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饷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
在他的口中,整个事件虽然没有太大的出入,可也和原本不太一样。
“回陛下,当时方克己一路拿着长枪杀到统帅府,见凌云不在府上,便直接要将统帅夫人夺走。”
“幸而统帅府有个胖丫头,一方石桌将方克己的长枪挑飞……”
“等我们随着凌云一路跑回去,方克己的长枪直接对上了凌云。”
“可怜凌统帅顾念那点在父子情分,一身武艺无处施展,被方克己追着满院跑……”
“若不是孙兄和程兄出手帮着拦了拦,怕是此刻凌统帅就不是伤到胳膊这么简单了……”
程如意听到这里,看了看凌云受伤的胳膊。
再对上自家老爹的视线,默默的挺了挺胸脯。
反正,方克己确实是被他吓走的。
这点是没有错的。
孙长风尴尬的笑了笑,假装自己确实是参与了。
等崔饷讲完,小皇帝脸色已经一片铁青。
方克己作为五大将军,竟然……
“陛下,学生听闻方元也是死在方克己的手中。”孙长风语气淡淡的加了一笔。
小皇帝表情更精彩了。
等几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
凌云在宫门外对着三人点了点头。
然后又对着程刚拱了拱手“劳烦程叔跟着走一趟了。”
“不说那个!”程刚不甚在意的摆手。
不就是跟着宣旨的走一趟方家嘛。
他早就看方克己不顺眼,这一回也算是替凌家的人看着方家的下场了。
目光在凌云手臂上定了定“这伤没事吧?”
“没事,没伤到筋骨。”凌云笑着活动了下手臂,程刚放心的点了点头。
“回府上好生养着。”虽然是方家倒台的大戏,可凌云这身份去了也不好。
叮嘱完凌云,又瞪了眼程如意“你也回去,这几日不许出来!”
而孙长风不等他开口,急忙弯腰行礼“程伯伯,小侄这就回家,哪也不去。”
“我、我也回家。”崔饷跟着点头。
几人一哄而散。
程刚望着跑远的几人,再对凌云点了点头“放心吧。”
直到程刚随着宣旨的张渊离开。
凌云还站在原地,望着那一队随行宣旨的禁卫。
眼底是一抹幽暗的光。
“走吧。”抬步上了自家的马车。
凌风急忙驾车离开。
回到府内,脸上的表情收了收。
路过那院子的时候,家里的下人还在收拾整理。
一路到了主院。
沈青黛早迎了上来。
“怎么样?”听说凌云进宫,她便猜测方家怕是要完了。
“定了。”凌云笑望着自家夫人。
眼底的流光散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凌家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
沈青黛望着她的眉眼,唇边的笑意还没散开。
扫到凌云手臂上的伤,表情一僵。
“你……”
她话才说了一半,凌云直接抬手拉着她回房。
直到进入房内,这才活动了下手臂给她看“没事,我自己计算着的,没伤到筋骨。”
说完见沈青黛脸色依旧不好,自己坐在椅上。
伸手把人拉在怀里“我跟陛下说方克己要杀我。”
“不带些伤,总说不过去。”
沈青黛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可看着那伤还是有些心疼。
“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将那棉布解开。
凌云笑着将她的手按住“不严重,刚上了药,晚上再给你看。”
她自己下的手,虽然没有伤到筋骨,可伤口看着也有些狰狞。
吓到自家夫人就不好了。
沈青黛被她困在怀里。
低头看了看她的眉眼,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手环在凌云脖子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会担心。”
“下次不会了。”凌云好脾气的保证。
然后望着自家夫人笑得一脸灿烂。
方家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方克己带着一家子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张渊。
而张渊低头望着这跪了一地的人。
手中的圣旨扬了扬“禁卫,拿下!”
尖细的嗓音,让方克己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我要见陛下,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什么叫方克己嗜杀成性,比虎狼还要残暴。
他做了什么?
他……
想到方元,方克己又是一个寒噤。
耳畔是方家人的呼喊。
叫老爷的,自然是他的几位妾室。
哭喊着叫爹的,则是他另外两个儿子。
按旨,方克己收监,择日问斩。
方家女眷充入教坊司,男子尽数充军。
这让方克己怎么也不能接受。
抬手将禁卫军推开,目光直直的瞪着张渊“张公公,我是将军府的女婿,凌家赫赫战功……”
“呵呵……”张渊抬手轻轻的笑了笑“方将军不提,我倒是忘了。”
“陛下口谕,方克己入赘凌家,却广纳妾室,苛待嫡子……即日起凌云承继将军府,与方家再无瓜葛。”
“方克己苛待忠良之后,暗杀不成便当街行凶,收监之前先赏一百军杖。”
张渊的话音刚落下,程刚已经带着人上前来。
手中拿着的,确实是与寻常刑杖不同。
方克己见到程刚,第一反应是直接转身就跑。
然而,很快被人压下来。
方家其余人早被禁卫压在一旁。
望着被按在长凳上的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而程刚望着被按在那的方克己,抬手从侍卫手中将那刑杖接过来。
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开打。
“啊~”杖子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方克己的惨叫跟着传出来。
他自从成为将军府的女婿,哪里还受过这样的罪。
这些年虽然有些发福,可早养的一身的嫩肉。
程刚又下了狠手。
惨叫声与沉闷的杖责声混杂在一起,方家的人集体噤声。
不过才打到三十多下,方克己的声音已经渐渐的小下去。
“程将军,程将军不能再打了。”
“求你别打了。”方家的两个儿子噗通一声跪下来。
眼见方克己怕是不行了。
而程刚看了看长凳上的人,眼底满是不屑。
他当年在军中,五十军棍都承了下来。
这人……
“嘭!”手中的军杖对着方克己再一次挥出去。
这一次明显用了手劲了。
杖子带着风声,直接落下去。
方家二子听着那沉闷的声音,再望着背后血肉模糊的人。
直接跌坐在地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