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看着手中的纸条[请您给予我们自己报仇的机会。]
    这张纸条是那堆衣服里面找到的，夜溟轻轻一捏，这张纸条就变成粉末随风消失。
    “您？昨天的保护好夜溟果然不是口误，夜家.....”夜溟低声重复着夜家两个字，他始终想不起与夜家有关的事。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都已经脱离泥坑为什么又陷入？”善德的惊呼声打断正在沉思的夜溟。
    善德之前正高兴自己又完成一个许愿进度，帮助别人解决眼前的困境。
    电脑上就突然跳出一条热搜——幸运锦鲤梦希(之前来教堂许愿获得解药星辰娱乐的明星，后来星辰倒闭，钟离娱乐用她炒作，把她签约过去。)疑似毒瘾发作。
    善德十分不理解这人明明知道钟离娱乐的钟离与钟离星是同一家的，她明明已经解除身上的毒品，也明知道娱乐圈的肮脏为什么还要重新进入娱乐圈。
    甚至还加入钟离娱乐。
    “我之前就告诉你，当你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些都是无用功。”夜溟看见电脑里面显示的新闻，就知道善德大呼大叫所为何事。
    他从善德只换取解药时就知道这个梦希早晚会出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夜溟看着电脑下面显示的农历日期陷入沉默。
    “为什么？”善德想起夜溟之前说的话，它当时不理解，现在也还是不理解。
    当梦希的事却狠狠打脸它，让它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人不会陷入同个泥潭两次，除非那个泥潭有让她心动的利益。”
    “所有人都说娱乐圈是大染缸，没有资源没有人，你是不可能有出头的可能，但还是有一大堆怀抱所谓的梦想少男少女踏入这个泥潭之中。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利益足够大以及幸存者偏差。”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那少数幸运的例外，知道怎么获取解药的梦希更觉得是自己是幸运的例外，那为何不能为利益搏一搏呢？1000万不值得搏一搏，那1亿？10亿？成功就能获得高额利益，失败不过是再找神祈求解药罢了。”
    “只要世界不变，拯救一个人不过是减缓那个人堕落的时间，世界就是个泥潭，只有改变这个泥潭，才能让人不再堕落这片泥潭中。”夜溟看向迷糊的善德“你与其把积分浪费在个人上，不如把积分用在想要解救全体的人身上，如果有天有个人来许愿，想要根治毒品解药的药方时，积分就差那一副解药的积分，你该怎么办？赚取积分，再你赚取积分的时候，那个许愿的人死了，又该怎么办？”
    “人的贪心是填不满的，饥饿的人愿望是饱餐一顿，饱餐后就想喝口水，然后是睡一觉。基础生活都得到满足后，愿望就变成心理上层面，一个人睡太孤单，想要人陪，有人陪后又追求所谓的新鲜感，想要每天不重复的有人陪。赚够100w就想赚1000w，然后是1亿。帮助这样的个体，真的可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吗？”
    善德听完夜溟的话后，看向网上几百页的许愿清单，全都是因为个人。
    申请列表上有的人完成心愿后，还会再次来到网站许愿。
    “那你创造的那些恶魔还不是因为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你一开始不也是这么做的吗？”善德觉得夜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它不懂自己哪里出错了。
    当初夜溟也是帮助那些恶魔报仇实现愿望，它现在也是一样，可是它总感觉自己是错的。
    “我没有把饭喂到他们嘴边，只是给予他们吃饭的机会。”夜溟看向善德“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么多吗？”
    善德疑惑的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创造出恶魔。”夜溟看向角落的小树苗，明明已经枯萎。
    又已经长成半人高的小树苗。
    夜溟发现自己的这具身体不是随机选的时候，就再猜测当初让行善积德选个蠢笨的神，估计也不是随机选到善德的。
    他一开始的计划是想洗脑控制善德为他做事，让善德慢慢堕魔以便他更好的控制。
    但现如今发现善德，夜溟这具身体，行善积德三个或许真的存在某种关联后，夜溟就没打算让善德生出过多的心魔。
    “啊？你这是后悔创造出恶魔了吗？”善德没想到会听到夜溟说这种话，之前的夜溟总是一副“我没错，是世界的错。世界造就恶魔，不是我”的模样气的善德咬牙切齿。
    “后悔，后悔当初太过想当然，创造出那些作恶的恶魔。如果没有我的干预，或许他们都还是为民的大好人。”夜溟回忆起三百年前见到的那些来许愿的人。
    他们每个人的愿望都是那么的淳朴善良。
    有一心为人民的大人，想要炼制解百毒治百病的大夫，行侠仗义的侠客，供养丈夫高中状元惨遭抛弃却一心祈求丈夫回心转意的妻子。
    是他让这些人最后成为恶魔，最终也让自己出生。
    夜溟突然这么低头认输的态度让善德感觉到莫名，“你.....”它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就发现夜溟已经躺在躺椅上闭目休息。
    善德连忙跑去找小神木探讨，想要知道夜溟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究竟是为何。
    然而，善德这次竟然无法呼唤出小神木。
    小神木伤感的埋在土里，不想与善德沟通。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善德觉得这一神一魔今天都不对劲。
    善德不知道的是今天是当年神树毁灭的日子，也是夜溟诞生的日子。
    神树之所以会毁灭，除了是神使借用它赐予的能力作恶，造成的因果关系全都加剧到神树身上。
    更是因为它心生出心魔，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全心全意帮助人，最后全变成造成人间炼狱的恶魔。
    心软的神，即使生成心魔也是个废物，连维持自己清醒的力量都没有。
    只能够不断吸食周围的人的心魔，吸了两百多年，都不足以让夜溟清醒过来。
    直到夜溟这具身体的心魔滋养醒夜溟。
    夜溟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在行善积德系统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之前就知道行善积德与神树有关联。
    行善积德选中夜溟这具身体，他才会在夜溟的体内苏醒。
    但他是魔无法使用系统的一切，夜溟的意识又沉睡，只能选择一个神来完成这个行善积德的任务条。
    那时候他就让行善积德选取一个听话好控制的神。
    但从郑瑜丽的反应来看，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到了某一种特定情况就会换人。
    这具身体的毒血又正好可以消灭神树。
    今天是神树毁灭的日子，也是神树生成心魔的日子，更是一年前夜溟体内心魔夜溟苏醒的日子。
    心魔夜溟早就已经清醒，他那时候就与夜溟是双魂供体，直到善德出现，夜溟才彻底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