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潘院士并未停止试验。
反而说道：“下面进行第二项试验——烧纸口令试验。”
徐行安心地待在房间里当工具人。
徐布林站在指挥室中，倒是能够观察全局。
还是在燃烧室内，陆续进入十几个工作人员。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刚才筛选出来的钱纸。
“这是烧给徐行的钱纸。”
“这是烧给徐行的。”
“这是给徐行烧的。”
“这是徐行的。”
“徐行的钱纸。”
“徐行”
“……”
有的时候，是一个人说同样的话，烧不同的钱纸。
有的时候，是不同的人，烧同样的钱纸，但说不同的话。
有的时候，人不同，钱纸也不同，说的话也不同。
总之就是烧纸的人、烧的钱纸、说出的烧纸口令，都变来变去的。
给徐布林看的直翻白眼。
而徐行这边，有的时候按下了绿灯，有的时候按下了红灯。
但总的来说，按下绿灯的频率明显更高。
……
“下面进行第三项试验：钱纸燃烧距离试验”
……
“下面进行第四项试验：钱纸燃烧速度试验”
……
“下面进行第五项试验：钱纸燃烧形式试验”
……
“下面进行第六项试验……”
……
“下面……”
……
徐行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做了多少试验了，只记得自己不断地在点绿灯、红灯、红灯、绿灯……
整个人都快变成了红绿灯的形状。
等到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地。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经过一个晚上的点点点，他终于成为了冥钞万元户！
【冥钞余额：.4468】
“实在是抱歉！本来应该让你们尽快休息的，但必须要在最高会议前形成一个初步结论，时间实在是太赶了，只能委屈徐主任您了。”潘院士也是一脸疲惫，却还在不断地跟徐行表达着歉意。
徐行连忙阻止了他：“我们时间本来就所剩无多，赶时间是对的。”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徐行算是结束了自己的小白鼠工作，但潘院士可还没有，还得继续去分析刚才的试验数据。
所以，真要说累，潘院士这些人更累。
徐行想着，或许在重生前，就是这些人，争抢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不断调查、研究，才找到了最初版的“烧冥钞流程”。
但那个时候，惊悚世界已经降临，天地通道已经关闭，这一切的结论都只是根据现象进行的推测。
而现在，因为有徐行这个重生者的bug存在，潘院士们获得了最宝贵的反馈系统，那能够进行的系统性试验就更多了。
徐行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烧钱纸，自然不会将一点点苦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汤司令听到了试验结束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看他双眼漆黑的模样，自然也是一晚未睡，操持着即将来临的高级会议。
“两个小时以后，就在军研所，国内具备话语权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对4·29事件进行讨论和拍板。”汤司令揉着眉头，强打着精神，“至关重要啊！”
徐行在这场顶级会议上，有一场讲话，要将惊悚降临的事完完整整、重头再说一遍。
而汤司令、袁方霆、潘院士等人，则对徐行说过的话、预言过的事、以及试验情况进行补充。
可以说，发动举国之力，成与不成，就看今朝。
徐行自然知道这场会议的重要性，跟汤司令、潘院士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徐布林回酒店安心准备。
汤司令等徐行走远后，看向潘院士，凝重问道：“情况如何？”
“徐行说的话……没有假话。”潘院士翻着手中的资料，表情也很凝重。
“第一，在整个试验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集中在额头右前方10厘米处，那里可能就是他所说的[冥钞余额显现处]，但我们看不到，所有的仪器也都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
“第二，所有的试验结果完全正常，徐行看不到试验结果，但我们反复重复的试验，他给出的结果都是完全一致的，冥钞的变化值都完全对应得上。”
“总之，从试验上来看，一切结果，都与徐行说的情况很符合啊。”
汤司令面带苦笑：“重生、预测未来、惊悚游戏、鬼怪……还真越来越来越诡异了啊。”
“足够了吗？”潘院士问道，“这些证据，足够说服整个高层领导了吗？”
“不难……又很难。”汤司令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潘院士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
不难的地方，在于徐行给出的一个又一个预言，让人无可辩驳地相信徐行的确是重生者。
但难的地方，在于对于高层而言，这种相信，究竟能到什么程度？是听听就罢了，还是不顾一切地赌上整个国家地命运和前途，完完全全按照徐行说的那样去准备？
事关国家命运，几十亿人的生死存亡，任谁都难以轻言决断。
看来，接下来这场高级会议，真的是至关重要。
得赶紧把试验结论给理出来，上会的时候才能支撑决策啊。
潘院士忽然觉得资料里字里行间都写着几个字：
通宵加班
啊呀——头又开始疼了！
……
徐行这边，带着徐布林朝酒店走去，一个六人组成的特种兵小队负责他的安全。
徐布林正在跟徐行描述他在指挥室里看到的试验过程，描述了很多，但徐行只听出来一个意思：
他们搞得好复杂，我没看懂。
徐行也不指望他第一天来就抽丝剥茧看出什么门道来，随口鼓励了两句。
就在他们快到酒店的时候，徐行看到匆匆往实验室赶的袁方霆。
“我还以为老袁你被卸磨杀驴了……”徐行上前抓住老袁的手，原本想打笑两句，却见袁方霆面色哀愁、眼眶发黑，身边更是有若有若无的一个小女孩身影在飘荡。
嗯？熬夜太猛了？出现幻觉了？
徐行揉揉眼睛，却发现小女孩的黯淡身影不仅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徐行有些傻眼。
“哪能呢。家里有点事，紧急回去了一趟。”袁方霆语气有些低沉，强行挤出一点笑容。
然后便看见徐行的诡异表情，心中一慌，连忙问道：“徐行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咦？你看不到？”徐行观察袁方霆的反应，好像发现了点异常，又转向徐布林，“你也看不到？”
二人异口同声问道：“看到什么？”
徐行纸向袁方霆前面一点：“这里有个人啊！”
“人？”徐布林伸手在徐行指的地方挥了挥，纳闷说道，“这里啥都没有啊！”
袁方霆脸色凝重地看着徐行，又看看他指着的那处空无一人的地方，心里在盘算要不要叫医生。
徐行已经不用他们回答了。
因为刚才，他看到了徐布林的手掌，从“小女孩”的头里面直接挥过去，但小女孩的头只是略微波动了一下，就重新恢复如初。
就像是用手挥过投影屏幕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行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想法，突然看到小女孩身上穿的蓝白条纹衣服，像是抓到了一条线索。
这是病号服。
难道……
他回想起汤司令说的关于袁方霆的孙女的话，顿时灵光一闪。
“老袁，你如实告诉我，你的孙女，是不是扎着双马尾、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高一米二三左右？”
袁方霆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徐行一听，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看到的这个小女孩的幻影，就是袁方霆的孙女茵茵！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徐行为什么可以看到幻影？
难道说，这是冥钞万元户的特殊权利？
还是说，小女孩已经死了。
“老袁，茵茵她……”徐行停顿了片刻，问出了心中猜测的问题，“她是不是快死了？”
徐布林看了眼徐行。
哥啊，你的问题真他妈吉祥啊！
袁方霆先是面色一暗，然后又马上瞪大眼睛看向徐行，然后又看看徐行刚才指着的地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能……”
徐行抓住袁方霆的胳膊。
“走！我们去医院！”
不管是不是冥钞超过一万元所带来的变化，徐行既然能看到幻影，说不定，真的可以在惊悚降临前，提前接触到一些诡异事件。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对整个国家来说，举国烧冥钞，将再无任何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