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都是干净的,大,大人不要,嫌弃。”
女蛇人看着少年一直不愿意把自己手中的黑卡接过去,结结巴巴的又开始解释,就连缠在少年腰上的尾巴,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收紧了些。
“我没嫌弃。”
顾北屿叹了口气,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而已。
毕竟这做法实在是有些,太顾惜了。
怎么形容呢?
顾惜自跟在他的身边,就一直任劳任怨的帮他收拾烂摊子,挣到的钱呢,也都是给自己花,完全不求回报的那种。
虽然顾北屿也是理所当然的享受,但那是因为那是顾惜,他才能这样心安理得。
现在眼前的这个女蛇人这样,他委实是有一些理解不了的。
尤其是,他记得自己和蛇人族似乎也没有什么纠葛,前朝旧事一件没有,这个陌舍看着也不过两三百岁的样子,更不可能见过自己。
这种情况之下,跟黑奴一样,给自己白打工,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我是让你很害怕吗?”
女蛇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让顾北屿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名头吓到了她?
所以得知了是自己要找她的麻烦,才这样忙不迭得自己来自首?
但看着她的眼神,顾北屿总觉得她对自己好像还掺杂着什么别的情感,似乎,应该是——痴迷?
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痴迷一样的情感,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所以这种念头刚一出来,就被顾北屿果断的给掐灭了。
他一向不是个普信男,那样太下头了!
“没有!”
难得的一句干脆,没有半分结巴。
陌舍也实在是看到自己的偶像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太过于激动了,所以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连行为都有些失控了——
譬如少年一进门就有尾巴缠住了他的腰。
再譬如童少年说话的时候,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成了个结巴。
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悸动,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陌舍才又开口道:
“大人,我只是太过于激动,并没有害怕大人,相反,我一直喜欢着大人,大人……”
“肖!”
顾北屿的血鞭要是再慢一步,这屋子里怕是就要见血了。
就算是顾北屿也没想到,肖作为一只魅魔,脾气也十分的爆烈,此时此刻,他伸出的利爪,离陌舍面门,也不过是几寸距离而已。
顾北屿的速度再慢一些,怕是就已经划烂了陌舍的脸了。
“主人,我无法忍受别人说喜欢你,不仅是我,他们也一定不会任由其他人来动摇你的心。”
他们说的是谁?
不点名,顾北屿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心就这么好被动摇吗?
顾北屿不知道的是,他轻易的接受了他们六个的存在,还轻易的原谅了他们千年之间对他做过的所有过分的事情,让他们都误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接受所有人对自己的喜欢并报以回应的人。
可实际上这些特权,也只是给了他们六个人而已。
喜欢还是不喜欢,对于顾北屿来说,只需要一眼而已。
如果在最初的相见中,连那份心动和惊艳都没有,那无论后面发生什么,那个人在他这里都是被划在自己的圈子之外的。
那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故交,可却不是底线。
至少目前为止,他的底线就只有他们六个而已,他也有预感,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六个会被自己划在底线的范围之内。
所以他们所做的事,即便超越了他的底线,他也可以适当的为他们放宽。
可如果换做了旁人,便变成了没得商量。
“乖,我不会被别人动摇自己的心,回来。”
顾北屿的手里总是牵着拉着他们的绳,一句“乖”,也能把他们身上所有的戾气消弭。
让刚刚已经杀气外露的魅魔,收敛了气息,退回到了他的身前,只是一双粉色的眼睛,灼灼的盯着陌舍还没有松开自己主人腰身的尾巴。
“陌舍小姐,劳烦你放开我。”
他不想动粗,可他也看不得自己的血仆已经炸了毛,酸意飞天的样子。
陌舍的胸脯似乎因为刚刚被突然冲向自己的肖吓到了,起伏不定。
也做出了一副努力的样子,可她那尾巴似乎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越是克制,缠在顾北屿身上的力道就越重。
她越是死死纠缠,肖的眼神也就越是可怕。
顾北屿看她似乎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道了一声:“得罪了。”
一根血针就刺入到了蛇女得尾巴上。
原本有力的尾巴,瞬间瘫了下去,变得软绵绵的。
千年的时光飞逝,让之前的小少爷也变得有了眼色,看着顾北屿为了哄自己的血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连忙把蛇人的尾巴从顾北屿的脚下挪开。
只不过,腰上的束缚,在蛇人的尾巴掉落之后,又多了一道。
低头一看,是魅魔细长的黑色尾巴,一圈又一圈的,紧紧缠在了自己的腰身上。
“肖,这样我会有点痛。”
小魅魔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顾北屿有些无奈道。
听到少年说“痛”,肖的尾巴又猛地一缩,粉色的脑袋也耷拉下来,看着有些委屈。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嫉妒的心理,一直在冲击着他的理智,只有和顾北屿有了亲密的身体接触,才能让他稍微心安一些。
看着低头道歉的少年,顾北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你们都是跟谁学的?怎么都这么会撒娇啊?”
偏偏,自己还最为吃这一套,爱极了他们和自己撒娇的样子,觉得可爱得让自己理智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