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大领导,这是时代的大势所趋,我们个人的力量难以改变,您也应该明白,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发展经济,民众的生活水平尚未得到充分保障,工业化进程滞后,国内外形势严峻,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采取这种举措,其结果其实并不难预见。”
这些话,叶明只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坦诚相告。
因为他深知,在这样的世道立足,离不开这位高层的支持。
“唉……”
经过一阵沉默,高层领导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也许这就是这个国家必然要经历的命运吧,叶明,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已经铺好了路,现在需要您出面协调一下,等市革委会成立后,希望您能帮我谋得一个职位。”
“叶明,你可想清楚了,谋个职位不难,但进去容易出来难。”
高层领导不太理解叶明的想法,毕竟以他对局势的了解,应当清楚市革委会是个险象环生之地。
若不是对叶明的为人有着深入的了解,这位高层领导恐怕不会轻易答应这个请求。
“您尽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叶明,如果没有这场风波,由我领路,你在政界或许能走得更远,真是可惜了。”
高层领导惋惜不已,认为叶明若是早出生几十年或晚出生几十年,可能发展的更好。
“没什么可遗憾的。”
在这场对话中,他们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时代剧变,而叶明的决心和布局,也让高层领导深感意外和佩服。
叶明倒是显得颇为通透。
听那大领导的口吻中似乎流露出一丝落寞,他便宽慰道:“您当前应当做的,就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影响身边的人。
纵然你我之力有限,但至少也该在关键时刻挥出一拳,您说对吧?”
“哈哈,这感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真是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
大领导豪爽地笑了起来,旁边的夫人也随之松了口气。
她发现这两天丈夫一直愁眉不展,连饭都吃得少了。
作为夫妻多年,她只在早些年的艰难岁月里见过丈夫如此焦虑。
“看来真是老了,眼力劲儿还不如你这个年轻人。
行,你说得对,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
得到大领导的积极回应后,叶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这场运动的发展速度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迅猛,以京城为核心辐射全国,几乎所有的工人和农民都开始响应号召,一个崭新时代的大幕正徐徐拉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叶明骑车返回家所在的院落。
路边已经贴满了新出炉的标语,那些熟悉的口号如今被大规模地展示出来,尽管变化悄然无声,却引来了民众的好奇目光。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真正把这变化放在心上。
有些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比如何雨柱,还有许大茂。
“哎,你知道吗?厂里据说要成立什么革委会,现在正在招人呢。”
秦淮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何雨柱凑过来搭话。
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而复杂,虽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但何雨柱每月的工资都被秦淮茹妥善保管。
年近二十八岁的他对此毫不在意,甚至乐在其中。
何雨柱并非真傻,也曾提出过结婚,但都被秦淮茹借故贾张氏搪塞过去。
他们的相处状态,院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何雨柱如今也只能一心等待贾张氏回心转意。
易中海也在尽力撮合他们,只是贾张氏警惕得像防贼一样,若不是何雨柱每个月都将工钱如数交给秦淮茹,她也不会允许两人走得这么亲近。
全院唯一能做主的可能就是聋老太,但她坚守原则,早已看穿秦淮茹的真实意图,怎么可能亲手将自己孙子推向火坑?只是令人惋惜的是,娄晓娥那边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革委会?我也有所耳闻,好像权力还不小呢。”
秦淮茹将洗净的床单递给何雨柱拧干,随口应答着他的问题。
“没错,听说是直接归市里领导管,连杨厂长都没辙。”
自打叶明大婚那天起,何雨柱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改变。
牢狱生涯的四个月令他刻骨铭心,如今面对叶明还得绕道走,心中憋屈只能与许大茂共享。
他渴望有朝一日能翻身,而现在这个机会似乎就在眼前。
“我可是听壹大爷说过,那个革委会不是个好去处,他们招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就别打这主意了。”
秦淮茹没那么多想法,只想过安稳日子。
有了何雨柱的工资接济,家里生活已不像以前那样拮据,何必没事找事去蹚浑水?
虽然秦淮茹的话何雨柱还是听了进去,但他并未放弃这个念头。
面对有可能翻身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这场运动的推进节奏迅疾无比。
起初,人们并未过多在意,直到注意到大街上每日都有振臂高呼口号的游行队伍时,才意识到这次的情况非同一般。
短短一周内,民众的生活受到了显着的影响。
各种势力趁势崛起,其中最具权力、影响力最大的当属各地陆续建立的革委会。
废品回收站作为国营单位,自然也成立了革委会。
许大茂如今整日无所事事,带着站里的工人喊口号、学纲领,刘海中也跟着瞎起哄,置站里的正常工作于不顾。
他自己不干活,还不让其他人干,使得北新桥废品回收站的工作秩序遭受严重影响。
沈建国一大早就来上班,看到市民拿着破烂进站,不久又失望地走出来,料定必然是许大茂和刘海中在扰乱正常的工作秩序。
他推着自行车走进站内一看,果不其然。
“许大茂,刘海中,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沈建国脸色铁青地质问着。
这并非他首度告诫他们,无奈这些人顽固不化。
他们手持革委会的令牌,视他这位站长为空气,毫不在意。
见到站长驾到,站内员工这才停下手中事务。
“哎呀,沈站长,您这话从何谈起呢?我正领着大伙研读纲领,拓宽思路,怎么到了您口中,就成了胡闹了?”
许大茂骨子里对沈建国并无敬畏之意。
他所行之事,皆是遵照革委会布置的任务,身为站长更应身先士卒,树立榜样。
沈建国岂能容忍许大茂任意妄为。
“何时不能学习?非要工作时间进行?刚才我看到有人带着废旧物品进来,你们为何不予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