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摘星观回来,陈若仙决定开始造纸,却发现他不会造纸,事实上苍月观中也有这方面的资料,但他知道这造纸这一步,无非是要把死人骨灰按照一定比例加入到造纸的原料中而已。
于是,他叫来李管家询问一下附近是否有造纸作坊。
李管家不知道自家老爷问造纸作坊做什么,心想了一下,却道:“这个?请老爷容小人想想。”
说着,他叫人找来一本账本。
然后就翻找了一下。
李管家突然脸上露出了惊喜,便说:“老爷,先前鱼家就有一个造纸坊,这家造纸坊现在就是您自己的。”
陈若仙有些惊讶。
“那儿现在还有工匠没有?在哪儿呢?”
“在镇北集那边,工匠都是现成的,小人想这作坊还可以挣点钱,就留下来了。”
陈若仙现在就想一个人飞奔过去,只是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让李管家带路,又带上了几个家丁。
从这里他就发现一个管家的重要性的了,这李管家可没有在他的部队列表中,忠诚度怕是有限,他当下就下定了心思,以后一定要从部下中调几个有点才能的死忠份子,留在身边听用才行。
不多久,一行人来到一个三开门的铺子前。
陈若仙抬头一看——秀纸坊。
这铺子里面有一两个顾客还在采买纸张,正讨价还价。
陈若仙瞥了一眼在街上,这里的人流相对于他常在的几条街就冷清的多了。
“这里的生意好像有些不行哪!”
他背着手在门前来回走了两步,这话当然是对李管家讲的。
“老爷有所不知,这条街都是您的,当日查抄那三家,你把这些不好出手的产业都一股脑的全扔给小人了,说实在的,这些产业还真不好出手,镇上附近有钱的人家也就那些人,紧俏的自然是好处理,但这些作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养着吧,赚不了几个钱,卖了吧,又太便宜了,有些可惜了……老爷平日不是公务就是闭关修行,小人很多时候只能捡一些重要的事情与老爷说,这些产业就这么给耽耽搁了下来。”
李管家巴拉巴拉一大堆话,搞了半天,陈若仙发现却是自己的锅。
“行,这是本老爷的不是,今天正好来这边,咱们一会儿在这街上转转,总是不管他也不是个事儿。”
他看着李管家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这时,纸坊内传来一个夹子音。
“哎呦喂!这不是李管家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北集这边转了?”
陈若仙回头一看,来人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打扮的女人,人长得不怎么样,一张大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材却是一等一的了得,双灯浑圆如烧饼大小,看得他都有些晃眼睛。
近前来,一股浓郁的粉脂香味就飘了过来。
“啊嚏!”
陈若仙直接退了一步打了大喷嚏,同时疑惑这人谁呀?
“今日陪老爷过来看看,于翠花于掌柜还不过来给老爷见礼。”同时,李管家也闻到了那香味,他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又见老爷都受不了。
急切打断了刚才所言,“行了行了,你那香味太熏人了,没见老爷都这样了么,离远点!”
于翠花被李管家说得心中一紧,她可惹不起自家老爷,这位官老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她草草的行了个万福,就乖乖的溜到一边站着了。
见她这样,陈若仙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走进这作坊内,拿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沉声道:“于掌柜是吧?”
“老爷有何吩咐?”于翠花垂首应了一声。
“不忙的,本老爷先看看转转,你帮着介绍介绍,我想好好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听这官老爷的话,于翠花倒是没什么想法,她这作坊里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自是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了声是。
一行人就在作坊中参观转悠了起来。
陈若仙一行人的到来,整个作坊的人都莫名的紧张了起来,纷纷都打起精神来,卖力的干着活。
陈若仙跟着这于掌柜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他看得很他细,遇到不懂的就问,一翻下来倒也把这造纸的流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作坊大概还停留在手工作坊时期,大多数作业方式还是用的人力,陈若仙也不知道这个作坊,是否能满足得了自己的需要。
最后,于掌柜把最终的成品展示到他的面前,还不断的吹捧着。
“这就是咱们秀纸坊最好的纸,雪纸和皮纸,老爷你看这雪纸就如其名,雪一样白,表面光滑,书写墨亦清晰不散,文人的最爱……”
陈若仙那里么听她讲这些,他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方面。
他拿起一张雪纸颠了颠又扯了扯,复而又拎了一张皮纸起来,手指在上面弹了弹,皮纸被弹得发出啪啪的声音。
几经反复,他才收手,看着于掌柜道:“这白纸、皮纸一月有多少产出,皮纸的颜色不是本老爷想要的,有没有办法改成这种白色的,还要好上色,并且本老爷还想在里面加点东西。”
于翠花真没想到自家老爷会提这么些个要求,神情略微呆滞一下,下一刻才道:“这个……这个纸生产周期都比较长的,常以月计算。”
“一月多少呢?”陈若仙追问。
“大约有100来刀的样子。”
“刀?”
“就是这样的大小的纸100张,就是一刀。”于掌柜拍拍身边的雪纸,又用手比划了一下纸的长和宽。
陈若仙心下了然,“100张……一年24万张,产量应该够了。”
他点点头,又听得于翠花讲道。
“至于老爷您要求的那些也能做到,只是这样的话,作坊就要扩大了,不然专供于老爷的话,整个作坊就会亏损,下面的人可能会发不起钱的……”
听到后面似乎味道就变了,陈若仙还未反应,李管家就劈头盖脸的斥喝道:“于翠花,你说的个什么混账话,我家老爷还养不起这些个造纸匠不成,真不知你是安得个什么心思?”
他一阵狂喷把口水都溅到人家脸上,于翠花被惊得连连后退,这才意识到刚才失言了,慌意乱之下也顾不得抹脸上的口水,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讨饶。
“老爷,贱妾是无心之失,还请老爷开恩。”
李管家还想骂,陈若仙拦了他一手,淡淡地道了一句:“过了。”
而后又把于翠花叫了起来,并仔细吩咐起来。
“有点想法很正常,这里都是镇子的边上了,扩大产业也花不了几个钱,必须要保证每年两种纸5万张纸的产量,对了要紧急加工一批纸出来,先来个2000张吧,记得要把这东西加进去,按1000张一斤的比例加到纸中……一周时间够了吧,弄好了就给老爷送过来。”
陈若仙从身上拿出来一大包东西放在桌子,于翠花与李管家虽有些惊讶,但也不敢问这里面是什么。
于翠花接过东西,连连保证把事办好。
有了她的承诺,陈若仙便放心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他又让李管家留下了2000银元,作为扩大作坊的资金,免得于翠花到时候又跑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