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建筑风格,房间构造,是季末从未见过的。
他也不清楚长老带他来这里是什么用意。
季末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长老的后背。
他感受到一丝不寻常。
这个房间似乎在不断扩大。
不论是高度还是长度都在不断延展。
最初,远方的黑影还算明显。
只是适应的这段时间,似乎就已看不到它的存在。
长老并未前行。
却距离季末越来越远。
长老没有开口,默默转过身来。
他的头发消融,泛黄的衣服扭曲,整个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扭转,想要强行将他凝成一个圈。
原本真实的身体也变成一道道线条。
季末仔细看去,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长老的不光身体发生扭曲,他的脸也消失不见。
只留下如白纸一般的头颅。
顿时间,季末冷汗直流。
无形的风从他身体掠过。
一道道低语在他耳边回响。
高空之上悬挂的太阳闪烁。
一瞬间,世界陷入短暂的黑暗中。
太阳再度闪烁,光芒回归。
长老消失不见,而周围地面化作白灼的液体。
鼓起一个个小包。
似乎有什么要从其中爬出。
太阳再度闪烁,光芒再现时。
季末身后的空间扭曲,地面出现无数道网格。
形成一个半圆。
季末所站的地方成为最高点。
站不住的季末从边缘滑落。
白灼的液体上长出一个个头颅,他们脸上只有一张裂开的嘴巴。
口中猩红,仿佛含着无数血液。
太阳再度闪烁。
黑夜之中,巨大的声响将季末震得一惊。
天空中仿佛砸落什么重物,将整个世界砸的震颤,发出剧烈的声响与气浪。
吹的季末站不起身子。
下一瞬光芒亮起。
季末还未看清,便听到身旁吹来剧烈的风。
季末来不及多想,立刻催动【凌渊】,迅速逃离原地。
“轰隆。”
如雷鸣般洪亮得声音从季末身边掠过。
地面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那一个个头颅像是熟透的西瓜,在碾压之下一个个爆开,喷出猩红的液体。
这时季末才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个巨大的铁球,远超季末身体百倍得铁球从他身边碾过。
速度极快。
它从地下滚到最顶端,然后再度袭来。
季末看着它的样子,不由爆出粗口。
“焯,这是什么玩意!”
季末再度催动【凌渊】勉强躲过铁球得碾压。
铁球再次滚到最顶端,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再度滚向季末。
季末只能在无限的格子中不断奔跑。
连续躲过几次后,季末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他发现,每一次铁球滚到最顶端后,下一次得速度会变得更快。
猩红的液体也逐渐浸满底端。
对于铁球它们没有任何阻力。
可如果季末一旦碰到,自身灵气就跟泄露一般,被疯狂侵蚀。
季末 之所以还能躲闪,就是凭借【凌渊】得提速。
这期间季末也不是没想过借助凌渊跃上顶端。
可每当他有这个想法时。
脑海中会传来一股怪异的笑声。
仿佛是在嘲笑季末的异想天开。
每当他准备跃起,无形的力会将他禁锢。
让他一动不动。
而且季末也观察到,在猩红液体的感染后。
白浊液体上的头颅慢慢上升,开始长出脖子。
有些已经长出手臂。
这样密密麻麻的场景让季末感到头皮发麻。
铁球再度袭来。
季末凭借【凌渊】再度闪过。
而溅起的红色液体却无法躲避。
液体沾染到季末的身上,灵气疯狂泄露。
就像有无形的虫子趴在季末身上,将他吸食殆尽。
无奈之下,季末只能催动灵气,将血液推开。
吃饱喝足的猩红液体会自己脱落,然后与地面的头颅结合。
看着铁球再度升入最高处,季末的灵气已然减半。
“这该怎么做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考验,还是来自于支脉的实验?亦或是长老的恶趣味?”
季末不清楚,但知道的是,决不能死在这里!
季末还要调查真相,还要找寻鬼魅。
绝不能死在此地。
铁球再度滚落,速度之快,远超先前。
仅在一瞬间就来到季末面前。
季末眼瞳紧缩,完全没有想到这突然的加速。
他立刻催动【凌渊】。
千钧一发之际,成功躲开。
这一次铁球没有再度升入最高处。
而是借助这极快的速度,再度向季末袭来。
来不及休息的季末再度催动【凌渊】闪开。
铁球的速度越来越快。
季末只能在躲闪后的一瞬间再次闪躲。
他的灵气消耗极大。
再来几次,灵气就要消耗殆尽。
季末注视着即将袭来的铁球,再度催动【凌渊】之时。
一只手掌紧紧握住季末的脚踝。
突然的触感让季末震惊不已。
他每次闪躲都刻意避开猩红液体所在之处。
这是怎么回事。
季末只觉得灵气突然骤减,他低头看去。
白浊液体之上,一道道长出腹部的白人趴在地面,向季末伸出手掌。
先前因为铁球的迅速袭击,季末的注意力都在铁球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们的生长。
没想到要栽在这里!
抓住季末脚踝的白人,他抬起头颅,空白的脸颊上咧着一条大大的嘴巴。
仿佛在嘲笑季末。
季末深吸一口气。
身上燃起烈火,将白浊的手燃烧殆尽,催动【凌渊】再度躲开。
这一次他的速度没有那么迅猛。
脱离之际,铁球带来的飓风,将他的左臂切断。
左臂的切断,季末最开始没有任何感觉,可再度望去时,原来站着的地方,完整的手臂从空中落下,跌落猩红血液之中。
撕心裂肺的剧痛随之而来。
季末望向手臂,看着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痛声哀嚎。
如此强烈的痛苦还是季末第一次感受到。
不过很快他就强忍着疼痛,右手燃起火焰,抚摸在左臂上,将肉烧焦。
免得血液继续流出。
现在不是哀嚎的时候。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季末晕厥,他大口喘着粗气,意识强行聚焦,看向高处的铁球。
铁球的速度减缓,似乎正在享受季末的痛苦的模样。
就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儿。
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