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也是长舒一口气。
    虽然这其中的变化太多。
    但好在命保了下来。
    或许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季末也清楚，这只是搞定了昆家的事情。
    后面才是最艰难的。
    他不光要来昆家，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回季家。
    去支脉那里，找寻自己的联络人。
    “呐，我说。”
    “嗯？怎么了。”
    “我出来的有点久，支脉大概率知道我的去向。”
    “我需要做一些掩饰。”
    “支脉不清楚爷爷留的后手，还有父母留下的遗产在哪。”
    “但是爷爷跟你爷爷的关系，他们应该清楚。”
    “我来昆家附近的山脉，他们大概会猜测为，因为上一代的关系较好，所以东西都藏在这里。”
    “昆家也能给我提供庇护，所以我去了很大可能会让我做双面间谍。”
    “昆家跟支脉虽有合作，但应当也没有那么密切。”
    “所以跟两边都有联系的我，反而成了其中的桥梁。”
    “关于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喽。”
    昆凌颔首。
    “我明白，放心吧，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嗯，谢谢。”
    两人就像认识多年的好友。
    相视一笑。
    “好！我该走了。”
    季末起身，拍拍屁股。
    身上火气流动，将衣服上的水珠蒸发。
    刚刚浸湿的衣物片刻间就被烘干。
    这也算是修道者的好处。
    昆凌没有起身，也没有用灵气蒸干水汽。
    “去吧，注意安全。”
    “嗯。”
    两人无言，季末走下楼梯，在院落中抬起头，眺望昆凌一直注视的天空。
    抬起脚步，再不回头。
    下山的路途，季末没有碰到一人。
    知道路线的他这一次走的格外顺利。
    没用多久就离开昆家的范围之内。
    季末深呼吸，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脑海中排除。
    他拿出藏在储物戒指中的长剑。
    长剑笔直，宁折不弯。
    剑尖始终指向一个方位。
    这是季末在擦拭的时候发现的。
    理所当然的，他认为这是一个指引。
    是来自于当时救助自己长老的指引。
    季末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监视。
    但大概率是有的。
    来昆家是不得已为之，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这一路还算顺利，跟支脉有关系的人他一个都没见到。
    也就代表着这件事情还相当神秘。
    哪怕支脉真有观察到季末入昆家。
    也需要一段时间刺探情报。
    毕竟现在的状况他们也不想跟昆家交恶。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支脉是否会兵行险招。
    但这不符合支脉的利益，既然救下来，肯定要利用一番。
    不然不是白救了。
    本金收不回来，也要收一点利息。
    季末现在能运用就是来自于自己爷爷的后手。
    尽管他也不清楚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
    只能借助神秘来炸胡对方。
    让支脉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此刻就是借助昆家的影响，完成制衡。
    只是，仔细想想，哪怕是成为昆家的间谍，自己的身份也不容乐观。
    也只是钢丝上跳舞，一旦失误，彻底玩完。
    当然这一切都是季末对于事情最坏的构想。
    事情的发展也不一定就是如此。
    或许支脉没有观察到他来昆家呢。
    或许支脉并没有监视他呢。
    这谁也不清楚。
    季末只是做个预料。
    毕竟不能等最坏的事情发生后再去考虑这些。
    那样就真的来不及了。
    季末跟随剑尖的指引。
    向白水山下走去。
    一路上他无时无刻都在仔细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避免有人正在附近埋伏自己。
    季末也清楚大概率是不会的。
    而且要杀自己也不必当初救下一命。
    总不能说亲手杀得来的更爽。
    不久后，季末走入凡间的小镇。
    此刻小镇中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
    街道上人来人往。
    小孩组成团，在街道上奔跑，玩乐。
    路边的街摊上，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风车。
    微风吹过，手上的风车转动。
    季末看到此物有些失神。
    虽然从未来过凡间，但这里的许多东西季末都见过。
    那是小时候，父亲带回的稀奇物品。
    只是一切都埋葬在了深山的那间房屋下。
    到了凡间，人流如此多的地方，季末自然也不能一直提着长剑。
    那样太显眼了。
    就像是找人寻仇一样。
    季末最后看了一眼剑尖指引的方向。
    就将它收入储物戒指中。
    他依靠记忆，向指引的方向走去。
    季末跟随在人群中。
    却无法感受到其中的熙攘。
    他像是游离在外的陌生人。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种感受季末虽然已经习惯。
    但不论何时，都会感觉有些怪异。
    季末一边听着小摊中的吆喝，不时看一眼，一边跟随指引的方向，不断前行。
    穿过熙攘的街道，季末走出小镇，来到一片荒林。
    这里杂草丛生，树木疯长。
    这是向山脉前进的方向。
    俗话说的好，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这里也是如此，小镇中的人有许多，但除去猎人，没人喜欢去山脉。
    虽然紧挨着小镇的门口，但这里的树木没有任何修剪，砍伐，自顾自的生长。
    树林之中，只有一块被无数人踩过的土路。
    季末从储物指环中拿出长剑。
    借用灵气让其浮在空中，为自己指引方向。
    趁着天色还未晚，季末向深山前进。
    走在山路上，季末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草垛中传来簌簌声响。
    不知是有野兔，还是青蛇在其中流窜。
    季末顺着土路一直前行。
    起码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感受到奇怪的波动。
    季末的精神一直监视着周围，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季末走到一处光秃秃的石壁边，回头望去。
    远处的小镇早已不见，高大的树木将一切遮挡。
    天色渐暗，昏暗光芒洒向大地，这是来自于太阳最后的余热。
    一路上，季末的感知中看到过多间小屋，这些都是深入山林，捕猎野兽的猎户所作。
    也是来自于猎户的默契，万一碰到不可抵抗的野兽还有躲藏之力。
    小屋没有上锁，季末也曾好奇走过去看了眼。
    里面很是空荡，只有一张泥土糊成土炕，跟土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