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罗屋,黄家明老宅。
孔雪儿从床榻上起身时已是正午,昨日村里的姨婆上楼帮忙,被孔雪儿给赶了出去,所以,孔雪儿几乎是和衣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孔雪儿走进卫生间,草草洗个澡,从浴室出来,找到吹风机,吹干头发。
孔雪儿看着镜子里自己齐肩的短发,有些烦躁。
孔雪儿不会打理短发,半湿的短发乱糟糟地散落肩头,孔雪儿尝试扎起头发,失败了,无奈,只能放弃。
等孔雪儿收拾妥当,走出房间,下到一楼发现,除了正悠闲泡工夫茶的黄家明,未见其他人。
“客人醒了”
黄家明见孔雪儿下楼,连忙起身打招呼:
“后院的餐厅有早饭,是我们这边的特色,客人一夜醉酒,吃点早餐会让胃舒畅一些”
孔雪儿上前, 对着黄家明上下打量一番以后,开口问:
“我的同伴呢?”
“哦,你说其他几位客人,今早起来他们不舒服,我小舅子陪着去卫生所了”
经过昨天的相处,黄家明明了,自己性子已经算冷淡的了,可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似乎性子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黄家明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回话有一说一,少了许多客套。
孔雪儿听闻,盯着黄家明的脸,半天没说话。
“客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黄家明被孔雪儿盯得后背发毛,这才开口询问。
也不怪黄家明别扭,被一个算是陌生的年轻女人这样直愣愣地盯着看,关键是这个女人的眼神还特别犀利,任谁谁都会觉得不适应。
“你在...”
孔雪儿话说一半便戛然闭嘴。
不是孔雪儿不想说,刚才黄家明说话时,孔雪儿看面相,黄家明眼神闪烁,定是有隐瞒或是撒谎,等孔雪儿抬头再细看时,眼前突地一阵模糊,明明黄家明白的脸就在孔雪儿眼前,五官仍旧那么清晰。
只是,就孔雪儿再看不清黄家明的面相与气运。
“我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黄家明凑近孔雪儿,见对方脸色变幻不停,都不需要是相士,明眼人都能瞧出的情绪波动,孔雪儿的反应实在是太明显了。
孔雪儿也不说话,只是围着黄家明转了两圈,孔雪儿这般无礼的行为让黄家明感到十分不舒服,期间孔雪儿还伸手去扯黄家明的耳朵,被黄家明躲了过去。
“你干什么?”
黄家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甩开了孔雪儿的手。
“东西在哪里?”
孔雪儿全然不在意,只是很迫切地问。
“什么东西?”
黄家明更是一头雾水。
“隐藏气运的法器,在哪里,拿出来”
孔雪儿伸出手掌,不客气地说道。
黄家明就这样怔怔地看向面前矮上自己一大截的孔雪儿,做一些怪事,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黄家明最开始是愤怒,慢慢地情绪开始缓和,最后不由得苦笑一声:
“小姑娘,小姐,客人,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法器,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游戏打多了,一觉醒来,人醒了,但是酒还没醒吧”
“拿出来!”
孔雪儿全然不在乎,继续逼问。
对,是逼问,孔雪儿小小瘦瘦的,气势却很足,即便感觉到黄家明在退让,不通人情世故的孔雪儿哪里会见好就收,更是步步紧逼。
“客人,我郑重警告你,我不认识你,作为地主之谊,管吃管喝管住,你同伴今日起床身体不适,我还送医,就这样的待客之道,客人,你有点过分了”
黄家明念在对方是女儿身,尽力在克制怒气,即便如此,黄家明的胸脯上下起伏,应该气得不轻。
“哼”
孔雪儿冷笑一声: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休怪我无情”
听完孔雪儿的话,黄家明彻底将孔雪儿当作精神有问题的人来对待了。
“小姑娘,你准备怎么个无情法?”
黄家明索性不搭理孔雪儿,转身坐下,拿起之前的那碗茶水,送到嘴边,发现茶水早已凉透,觉得索然无味,黄家明便又将茶水放下。
“无知小儿!”
孔雪儿低声呢喃。
孔雪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都是被拥护爱戴,第一次被人看轻,孔雪儿不由怒火中烧。
只见,孔雪儿后退两步,将挡在脸颊的短发全部挠到耳后,一手叉腰,一手高举,五指张开,盯着黄家明,眼露星光,仿佛下一秒就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点上了,黄家明也觉得孔雪儿估计要干大事,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等了半分钟,除了有风吹进屋内以外,其他事情均无改变。
见无事发生,黄家明卸下紧张的神情,理了理衣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孔雪儿。
此时的孔雪儿已经快气到爆炸了,见自己引以为豪的气旋术毫无反应,心中虽然吃惊,可这会儿脸皮挂不住的太奶奶哪里有工夫想这些,一心只想给黄家明一点教训。
就在黄家明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孔雪儿冲到坐在椅子上的黄家明身前,一手制住黄家明的脖颈,孔雪儿比小孩子大不了多少的手与黄家明粗壮的脖子呈现强烈的对比。
孔雪儿手臂发力,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握住一块有温度的石头,石头足有几千斤重,任凭孔雪儿如何用力,对面的石头仍旧一动不动,孔雪儿的白皙的脸颊已经憋得通红。
“怎么会这样?”
孔雪儿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声音仍旧沙哑,却少了一丝气势。
孔雪儿终于发现了身体的异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黄家明已经被孔雪儿指尖掐得发红的皮肤,时隔千年,孔雪儿的心中再次泛起了恐惧。
对于孔雪儿来说,是怎样的感觉呢?
是心上人将孔雪儿推下布满禁制的高台,还是体内龙珠破碎,龙珠强大的灵气如野蛮的入侵者,浸入孔雪儿残破的五脏六腑,包括孔雪儿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白浆四溅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