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沈鹰这个架势,回去还不得24小时把人拴着,当年江风的离开,可是让他后悔了多久。
江风勾唇浅笑了下,视线落在屋里着急收拾东西的男人身上,光从背景就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其实,在他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的。”
“所以说善良的人,总是太心软”
“也许吧”
沈秋辞不知道,如果他是江风,在爱人做出来那些事情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法替代别人,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尊重。
想到此,沈秋辞勾住江风的肩膀,哥俩好的贴贴:“放心,回去以后,二哥要是还敢在外面胡来,我就让大哥把他踹出家门。咱们一家人不要他了。”
“哈哈”
江风很喜欢听沈秋辞说一家人。
是啊,他们其实是一家人。
尽管他的爱人还有很多不足,尽管他的内心还有对未来的忐忑。
不可否认。
他们是一家人。
他永远都拒绝不了这家人对他的爱。
早饭过后,四个人都在收拾东西。
江风在这里住了三年,原本他的东西,除了书,其他的物品不多的。
可是沈鹰来这里短短两个月,东西就要堆出两个屋了。
“二哥,箱子里的东西,你要摆放整齐,不然放不下!”
沈秋辞嫌弃的,把箱子重新归置一遍,这个人所有东西胡塞海塞一通,占空间不说,还乱。
“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啊!你看看这箱!你烦死了!一边去!”
“添乱!”
沈鹰这会高兴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哪还顾得上整理,不过江风的书,他是放的整整齐齐的。
江风在屋里收拾衣服,听着外面的动静,笑而不语。
萧绝拿着胶带,把沈秋辞整理好的箱子全部封箱,然后搬到一旁规整的叠放好。
他家媳妇,就一点。
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
“呦!你们这是干嘛呢”
张晏安手里还拎着冰淇淋,到了地方,见几个人跟搬家似的。
在看,院子里已经堆了不少箱子了。
沈秋辞见到他,跟见到救星似的,立马跑上去告状。
“大嫂,你快来!二哥不会干活,竟捣乱!”
“你看看他,箱子里乱七八糟的”
张晏安把袋里的大杯冰淇淋,掏出来给沈秋辞:“拿一个给你二嫂,马上化了”
“好”
沈秋辞捧着冰淇淋麻溜的进屋了,高兴的跟只百灵鸟似的。
“二嫂,二嫂,巧克力啵啵冰淇淋,快吃”
江风见他们来了,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冰淇淋,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多大了,还吃这个。”
张晏安挽起衬衫袖口,笑:“多大?这又没规定不能吃。”
“就是就是,啊呜~真好吃!干活的时候,能吃一口这个,太幸福了”
沈秋辞捧着大杯的冰淇淋跑萧绝跟前去了,挖了一口喂人。
沈鹰瞅见,立马有样学样跑江风面前,作出投喂的姿势。
他现在是知道了,跟着弟弟学总没错。
江风本身就尴尬,眼下见沈鹰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喂他。
冰凉带着奶香味的冰淇淋入口即化。
沈鹰笑着勾唇,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老婆。”
江风情不自禁的笑了。
梁卉和沈敬是慢悠悠走来的,比张晏安慢些。
他们难得的来这种地方,也是顺道看看风景,进了院子,见这几个小的都在收拾东西。
“你们这是忙什么呢?”
沈鹰弯着腰,边往箱子里搬东西,边笑:“妈,你儿媳妇愿意回家了。”
“真的啊,太好了”
梁卉进屋要去帮江风收拾东西,江风搬着凳子让他们在外面坐着说话。
“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让你爸坐着就行了,妈帮你”
梁卉是打心里高兴,亲亲热热的和江风叠衣服去了。
沈秋辞蹲在外面菜园,沈敬背着手指挥他,怕他毛手毛脚的把这些菜弄坏了。
“这些都是天然无污染的,都带回去。”
“爸,这辣椒树怎么办?不能拔了吧!”
“你看着啊,用铲子把周围的土刨开,然后把底下的根都挖出来,然后移到箱子里就可以了。”
“哇哦,爸厉害啊!”
听着外面的笑声,梁卉失笑,一边叠衣服,一边看向江风。
再看看这屋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你刚走的时候,老二天天窝在枫林苑喝酒,关新找不到你,都不敢去他面前晃。他就每天喝着酒,看着你在疗养院的那些视频,天天醉生梦死,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
江风叠衣服的动作一停,疑惑的说:“疗养院的视频?”
“嗯”梁卉道:“疗养院的监控只有一年的,他就把那里面关于你的,剪下来,日夜看。一边看一边哭,跟我说,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提到孙红,梁卉叹口气:“原来每次去疗养院,她都是这般骂你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怪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当年,关于孙红的事情,是沈鹰一手安排的。
梁卉曾经说要去看,被江风挡回去了。
他们便想着,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如今又受伤疯疯癫癫的,也就没管了。
可是,他们都忘记了。
江风是最重亲情的人,那个人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
“都过去了。”
再次提及孙红,江风显得很平淡,所有的情绪在三年前都该过去了。
“她养我一场,我送她最后一程,于公于私,都结束了。”
“唉,委屈你了”梁卉伸手拍拍他,感慨道:“这几年,我时常想,我跟你爸爸很失败。以前是秋辞,闹成那样,险些断了父子关系,要不是遇到萧绝,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后来又是你,我们总以为对你们很好,却一直不知道你们真正要什么。”
“阿姨,您跟叔叔,对我很好。”
如果没有沈家的大度和援助之手,今日的江风早在当初那场风暴中就被压垮了。
这个恩情,是无论如何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