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这话一出,易中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小子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留余地。
易中海自己也要过日子,这笔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替他们支付的。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叶明去做那个圣人?况且以刘海中家目前的情况,想要凑齐这笔赎金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京城的房子价格日新月异,过个两年估计至少要翻五倍不止。
仅仅想加点利息就把房子原价收回,这世上哪有这般美事。
易中海把他视作愚钝之人,叶明自然也不会给对方留什么情面。
周围的住户听闻此言,皆心存不满。
他们素来如此,叶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院落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胶着。
见易中海不再言语,叶明也不再刻意为难他。
“我再次强调,这套房子现在归我所有,与你们毫无瓜葛。
如果觉得这里太拥挤,那今晚就请搬离此处,否则明日将由官方出面处理,届时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叶明给出了最后通牒。
牵涉其中的几户人家面露犹豫之色。
谁都没有料到,短短十年光景,他们和叶明的地位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曾经那个被他们欺凌、只能忍辱负重的年轻人,以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有力的方式,狠狠地在他们头上踩了一脚!
这一脚,令所有人都无法抬头挺胸。
“我们愿意租!”聋老太毅然决然地表态,一言决定全局。
此事确实不怪叶明。
就算他不买下房产,也总会有人将其竞拍到手。
离开这里,也是寄人篱下。
傻柱和秦淮茹他们都舍不得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大院。
“你们真的要租?”叶明目光转向傻柱。
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但眼下的境况也只能先安定下来。
“是的。”
“行吧,那就按规矩来,押一付三,每家四十块。”
“四十?怎么这么多?”
“押一付三,每月十块租金,还要我把算盘拿出来给你们细算一遍吗?”叶明有些不耐烦了,在这个年代,四十块的房租还在这磨磨蹭蹭。
“四十就四十,柱子,拿钱出来!”
“不是……”
聋老太发话,即便傻柱心里再憋屈,也只能默默承受。
“还有,我们家那份你别忘了。”贾张氏撂下这句话后,不愿继续受气,转身回了家。
“嘿,这下倒好,全让我一个人受罪!罢了,自作自受,我给!”傻柱自嘲一声,结婚多年,他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然而,并没有人同情他。
老太太做出决定,这场风波至此也算是有了个结果。
自己打碎的牙,只能含泪吞下肚去。
尽管如此,叶明的做法还是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虽然没有把他们赶出院子,但房子的确落入了他的手中。
“听说叶明把隔壁许大茂他们的抵押房产都从银行接手了?”晚餐时分,程建军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没错,住自己的房子却要给他交房租,想想都觉得窝囊。
这小子心眼小,估计还记得当初被他们撵出院子的事,等了十年,终于找机会报复回来了。”程父摇摇头,对叶明的做法并没有特别的意见。
“可是,叶明哪来的那么多钱?他们那四套房子虽说不大,总价起码也有一万五吧?他一个轧钢厂的副厂长,每月工资一百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程建军并不关心隔壁院子那些人的处境,只是韩春明最近与叶家走得近,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如坐针毡,更何况这次涉及到了一万多元巨款。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贪污的吧?”程父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虽然现在工商界限不如以前分明,但叶明并无明显迹象表明他通过正当途径能筹集到这么大一笔款项。
“爸,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必须查清楚这笔钱的来源。”
“你的意思是写封举报信?没用,叶明的关系网比你想像得要复杂得多,信一旦递上去,恐怕第二天就会落到他手里,若被他查到是我们所为,只会引火烧身。”程父并未采纳程建军的建议。
他知道儿子的性格,多半又是嫉妒心理作祟。
从小到大,程建军无论什么都喜欢跟韩春明比较。
如今好不容易凭借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暂时压过韩春明一头,却发现对方身边多了一个能轻易拿出万余元巨款的有钱人,自然不甘心未来有任何潜在的机会落在韩春明身上。
“那我们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儿跟咱们关系不大,你还是听你爸的,踏踏实实把大学念完,将来成了公务员,到那时你想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你。”
程父的话得到了程母的支持。
然而程建军对此并无在意,他心中明白,待自己大学毕业时,四九城或许已物是人非。
晚间八点,韩春明也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中,在黑暗中摸索着坐下。
刚灌下一大杯凉白开,还来不及缓口气,韩母便从内屋走出,皱眉打趣道:
“五子,瞧你现在黑得,快赶上咱家烧火的煤球了。”
“妈,干工地哪有不黑的,我这样还算好的嘞。”
韩春明顺势坐在韩母身旁,接过她手中的芭蕉扇,轻轻地为母亲扇风。
“说起来,今天隔壁院子出大事了,刘家、许家还有何雨柱和贾家的房子都被那个叶明给低价买了下来,依我看啊,买这些房子没什么必要,到最后净给自己惹一身骚,巷子里不少人暗地里都在指责他。”
“这些年叶哥背负的闲言碎语还少吗?您见过他什么时候低过头?实话告诉您,早在几个月前叶哥就知道尤凤霞回来是为了那些房子。”
“真的吗?”
韩母闻此眉头紧锁。
“那他为什么不提前给他们提个醒呢?”
“哎,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一心想着发财,谁的话他们听得进去?何况叶哥跟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根本不会搭理他。
再说叶哥那性子您还不清楚?恩怨分明,他的字典里可没有‘以德报怨’这个词,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