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笑着把女孩抱上自行车前杠,示意冉秋叶上车。
三人很快来到烟花巷。
“一会儿在我爸妈面前可不准乱说话。”担心叶明在家也管不住嘴,冉秋叶特意提醒了一句。
对于结婚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说出来,难免有些唐突。
“对我还不放心?”叶明打趣道。
“那也得分什么事。”冉秋叶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小欣走进院子。
“爸妈,我们回来了,哦,侯叔和素娥妹妹也在啊。”冉秋叶看到屋里的人,笑着打招呼。
侯素娥约摸十五六岁,见到他们便笑盈盈地迎了出来,得知眼前这位是破烂侯的女儿,叶明并未表现出热情。
相反,侯素娥对他倒是充满了好奇,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
“秋叶姐,这就是你的对象吗?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侯素娥随口说道。
冉秋叶脸色微变:“侯素娥,你别在这捣乱,不想在这儿待就回去。”
破烂侯步出房门,面色略显阴郁。
“这话说出来不讨人喜欢。”他心里嘀咕着。
一个成年人了,按理也该明白些人间世故才是。
“是冉叔喊我来的,我凭什么要回去?”侯素娥倔强地说,对破烂侯的话毫不在意,随后便拽着冉秋叶进了屋。
叶明插了一句嘴:“侯老,恕我直言,您再这样惯着她,早晚会被她牵累的。”
破烂侯苦笑了一下,回应道:“我知道,可这丫头从小就没娘,以前挺乖巧的,越大反而越任性。
她是我亲生女儿,总不能因为她说了句无心之言就不管不顾吧?叶小子,别往心里去。”
叶明听罢表情微妙,心中暗想:若是两年后,这亲手养大的女儿嫁给仇家之子,恐怕这话就难以说出口了。
他深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只要侯素娥不来找自己麻烦,她的死活与己无关。
好在有破烂侯在场,这一顿晚饭总算平静度过。
见识过叶明的手艺,侯素娥的态度对他有所改观。
餐毕,叶明提及明日之事:“冉叔,明天有个长辈想要见见秋叶,可能会带她去家里吃个晚饭,会晚点回来。”
“长辈?”冉秋叶心头一紧,疑惑叶明家何时冒出了这么一位长辈。
“就是一位关系还不错的领导。”叶明看出他们的困惑,补充解释道。
待事情交代完毕,叶明便离开了。
冉父赶忙追问破烂侯:“侯老,你知道叶明提到的这位领导是谁吗?”
“我听说这小子和他们钢厂的厂长走得挺近,可能是娄老,也就是我的一位朋友,也是钢厂的董事,我和叶明就是通过他认识的。
具体是谁我不敢确定,这小子的关系网我看不准,不过能有这样的机会总是好事,等明天秋叶跟着他去了就知道了。”
“秋叶,你听叶明提起过这个领导吗?”冉父留了个心思。
待冉秋叶送走叶明回到家,他拉住女儿又多问了几句。
在这个年代,女孩的名声至关重要。
尽管两人已确立关系,但毕竟还未正式成婚。
叶明不过是个厨子,能有什么级别的领导相交?
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旦沉溺于爱情甜蜜,难保不会做出出格之举。
尚未结婚,一切皆有可能。
冉秋叶年纪尚轻,警惕性不足,作为父母自然得替她把关。
“叶明没跟我提过,但他平时确实接触不少领导,常为他们家做宴席招待。”冉秋叶皱眉,不解父母为何如此紧张。
而破烂侯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冉父的担忧:“这点我可以作证,当初我和叶明初次相识,就是在钢厂董事的家中。
冉老师,虽然我对叶明了解不算深,但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冉秋叶冰雪聪明,一听这话,再看看父母的脸色,立刻明白了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以为叶明以见领导为由头,实则另有企图。
“你们误会叶明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冉秋叶满脸通红地反驳。
冉母安慰道:“秋叶,我们也相信叶明的人品,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交往时间还不长,在嫁过去之前,你自己得把握好分寸。”
冉父进一步提醒:“闺女,名声对于女孩来说最重要,如果真是关系好的领导要见你,你也得多留意一下对方家中的摆设格局。”
他对叶明口中的领导产生了浓厚兴趣,若真有这样一个人能插手这种私事,那他们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像国企厂长这类干部,居住条件都不差,有些甚至能分到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明天你过去时,注意观察院子的规模和进深,尽量看叶明的眼色行事。”
冉秋叶愈发紧张,想到这些细节,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十二月将至,天黑得早。
当叶明回到南锣鼓巷时,夜幕已经降临。
小巷静谧,而隔壁院子里却热闹非凡,许家上下正忙着打点,因为次日许大茂即将出狱。
这个消息让院子里的多数人家都高兴不起来。
没有许大茂这个捣蛋鬼在,大院原本宁静了许多。
他一归来,还不知会掀起何种风波。
秦淮茹自昨日起便心绪不宁。
当初正是她亲手将许大茂送走的。
这人可不是那种甘愿吃亏的角色。
然而秦京茹却显得颇为淡定。
如今她已攀上了李副厂长,即便许大茂能回来,也不过是个囊中羞涩、地位全无的落魄之人。
或许未来还有他向自己低声下气求助的一天。
“你看他们家,同样是判了三个月,他许大茂才关两个月就放出来了,棒梗却得多熬一个月的苦日子,你说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做的?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近来贾张氏的唠叨声不断充斥在耳边。
生活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曙光,秦淮茹埋头整理家务,心中虽有千般苦楚,也只能忍气吞声承受。
“咱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了解,为了许大茂的事儿,他们家这三个月里外算下来搭进去一千多块钱,我哪能变出这么多钱来。”
“可也不能坐视不管啊,上次我去探监,那棒梗瘦得不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