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乱之中，吐血的刘海中被紧急送往医院。
    贰大妈和刘光天两兄弟接到了消息，顿感如同晴天霹雳。
    二人连忙抓起劳保证和医疗手册，急匆匆赶往医院。
    在病床上看到昏迷不醒的刘海中，贰大妈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床边悲泣起来。
    “当家的，你别吓唬我啊，这个家没你我可怎么过日子啊！”
    “这位病人家属，请保持安静，这里是医院，你的哭闹会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劝说道。
    贰大妈听闻此言，尽管心中焦急万分，还是努力抑制住情绪。
    “你们是刘海中的家属吗？”
    “对，我们都是。”
    医生审视着手中的病历单，声音低沉：“患者长期患有高血压、高血糖等慢性疾病，加上近期情绪波动较大，目前状况不明朗，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
    劳保医疗证件都带来了吧？”
    早些年国家对劳动保险制度进行了修订，城镇职工在医疗、伤残、死亡以及抚恤等方面享有一系列详细的规定。
    其中核心内容包括：享有公费医疗和劳保医疗制度的城镇职工本人可以享受免费医疗；其直系亲属在指定医院就诊时，手术费和常规药费由企业承担一半。
    这种超前的医疗保障制度，只适用于城镇居民，大多数医疗资源倾向于城市集中配置。
    然而，这种包揽式的医保制度过于理想化，导致了大量的资源浪费。
    后续将会进行医疗改革，但那都是后话。
    城镇工人之所以被视为铁饭碗，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住房补贴和医疗保障这两项福利待遇，这足以吸引绝大多数人趋之若鹜。
    秦京茹不惜牺牲名誉也要进厂工作，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们都带了，劳保证、医疗证还有户口本都在这里，您看还需要什么其他证明吗？”
    “再到病人单位去开一份加盖公章并由厂部领导签字的证明，留一个人在医院照看即可，同时要确保医院环境安静。”医生嘱咐完毕，便离开了病房。
    贰大妈暂时松了一口气，却还不知道厂里发生的变故。
    待她心急火燎地回到轧钢厂，从厂部领导那里得到一个让她几乎崩溃的消息。
    “刘海中涉嫌向领导行贿，厂部正在讨论对他的处理方案。”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已然明确——他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很可能面临被开除的命运，能否继续享受职工医保更是未知数。
    贰大妈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
    新年尚未过去，家中已是天翻地覆。
    刘海中因吐血晕倒的消息迅速在轧钢厂内传开，叶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习惯了权势熏天的日子，突然间被打回原形，任谁都会难以承受。
    刘海中这一倒下，恐怕隔壁大院又要不得安宁了。
    消息很快传至南锣鼓巷。
    “年后第一天上班就碰到这样的事，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秦妹子跟轧钢厂副厂长有染，被人抓了个正着？”
    “早就知道她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明知对方是有家室的还硬往上贴。”
    “也没见她学点秦妹子的好。”
    “刘海中这个副主任还能保住位置吗？”
    “副主任？只怕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之前构陷厂长的事情还未了结，身上还背着处分，现在又多了一条行贿的罪名，能不被送进官府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废品收购站初五开始上班，许大茂刚从站里回来，就发现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议论刘海中的事情。
    他耐着性子听了片刻，将零碎的消息拼凑起来，大致明白了整个事件经过。
    李副厂长垮台了，刘海中也栽了。
    许大茂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两个月以来自己又是送礼又是低声下气，受尽委屈，付出的钱财与颜面，此刻看来全都打了水漂。
    “哥，你说这人的报应怎么来得这么快呢？”何雨水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表面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态度，认为这一切都是刘海中咎由自取的结果。
    “行了，他们家的事咱别操心，刘海中现在情况不明朗，被开除已是板上钉钉，厂里还不知会不会承担医药费，如果不承担，这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他们家恐怕又要在院子里闹翻天。”
    “出事时他还没被正式开除吧？厂里总不能完全撒手不管吧？”
    “这两个月刘海中得罪的领导不在少数，尤其是杨厂长，逮着机会能轻易放过他吗？罢了，咱们别去掺和这事。
    雨水，把炖好的鸡汤给你秦姐送过去，给那仨孩子补补身体。”
    何雨水听后眼睛一转，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瞪大了双眼。
    “哥，你不再怪秦姐了啊？”
    “哎呀，说什么怪不怪的，之前做的事情我都是自愿的，不是你说的嘛，秦姐在外面过得比我还艰辛，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也不能心眼这么小吧！”
    何雨水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
    何雨柱回家也有半月有余，一直与秦淮茹冷战，两人碰面都互不理睬。
    何雨水多次替秦淮茹说好话，但收效甚微。
    没想到何雨柱自己想通了。
    “哥，你怎么不亲自送去呢？”
    “他们家张婆婆对我像防贼一样，我要是去了，小秦又要受她叨叨。
    再说，我就知道哥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何雨水笑了笑，端起砂锅迈步出门。
    可刚打开门，就听见贾家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离李怀德远点，你偏不听，还装病跑到人家家里，结果被人老婆抓个正着，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秦淮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秦京茹大声训斥，贾张氏也在旁边帮腔。
    家里本就名声不佳，如今出了这种事，更让人瞧不起。
    “早让你回乡下去，非要赖在这儿，这种女人就是没皮没脸，要是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图个清静！”
    秦京茹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工作保不住了，也不打算再忍气吞声。
    “你们有什么权利说我？我没偷没抢，靠自己本事赚钱！秦淮茹，你不也是那样才进了厨房么？说我不要脸，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