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猜测被墨渡肯定后,苏弦反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哪怕早有预料,但还是难免唏嘘。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是诅咒的原因吗?”
苏悦己道:“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的,只是还缺少一些决定性的证据,或许去那位的大小姐的墓室里找找能有什么收获。”
苏弦抬脚就要往外走:“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
刚走了两步,苏弦又默默地退了回来。
苏悦己用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只见苏弦在储物袋中翻了翻,找出来了一块子传音石要给墨渡,“师父,这秘境如此诡异,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有个,遇到意外时能联系到彼此的方式,你说呢?”
苏悦己垂眸:“此秘境禁止传音,我试过传音符了。”
苏弦不死心:“传音符不行,没准传音石可以呢?师父你就拿着吧。”
苏悦己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说传音石也不行,而是伸手收下了。
苏弦在心中得意一笑:“可算让师父收下了,这下我也能联络到师父了。”
她对墨渡不给她传音石,也不给她其他联络方式的事还是很耿耿于怀的。
解决完了这件事,苏弦又问起了另一件她操心已久的事:“师父,你觉得青玉年和徐二这二人如何?”
是不是怪物变成的呢?
苏悦己不答反问:“你是如何认为的?”
苏弦纠结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我,拿不太准,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没法彻底放心,但他们也不像心怀不轨。”
虽然徐二要财不要命,真遇到怪物掉头就跑。
苏悦己是打着磨炼苏弦的旗号来的,所以此刻她只道:“再过一段时间你自会知道,你只需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师父又搞这一套,苏弦也没办法,想了想她问了一句:“对师父也是吗?”
苏悦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错,对我也是。”
苏弦只是想皮一下,结果墨渡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反倒把自己问得心绪不宁。
苏悦己解除了传音阵法,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苏弦跟在她后面,漫不经心地走神。
师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要害我?
她要害我不早就害了?何必这么费心费力?
难道是因为她是魔修?就算是她也是听说过魔修的坏名声的,也听说过若是从其他修士走火入魔变成的魔修,很容易会心神不稳,变得不像自己一样嗜杀残暴。
难道墨渡也会变成那样?
苏弦又想了想,发现就算墨渡杀人不眨眼,她也不会很奇怪。
毕竟她看起来就像是会这么做的样子。
苏弦正想得入神,耳边忽然传来了幽幽一句:“苏弦,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太轻松了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都能走神!”
苏弦猛地回神,心虚地讪笑着对墨渡低声道:“师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这就改。还有师父我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现在叫苏琴。”
苏弦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刚才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修士耳朵格外好用,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
苏悦己:“知道了,苏琴。”
琴弦吗?
确实是她会取的名字。
青玉年和徐二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反正二人皆是神色如常。
一见她们过来,徐二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迎了过来:“前辈,接下来我们往哪走?”
俨然一副对墨渡唯命是从的样子。
可惜墨渡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好脾气,闻言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墓室。”
还好徐二在想讨好别人时一向足够聪明,一下子领悟到了墨渡的意思,主动在前面带起了路。
“前辈说的是大小姐的墓室吧?就在这边。”
苏弦回头看了一眼还被困在原地的大小姐:“师父,那位大小姐怎么办?”
“先放着。”
“好嘞,我来给师父带路。”
苏弦直接挤开了徐二,笑着给墨渡带起了路。
被挤开的徐二表情不是很好,不过很快他又调整了策略。
苏琴是那位黑袍人的徒弟,他想讨好黑袍人自然也要讨好苏琴,完全没必要跟对方争抢。
只是徐二一时有些想不通,苏琴在黑袍人出现之前一直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对什么好像都可有可无,淡漠又平静,怎么黑袍人一出现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徐二就抱着这样的疑惑和几人一起进了墓室,进墓室后他主动提议:“前辈,我们一人找一个地方如何?当然,您放心,所有找到的宝物都归您。”
苏弦和青玉年同时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这还是那个人为财死的徐二吗?
徐二不动声色。
笑话,他徐二能活到现在,全靠他足够识时务,为财死也得分场合。
苏悦己没有意见,大小姐的墓室还挺大的,一人搜一个地方更能节省时间,“嗯。”
徐二得了回答立马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青玉年则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跟着去找。
他很想帮忙,但他又真的看不见……
关键时刻,又是苏弦主动道:“就劳烦青道友帮忙守着墓室门口了,青道友耳力好,若有什么不对一定能及时发现告诉我们的。”
青玉年对苏弦当真是感激极了,每次都是她及时发现他的尴尬处境,“没问题,我一定会守好的。”
苏悦己斜睨了苏弦一眼,苏弦对这个青玉年真是体贴啊。
察觉到苏悦己的视线,已经开始翻东西的苏弦不明所以地回头,下意识地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苏悦己睫毛一颤,轻哼一声,转身去了梳妆台前。
他们初见大小姐时,大小姐在此处对着镜子梳妆的场景吓到了两人,让两个人默契地略过了这个地方。
苏悦己却是不怕的,她甚至直接上手摸了摸那面铜镜。
这处墓室里应是有着特殊的阵法,延缓了这些家具的损坏,只是终究是时光已远,铜镜已经模糊不清,再也照不出梳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