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所求,或情感慰藉,或金银财宝,或权柄尊荣,抑或名望以达私欲。余两者,于怪盗基德似无涉猎,彼对富贵权柄并无热衷,纵使蓝碧奇珍,亦曾取而复还。
“故唯余二途可循,一则满足其心之所向,二者以赫赫声名为梯,攀登至某处彼岸。”
“敢问,雪之下夫人,意下如何?”
比尔塞斯谈笑间,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令人瞩目的自信,此等自信,正是其得以在众多才女前昂首挺胸之基石。
雪之下夫人一时语塞,支吾道:“诚哉斯言,诚哉斯言,然则君可知,怪盗基德究竟欲何为?”
比尔塞斯摇头轻叹:“基德之心,实非吾所能窥测,唯知其需‘怪盗基德’之名耳。吾只需针对其名望下手,其余皆不必劳心。各行其是,众人易为舆论所惑,只要言辞犀利,形象鲜明,吾能使‘怪盗基德’四字,成为吾手中之‘怪盗基德’。”
“铃木老翁既欲挫败怪盗基德,吾便助其一臂之力。”
“吾仅需夺取‘怪盗基德’之称谓解释权。”
雪之下夫人坐立不安,似欲起身,却寻不出适当之辞。
“时辰不早矣,雪之下伯母,汝不欲觅雪乃乎?”
“嗯,善哉,汝言有理……”
夫人言毕,匆匆欲起。
然……
比尔塞斯执其手,阻其行,道:“汝已露馅。”
瞬息之间,比尔塞斯感夫人手心湿漉漉,尽是慌乱之汗。
“虽不知汝是谁,然信息之差,使汝忽略一事。昔年,雪之下之母曾一见吾。学府中有辩论会时,众家长莅临,彼时,雪之下之姊偕其母同来。”
“初时,吾疑此仅为礼仪所需,介绍雪乃与吾相识。”
“然,随后之事,使吾确信无疑。”
“汝非雪之下之母,亦未思量雪之下之姊尝告吾,其母为一极严谨之人。”
“适才吾称汝为伯母,直呼雪乃之名,汝非但无愠色,反急欲离去……”
“吾知,汝非雪之下之母!”
“雪之下夫人”欲抗争,口欲开,却难言。
此等举止,岂能撼动比尔塞斯之心?
“汝当真欲呼喊?汝之衣裳虽不易穿,便于遮掩身形之异,然易脱耳。吾手一动,解带之后,汝于宴会上颜面扫地。女子之羞耻,莫过于斯矣。”
“汝?!”
“雪之下夫人”恨得牙痒,未曾料此人竟用如此卑劣手段。
比尔塞斯一手紧握其衣,凑近耳畔,凝视其颈下,直至发现一层细微妆容掩盖之痕。
“再问一遭,汝究为雪之下之母否?”
她欲再辩一二,奈何比尔塞斯岂予时机?
“善哉,毋须答矣。”
比尔塞斯明知此人与雪之下夫人无丝毫瓜葛,心却泛起奇异快感。
此妇,竟承雪乃、阳乃二位之容!
周遭目光,比尔塞斯左顾右盼,佯扶其前行,低声道:“雪之下夫人,吾辈寻一幽静之处如何?观汝神色,似不适矣……”
比尔塞斯非猥琐浪荡之徒。
仅觉此事颇为刺激,然并不表示彼真为之。
彼为人,亦要颜面,除非好处足以倾覆其意志。
二人沿墙根悄然而行,出酒店,步入广袤雅致之花园。四周偶有几人,亦外出透气。
察觉身旁妇人步履蹒跚,比尔塞斯缓缓道:“汝可稍安勿躁,吾非欲行不轨,仅因内中人多眼杂,恐被他人听闻。汝亦不愿怪盗基德身份泄露吧?”
“雪之下夫人”不悦道:“汝意欲何为?”
闻比尔塞斯言语间威胁之意,彼甚为不满。
怪盗基德,乃其亲子,彼自可调侃戏谑,然不意味着他人可借此威胁。
“吾意,非汝不明。怪盗基德实已暴露过多信息。”
比尔塞斯寻一灯下驻足,光影交错,映照其面,颇有几分阴森之感。
“…………”
“既然汝不肯言,吾便简述一二。”
比尔塞斯目视前方冷艳妇人,心却在“雪之下夫人”与二雪之下间游移。
“首当其冲者,乃怪盗基德身份为何?”
“此事于怪盗基德之迷弟迷妹已有定论,即‘魔术师’世家,日本人士。于现实世界,怪盗基德或为知名魔术师。使吾确定此点者,非迷弟迷妹之臆测,而彼窃取蓝碧奇珍时所言。”
“一佳术士,须随时洞察观众反响。”
“雪之下夫人”轻咬下唇,暗恨家中小子炫耀之癖。
“然,此仍不足使吾确信怪盗基德魔术师身份。”
“使吾确信者,乃吾重审吾妹购得怪盗基德历次行窃编年史册。”
彼亦不禁质疑,此人果真是粉丝乎?抑或奸细?
可惜,夫人未尝接触疯狂粉丝。
追星之人,智商骤升,凭一照片可定位偶像所在,疯狂搜集偶像过往报道及消息,不惜重金购之。
“由编年史,吾意识到,若怪盗基德真为魔术师,则必为名噪一时之术士,参与诸多知名魔术盛会,与其他魔术师交流。”
“是以,吾使人查探往昔魔术大师集会之日……”
言及此处,比尔塞斯忍俊不禁,曰:“诚哉,怪盗基德于彼时并未行窃。一次、二次或为巧合,三次、四次则九成定论。此几乎断定,怪盗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