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在房间里说了会话。
凌霜拿着烫伤的药膏送过来,便是沈青黛觉得没什么事。
依旧被凌云拉着涂了厚厚的一层。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沈青黛望着整个手上涂着的东西,无奈的望着凌云。
“怎么就不严重?”后者捏着她的手腕,凑上去小心的吹了吹。
“以后小心一点。”凌云面色不善的瞪着她。
“再伤到爷的小娘子,家法伺候!”
说完这句话,沈青黛表情一僵。
想到昨晚这人叨咕的家法,沈青黛忽然不想说话。
她默默的盯着自己的手,凌云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好生养着,爷去办点事。”
“嗯。”沈青黛举着自己的手,对着凌云点了点头。
她觉得还是不要跟凌云逆着来了。
这乖巧的模样,让凌云心情大好。
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一口“走了。”
沈青黛望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轻轻的抿了抿嘴角。
面上带着几分薄红。
她似乎已经习惯这人的轻薄了。
然后听到凌云的声音“好生看着夫人,手上的东西不许洗下来。”
“是。”接着是凌霜轻声的回应。
让沈青黛站起的身子一顿。
她确实是准备洗下去的。
这厚厚的一层……
实在是有些耽误她行动。
她正望着手发呆,凌霜已经进门来了。
目光刚好就落在自己手上。
沈青黛:……
算了,不洗就不洗吧。
举着自己的手,坐到书案前。
另一手将昨天整理的册子打开。
她安静的思索怎么给凌云赚点钱。
后者已经到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望着凌风和凌雨。
想了想沈青黛的话。
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自家夫人说的那些,她不是不懂。
只是、往日里没有细想。
手在自己额头摸了摸。
“陛下的圣旨下了没?”
“回主子,圣旨刚送去了方家,另外宣了蔡京进宫。”凌风急忙将得到的消息汇报出来。
“宫里咱们没有去打听。”
“方家那边,方克己父子倒是十分开心,特别设了香案,开了祠堂……”
凌风说着嘴角带了几分嘲讽。
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方家父子喜得跟什么似的。
竟然还特地开了祠堂告慰先祖。
凌云眼底也带了几分不屑。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划了划“开的小祠堂?”
方克己在凌梅过世之后。
顾忌着凌家在朝中的势力。
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把凌家祠堂撤下去。
但是,也暗暗的在将军府建了个小祠堂。
供奉的是方家的先祖。
“是。”凌风看了看凌云的脸色,小心的回答。
“但是,事后也去凌家宗祠上了香。”
“呵~”凌云听到这里愈发的不屑。
他若是明目张胆的供奉方家祖宗,她倒是也佩服他方克己敢作敢当。
现在……
“圣旨内容听到了?何时出发?”
“回主子,明日一早。”凌雨低着头回应,一侧凌风又偷偷的看了看凌云的脸色。
“方克己去过祖地了没有?”凌云忽然又问了一句。
凌风想到前几日在将军府门前闹的那一幕。
“去过了,只是当时咱们做的干净。”
“这么多年过去,那早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他带着人在里面检查了一遍。”
“根本不敢确认。”
凌云听到这里,眼底的不屑更深。
她当时带着人将凌梅的尸骨带了出来。
其实并没有动方家的那些骨头。
那天不过是为了气方克己。
她料定了,那人不敢开棺验证。
他根本不敢和自己彻底的撕破脸。
而且,那些祖宗在方克己眼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叫人一路跟着方元过去,给他些苦头吃吃。”
“功劳什么的,就别让他沾了。”
凌云面色淡然的吩咐。
她只是想把方元调出京,把太后的寿诞先过去。
顺道给方元吃点苦头。
至于功劳,他是别做梦了。
凌云,可没什么好心肠。
“是。”凌风点头应下,一侧凌雨转身出去安排。
明日方元就要跟着赈灾的蔡京离开,他们的人自然也要提前准备。
“今晚去方家!”凌云忽然又吩咐了一句。
声音有些沉,让凌风忍不住抬头。
“叫人将那院子在收拾一下,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晚上、咱们去接人。”凌云说到这里,声音又带了几分莫名。
“是,属下亲自去安排。”凌风恭敬的低头。
好半晌没见凌云在开口,凌风才要退下去。
凌云忽然又接了一句“告诉忠叔和忠婶一声。”
“是!”凌风这回可以确定了。
自家主子终于准备出手了。
自从他们从边关回来,便一直跟方家互相看不顺眼。
凌家的先祖牌位,在将军府放了这么多年。
方克己虽然担心将凌家宗祠撤了,会引起民众的反对和不满。
甚至可能引起陛下的不满。
但是也并不上心。
日常只留了一个小厮打理。
逢年过节会象征的走个过场。
其余时候更是去都不会去看一眼。
反而是方家的小祠堂,每日里被照看的很好。
这让暗中看着方家的暗卫早就心生不满了。
他们都是在边关长大了。
算是忠叔和忠婶一手调教带出来的。
骨子里被灌输的就是效忠凌家。
保护少主子。
若不是怕自家主子背负弑父的骂名。
方克己指不定已经死了几个来回了。
凌风一脸激动的出去安排。
凌云自己坐在书房里,目光幽幽的望着身前的书案。
许久才起身,从一侧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薄薄的册子。
这册子已经有些陈旧。
显然经常被人拿出来翻看。
凌云的手在那册子上按了按。
深吸了口气将那册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个的人名。
从凌家先祖到凌梅。
几乎一个不落。
自圣祖立国到凌梅截止。
历经五位帝王,凌家这册子里合计一百三十五人。
其中,一百余人战死边关。
剩下的或夭折、或病故。
而今,只剩下她一个了。
打开册子,将那些人名从头看过来。
最后定格在她母亲的名字上。
这是册子里唯二的女性名字。
第一个是跟随先祖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老祖宗。
第二个,便是她母亲凌梅。
她目光定定的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手缓缓的压下去,眉间一片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