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眼见自己的媳妇儿受了欺负,一旁的西北汉子小牛哪里还能忍,大喝一声。
小牛提着手上那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便冲了上去,虽然不知道那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就那个又粗又长的棍棒形状来看,多半就是一些日常的武器,就武器的长度至少一米有余,不说这西北汉子那人墙一般的高度,就手中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比起孔雪儿,孔雪儿都显得格外的一小只。
蔺采丞也是极致精明的人,知道无论是活了上千年的孔雪儿,或是自觉自己还不错的大猫小牛,都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哪里受得了气,哪里又拦得住架,眼看小牛送菜上门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蔺采丞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劝架,赶紧捂住了眼睛,没脸看孔雪儿教训人的画面。
果然,不出蔺采丞所料,对面的人是南相的太奶奶,即便是小分队中最有战斗力的那一个,不,那一对,也不可能是孔雪儿的下饭菜,只消那么一个来回,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就只是小牛冲上去片刻之间,蔺采丞再次听到重重的落地声,伴随而来的是毁坏机动车报警声戛然而止,世界重新回到了安静之中。
蔺采丞缓缓放下捂住眼睛的手,看到的是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南相家主看了也苦笑不已的画面,那辆第一海鲜店本来就上了年纪的那辆电动三轮车彻底报废,是躺着也中枪,车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电动三轮车的报警系统停止哔哔乱叫,主要是现在的它已经分崩离析,该散架的不该散架的,该变形的不该变形的,都散架变形,化作铁板废物了,上面呢,躺着有些晕晕乎乎的小牛,小牛的身下压着一袭红裙,一看就是大猫身穿的那条超短裙,想来孔雪儿先是一脚,踢飞了上前挑衅的大猫 ,然后也没对小牛手下留情,踢小牛的脚力更大,大牛墙一般的身体重击在小猫的身上,造成的冲击力,硬生生地将电动三轮车给压散架了,好在小猫也是相士,体魄异于常人,只是晕厥,不至于丢掉性命,这一点孔雪儿拿捏得还是比较恰当的,孔雪儿不怕杀人,只是觉得杀人会引起因果,不愿意在自己脱离龙珠的关键时候给自己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在孔雪儿面前,还跪着 一个人,便是同小牛大猫一起过来的那个杀马特,杀马特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另外半边脸上满是青春痘,双腿一直打颤,时不时斜眼看向站着的孔雪儿,孔雪儿依旧云淡风轻。
“你又叫什么名字呀?”僵持了两秒以后,孔雪儿仰着下巴,声音较白日里要沙哑一些,仍旧清冷,听习惯了也挺顺耳的。
“小小小...姐,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我、我,我就是想
...只是...”杀马特本吓得不轻,孔雪儿这一开口,那种女警审问犯人的口吻,让杀马特彻底被吓破胆,根本就是答非所问,话也说得结巴,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
“他叫什么?”孔雪儿不耐烦地转向蔺采丞,开口问道。
“回小姐的话,马流,是地方上送过来的,技术能力相当过硬,只是嘛,胆子有些小,还有...”蔺采丞腆着脸上前,一副完全不顾手下员工死活的厚脸皮。
“哎呀,我不关心他的生活状况,晓得个名字就行,其他的,日后用一用便知道好不好用了”孔雪儿看了一下马流的四肢,马流属于典型的精神小伙,活像是从来没有吃过饱饭的网瘾少年,那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下不了劳力,打不成架的主,孔雪儿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地上跪着的马流,提小鸡仔般将瑟瑟发抖的马流给拎了起来。
“你给我听清楚,你这两个同伴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我看你这个体格,估计拎不动的他俩,那你就在这里守着,等那两二货醒了,叫他们回去调养调养,然后...”孔雪儿想了想,现在是需要用人之际,而几人是南相挑选出来的,肯定有过人之处的,孔雪儿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小牛与大猫,其实挺对孔雪儿胃口的,孔雪儿许久都没见过这么两个不畏强权的二愣子,比起长老会那些钩心斗角的老东西,孔雪儿更喜欢直来直往的人,想到此处,孔雪儿继续交代还有些站不稳的马流:“你听懂了没?”
“听、听、听..”马流算是站稳了,双脚还有些软,看着明明长得很有韵味但是一双眸子却深不见底的孔雪儿,马流狠狠地打了个冷噤:“听、听懂了,只是、只是小、小姐放心,我、我、我这里、有感冒、感冒、感冒药....”
“你有感冒药和我要放心有什么联系,你这么好歹是个男的,一点小事,就吓破了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把你的舌头给我捋直了,我就将它给拔下来,没有用的东西,不配留在我身边,人是,舌头也是!”
“别别别,小姐,不怪他,他是个结巴,也是个大舌头,一紧张,就没法好好说话...”一旁的蔺采丞吓得花容失色,害怕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太奶奶真的说到做到,一个不留神,真将马流的舌头给拔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怎么不早说!”听闻,孔雪儿愠怒转头,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之意。
“不是你叫我别说了嘛?”蔺采丞耸耸肩,赔着脸笑,这句话也只敢腹诽,根本就不敢说出口,就怕孔雪儿再来一脚,将蔺采丞也给踢了出去。
“那感冒药是什么?”孔雪儿已经不想和马流说话,这话是看着马流说的,但是问的却是蔺采丞。
“感冒药?”蔺采丞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我知道了,小分队那一拨三人里有个黄二娘,是个会捣鼓药材的人,将天地灵气收集了装在胶囊里,用来给相士疗伤补气,效果嘛...”
“药呢?”孔雪儿算是听懂了,知道自己刚才对小牛大猫二人下手狠了些,需要一些灵气滋补,这样便好得快。
马流估计是怕极了孔雪儿,也不敢开口,紧闭着嘴巴,在身上摸了老半天,终于从裤兜中摸了三颗红白相间的寻常小胶囊,马流赶紧将其中一颗揣回裤兜中,这才摊开手掌,将手中的胶囊展示给孔雪儿看。孔雪儿双指捡起其中一颗,拿到鼻下闻了闻,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只是这样的神色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孔雪儿见马流有些慌张,估计是担心自己的伙伴,便将手中的胶囊又还回马流手中,轻轻挥了挥手,马流赶紧屁滚尿流给走到瘫在地上的小牛与大猫身上,一把捏住小牛的脸,将胶囊塞进小牛的口中,奈何小牛压在大猫身上,昏迷的人如一摊烂泥,浑身没有二两肌肉的马流尝试了好几次,都挪不动小牛的身体,反倒是累得马流一头的汗水,喘着粗气,坐在小牛一旁,看起来也一副伤得不轻的模样。
“还不赶快去帮帮忙?”孔雪儿清冷的烟嗓缓缓响起。
“我?”一旁的蔺采丞左看看右看看只有自己,可蔺采丞是南相家主,怎么可能去干这样的事,这件事要是真的做了,这怕是蔺采丞漫长的家主生涯中最卑微的一次吧。
“不是你,难道是我?”孔雪儿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蔺采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