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看着许让平静的眼眸,想要看出什么答案。
他跟在秦慈姐身边,他肯定是知道这人身份的,可为什么不清楚明白的和自己说出来呢。
“抓紧时间,秦小姐。”
许让看着泱泱含着眼泪的双眸,本来他不应该多说话的,但是……
解臣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微微偏过头,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头。
他没有想到秦慈约自己,竟然是让自己和泱泱见面。
“面要凉了,过来吃东西吧。”
解臣拿着筷子,按照泱泱吃面的习惯给她拌好,放了很多醋,还额外要了一小份花生放了进去。
这个家伙看起来吃饭随和,实际上吃饭的小毛病多得很,看着瘦了这么多,自己不在她肯定不好好吃东西。
泱泱看着他熟悉的动作站在原地,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阿耀倒醋的时候,会打开盖子,因为他说这家店老板娘为了节省,把瓶子口开的太小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自觉的抽动,整个人要窒息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你怎么……你见过阿耀,是不是?”
泱泱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坐下,看着眼前的人问。
解臣看着泱泱哭的湿漉漉的大眼睛,他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吃饭要开开心心吃,不能难过,你会噎住。嘱咐过你很多次的,忘记了吗?”
泱泱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阿耀的灵魂。
她是产生幻觉了吗?
秦宿泱抬手握住解臣的手腕,无声地张口:“阿耀。”
“秦小姐,我叫解臣。”
解臣视线模糊着,却早已泪流满面。
许让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朝哭作一团的老板娘摆摆手,自己也转身走到了外面。
他把消息发给阿黎小姐,心中却百感交集。
许让怔怔地看着天空阴沉沉的模样,这里似乎,确实不太一样。
青州,解家老宅。
阿黎收到许让的消息,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解臣就是阿夙,而阿夙,就是当时祁鸣带回去的阿耀。
阿耀当时经历了爆炸,大概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计划便开始了。
“阿黎?”
萧城暮看着阿黎站在一边发呆,狐疑地唤了一声。
“这里有被拆开又填上的痕迹,祺元警官说的,应该这里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阿黎闻声回过神,收起手机,指了指那手电筒照着的墙面说。
“祺元应该当时发现了,但是不至于拆墙这么暴力,应该后面有人又来过。”
萧城暮触碰了一下房间里摆设,触碰到佛龛的时候墙体忽然动了,他看着松动的砖块,直接把秦慈提留到了自己身后。
阿黎从萧城暮身后探出头看着轰然倒塌的墙,抬头和萧城暮四目相对。
她抬手扇了扇脸前的尘土,低声说:
“还真是暴力拆除,回填应该是为了怕引起警方注意。不过……”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就是让人多费点时间而已。
二人拾阶而下,只是走了几步就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和祺元带回来的照片一点都不一样,里面几乎都被扫空了,什么都没了。
“动作够快的。”
阿黎歪着头看着这里面,这可和萧城暮给自己看的照片一点不一样。
不过这么多东西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运出去了。
两人走到底,秦慈在墙上摩挲着,无意中打开了一个机关。
霎时间,墙面变成了巨大的对开门,缓缓拉开,赫然出现可以容纳一辆箱货那么宽敞的地下通道。
萧城暮和秦慈都惊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地下通道。
这里……难道就是……从这里运输出去的。
萧城暮赶紧打开手机上,之前自己出事的时候,市政交通部门曾经重新调查过这地下的通道。
他看着这犹如叶脉一般布局在整个津海地下的通道,几乎可以通往津海的任何一个港口、车站。
“原来是这样。”
“嗯?”
阿黎凑到萧城暮旁边,看着地图。
萧城暮想到了什么?她歪头看着萧城暮。
“你记得养老院那个村子,仓库的那场爆炸吗?”
萧城暮看着阿黎好奇宝宝一样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低声问。
阿黎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边云只受伤追这娘俩的时候,就是被解家人伤的,这里有一个私人小渡口,会有小船停靠。
那个时候,应该就是经侦那边查到解家今年最大进账的款项,根据时间推算,那么那个时候就应该是运送货物出去的时候。
她们当时,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情,和解家达成协议,之后金蝉脱壳。”
萧城暮简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倪娟到死都没有供出解家呢?”
阿黎低头想了许久问。
萧城暮摇头表示还没有想明白。
“顾小沐最后怎么样了。”
阿黎和萧城暮并肩往回走,见萧城暮正在联系交通部门查询这里东西怎么运出去,晕到哪里了,忽而想起来问。
“执行了安乐死,她到最后给了凌皓月一直想找的东西。”
萧城暮说。
“你是说翁玛族被圈禁起来当做实验品,最后被灭族的事情吗?”
阿黎问。
“是,顾小沐这些年往返了很多次,也找到了白阿公,几乎是搜集了最全面的证据,至少如实的记录了这件事残存的痕迹。
她给的资料,也证明了这种毁灭种族的事情,的的确确发生过。”
萧城暮小心地牵着阿黎的手,想了想说。
“她要是没走歪,应该也会是一名非常有力量的记者。”
阿黎说。
“哪有那么多假设,人生往往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决定追随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开始,就错了。”
萧城暮说。
阿黎不语。
“行了,顾小沐估计这会都投胎了,你提她做什么。”
萧城暮看着阿黎微微低着头,面色平静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小丫头情绪似乎有一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