出生时也是傲气冲天，稍有不顺就火烧城市，但随我的主人见过众多强大的神灵后，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世间的普通生物之一，只不过同类稀少罢了……”
    李寒恍然大悟。没错，巨龙在弑神大陆上可能是顶级猎食者，但和高高在上的神灵相比，就不那么显眼了。只要还不是神灵，无论多么强大，也只是尘埃而已。
    菲亚斯金色的竖瞳凝视着李寒，突然问：“人类，你现在是什么级别的实力？”
    李寒含糊地回答：“大概和你差不多，可能稍微强一点点。”
    菲亚斯一时语塞，显得有些犹豫：“你应该在人类世界很有名吧，毕竟人类很难有像你这样的强者……”
    李寒还是敷衍回答：“不算太有名，我喜欢保持低调。”
    菲亚斯忽然兴趣盎然，试探着问：“老实说，我很想知道你的实力究竟如何，不如我们比划一下？”
    李寒满脑黑线，无奈地说：“还是算了，我怕控制不住手重，不小心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这句话显然没起到安抚作用，菲亚斯猛地昂起头，怒吼道：“狂妄！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我是炎神座下的伴生巨龙，火龙一族的祖先，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
    李寒头上的黑线更密了。果然，巨龙这种生物，无论怎样隐藏，与生俱来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即便是菲亚斯，在触及龙族尊严时，也会变得情绪起伏不定。
    问题是李寒现在真的不想动手。他只是带许小夭完成“炎龙法师”的转职任务。
    “还是算了，既然我的同伴成了炎龙法师，将来我们总会再见的……”
    这时的菲亚斯已近乎失去理智，李寒的再三推拒让它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火焰巨龙的嗓音更加暴烈：“不行，今天我们必须要较量一番，龙族的荣耀不容轻视！”
    李寒无奈：“你怎就觉得我侮辱你了？”
    “因为你拒绝了我绝对的挑战邀请！”
    李寒：“……”
    沉思片刻，李寒灵机一动，微笑着说，故意流露出轻蔑：“这样吧，我们以一招为限，如果谁破解不了对方的技能，就算谁输如何？”
    菲亚斯张开大嘴，锋利的牙齿寒光闪烁。“很好，一言为定！”从李寒的角度看去，能清晰看到这条火焰巨龙的右边嘴角有一颗獠牙断裂到了根部，李寒这才确定手中的菲亚斯之牙是哪一颗。
    李寒背着手，猛地站直。几乎同时，两方散发出各自的气息，在空中碰撞，掀起阵阵狂风。李寒背后破旧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你先来吧。”
    即使到了这一刻，李寒的声音依然轻松。
    这般的态度让菲亚斯内心的怒火更盛。这位不知存活了多少岁月的远古巨龙，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刚才的气息对撞，菲亚斯已感受到李寒实力的强大。双方气息相接的瞬间，菲亚斯便陷入被动，这令它暗暗惊讶。它已接近成神的门槛，但相比之下，李寒的实力竟然远在其上。如果不是没在李寒身上感受到法则的气息，菲亚斯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新晋的神灵。
    既然是李寒让他先出手，菲亚斯自然不客气。只见那对巨大的金色竖瞳中，突然泛起了血一般的赤红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无声地咆哮。虽然没有声音传出，但这里的气温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到最后，空气仿佛都要被点燃。空间中荡漾着仿佛火焰燃烧般的波动。
    李寒皱眉，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侵入体内。肉体没有感觉，但精神力量却在悄然沸腾。
    【心灵之焰（神级技能）：火焰巨龙菲亚斯独有的天赋技能，释放后可以直接燃烧对手的灵魂，对敌人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最终在灵魂层面上彻底消灭对手……】
    李寒虽不清楚技能详情，但能感觉到精神世界正遭受一轮又一轮的炙烤攻击。
    见李寒站着不动，许久未动，菲亚斯傲慢地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两道火焰。这是它掌握的最强杀招，是它诞生之时领悟的第一个天赋技能。万年前的神战，连深渊中高级恶魔皇族都在它的“心灵之焰”下吃尽苦头。眼前的这个人再强，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抵御这技能！
    然而，菲亚斯左等右等，李寒的气息始终未见衰弱。尽管李寒没动，体内的气势却一直强大。菲亚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它当然不认为自己的技能能直接抹除李寒的灵魂，毕竟眼前这人实力高出它一大截。但至少也应该造成一些伤害吧？
    良久之后，李寒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一脸的神清气爽。“真的很久没有体验过精神世界被冲击的感觉了……”
    菲亚斯瞪大龙眼，脸上露出极为人性化震惊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你竟然完全抵挡了我的心灵之焰？”
    李寒嘴角上扬，没有正面回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菲亚斯沮丧地低下头颅。事实证明，它引以为豪的天赋技能并未对李寒造成丝毫伤害。
    菲亚斯不知道，这种精神攻击，李寒已经历无数次。在弑神殿的一次次死亡中，李寒的精神被锻炼到了极限。那是魔神阿扎泽尔的精神冲击，远比菲亚斯的心灵之焰要强得多。后来，李寒甚至能直接承受魔神的精神层面伤害。离开弑神殿后，李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精神世界变得有多坚固。
    “好吧，我承认你的确很厉害，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类能达到你这样的高度……”
    菲亚斯咕哝一声，再次抬起头，金色竖瞳充满期待：“现在轮到你了。”
    李寒陷入了深思，他不知道该用哪个技能对付菲亚斯。自己领悟的强势技能太多，有些甚至他自己也无法完全掌控力量。李寒摸着下巴，准备选一个适合的技能。这条龙的伤还没全好，技能威力过大很可能直接置它于死地，那就不划算了。如果阿克琉斯知道它的伴生巨龙死在自己手中，许小夭未来的职业发展必然受到严重影响。
    经过慎重考虑，李寒终于做了决定。唉，会的技能太多也有烦恼啊……
    如果其他玩家知道李寒这种凡尔赛式的困扰，怕是会气得吐血。
    “快点，准备好了吗？拿出你最强的杀招！”那边的菲亚斯已迫不及待。虽然自己的攻击被李寒轻易化解，让它很懊恼，但它对李寒即将发起的攻势仍然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