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暮耳边声音渐渐清晰,但是头昏昏沉沉,眼皮上好像坠上了千斤坠一般,根本睁不开。
他嗓子干涸的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一般,即便稍微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光亮。
难道他失明了?
良久,他终于完全睁开眼睛,心里清醒自己没瞎了的同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输液器里缓缓滴落的药。
他皱眉重新闭上眼睛,脑袋眩晕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你醒啦,正常人打一针镇定剂就晕了,你挨了两针,所以睡久一点。”
顾小沐交叠着双腿坐在床边椅子上,就这样看着萧城暮。
她清亮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她也知道萧城暮的身体素质好,镇定剂顶不了太久。
萧城暮听到声音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拧着眉头,想要把输液针拔下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带五花大绑在了病床上。
他感觉自己脑子和躯壳都要分家了,烦躁地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迟到了,但是我原谅你,所以我决定遵守约定把我自己送给你。本来想杀了你,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所以啊,只能先让你在这里陪我,等我帮老师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到哪你就到哪。
到时候把你脑袋里没有用的记忆清一清,我们就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你看,药我都准备好了。
你一个,啊对,还有一个是秦警官的,你和我走,她,死。”
顾小沐看着萧城暮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的模样,手中拿着一个医用瓷盘,上面整齐放着两管针剂。
她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缓缓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顾小沐,你是疯了吗?”
萧城暮感觉自己头疼的要裂开了,顾小沐明明就在自己不远处,声音却忽远忽近,他拧着眉头,吃力地睁开眼睛。
他看着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两个针剂,他费力地挣扎着,却发现被固定的相当结实。
他有些无力地哑着嗓子说。
脑袋仿佛卡顿的机器一般,在她的话语中听出来的意思就是,顾小沐这是承认自己是宋晴案的凶手了?
“暂时不会伤害你,放心,这个点滴瓶里面,只是镇定的药物。你好好睡,我很快,放心,我会来陪你聊天的。”
顾小沐握住萧城暮挣扎的手低声呢喃,
“我不想伤害你,不要逼我杀了你。先乖乖,乖乖等在这。”
萧城暮拧着眉头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温热的触感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萧城暮简直要疯掉了。
这女的怎么回事……握草!
他不干净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萧城暮又失去了意识。
屋子里面仿佛冗长的黑洞一般,一个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
而外面,却是少有的晴天。
顾小沐踏出房间,把消防栓推到刚刚门的位置上,满意地看着这个地方勾了勾唇角下楼。
“小顾啊,你妈妈今天状态不错。像你这样每天都来看老人的年轻人不多啦。”
护工老李手上提着刚从食堂拿回来饭菜,往顾小沐身后张望了一眼,笑着说。眼底却冒着精光。
这个死丫头每天都来,听说以前还是个记者,他们最近都不能对这些老人做什么了,真是讨厌死了。
“李叔叔辛苦了,我去看看她也得走了。”
顾小沐微笑着和人打了招呼,往前走错开人目光的一瞬间放下了脸上的笑意,她缓步走向楼道尽头的房间。
山林幽静处,市郊的养老院,寂静无声地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垂垂老矣,日子仿佛只有等死。
视线拉远一些,这栋白色的建筑,和阿耀在顾小沐桌子上看到的宣传单上如出一辙。
市局。
秦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步局和阿耀,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她站起身,步局和阿耀就跟着站起来。
如此反复了两次之后,秦慈咬着下唇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
“我坐在这里没有用。”
“你出去就有用了?你的安全,也非常重要,知道不知道。”
步局放下手中的搪瓷茶缸,理直气壮地问。
秦慈说不过步局,抬眸冷冷地盯着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你看什么看,阿耀你给我盯紧了她,这事情我可交代给你了。”
步局往门口走了几步,故意提高嗓门喊着,说完端着自己的大茶缸子离开去临时成立的指挥部看陆勉他们寻找的结果去了。
阿耀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步局,把步局的话逐字拆解,步局这啥意思?
让自己看着秦慈?自己能看得住?
阿耀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秦慈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说:
“反正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就算……就算违规……咱俩也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就这么理解步局的意思就行。”
“再去一下顾小沐家。”
秦慈看着阿耀,阿耀说的话和步局说的话到底哪个字哪个意思一样了?
不过她现在没有办法顾忌那么多,找线索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