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站起身子，将回归平静的林淼淼扶起。
    刚刚突破二转，身心必然疲惫。
    季末轻拍她的后背，沉浸在突破的林淼淼回过神。
    “诶，少爷，这是干嘛。”
    “你刚突破，身体还有所不适，突破时身心消耗极大，今夜就不要修炼了。”
    “回房间休息吧。”
    “我没事的，少爷。”
    话虽如此，林淼淼却并未挣扎。
    只是安静的被季末带走。
    ……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白雪再一次从天空飘落。
    迎着雪花，季末如约来到地下墓地。
    这里的场景依旧如此，没有丝毫变化，抽着烟草的长老倚靠棺材。
    一口口白雾从他的嘴与鼻腔中吐出。
    “今天来的挺早。”
    “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干劲。”
    季末颔首，嘴角微微抽搐。
    要是不早来，谁知道你又会冒出什么奇怪的想法。
    最开始季末准点到来，从未迟到过，却被长老以身为暗杀者提前踩点是职业素养，然后就对自己施虐，自那之后，季末就懒得搭理长老，每次都会提前许多。
    虽然两人从未定下过时间约定，但季末知道，若是清晨超过八点还未来到，必然会被施虐。
    虽然现在的季末对于疼痛已经毫无所谓。
    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今天什么事情？”
    长老两指夹住嘴中的烟草，放到棺材板轻轻敲了几下，将烧尽的烟灰抖落。
    “很上道嘛。”
    “确实有点事情。”
    抖落烟灰的烟草再度扶到嘴边，深吸一口。
    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飘出。
    “关于上一次你的侦察情报，已经得到验证。”
    “确实如你所言那般，是一只三阶豪猪。”
    “碍于实力，所以这件事情不再归你管，但你也有了新的任务。”
    “从明天开始，回到季家，跟支脉接触，在季家加入支脉的小队，跟随他们进行任务活动。”
    季末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长老弹掉烟灰。
    “我可不是你的保姆，而且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不要因为最近我跟你好言好语就变本加厉，忘了主次。”
    “如果有疑惑，就去自己思考。”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长老难得露出微笑，向季末解释。
    只是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所蕴含的意思是，如果在多说一句就将你千刀万剐。
    “嗯，明白了。”
    季末点了下头。
    长老将手中燃尽的烟草扔到地下，踩灭。
    他拍了拍手掌，清了下嗓音。
    “好了，今天的任务结束，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清晨去饭堂待命，到时自会有人找你。”
    说罢长老将季末推出房间，让他滚蛋。
    走在回家的路途，雪花从空中飞舞，飘落到季末头顶，化作清水，带来些许凉意，将季末的衣服打湿。
    “回季家吗？”
    “还是应该说，终于要回去了吗？”
    对于这个任务，季末早有预料，从第一次跟长老接触时他就有这样的预感。
    自己所服务的终究是整个支脉，被长老‘悉心培养’的用意肯定不是让自己作为侦察。
    而是真的要去谋杀季家的某些人，不然费这么大的心思救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行走的季末突然停滞，他抬起手掌，将天空飘落的雪花接住，雪花落到他手中融化，不论等待多久，都不会有一片雪花存留在他掌中。
    他吐出一口白气。
    “比我预料的晚了些。”
    “不过，混入小队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需要给自己再安排一个身份吗？”
    “还是说白天跟随小队在外出征，晚上隐匿自己进行暗杀？”
    “还是说这些小队都是他们精心培养的暗杀者？”
    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
    作为暗杀者，只有独自一人时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跟人接触大概率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而且季末也从未学过与人相护配合进行暗杀。
    况且季末也信不过他们，至于白天出征，晚上暗杀也不可能。
    就光暗杀前的准备工作季末最快都要用一周来进行踩点，不断收集情报。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季末也想不明白。
    “但既来之，则安之，静待后续吧。”
    寒风从远处吹来，湿透的衣服有些刺骨，季末将储物指环中珍藏的围巾拿出，
    戴到脖子上抵御寒冷。
    ……
    天色阴沉，白雪还在不停下着。
    季末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此刻路上人十分稀少，只有少数开着的店铺有人在里面吆喝。
    白色的蒸汽从蒸笼中飘出，带着包子的香味扑入过路人的鼻腔。
    “中午了吗？”
    季末的嘴巴缩在围巾下，抵御严寒。
    这一次他没有借助灵气蒸干衣物，也没用借助灵气抵御严寒。
    他像一个凡人，不懂用任何手段，也不打伞，在这寒冬中漫无目的行走。
    闻着街道上传来的香味，季末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
    他本想在街道上买些小吃，但仔细看了看储物指环中并没有金钱，也就作罢。
    倒不是季末珍惜这几颗灵石，只是现在的他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
    用灵石花销，在这凡人的街道中必然引起别人注视。
    季末在周围四处查看，最后来到一家酒馆之中。
    现在正值寒冷之时，酒馆中的客户很多，很多从小镇路过的游客跟商户都在此停留。
    酒馆中十分热闹，季末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小二很快注意到这个头上还沾着雪花的怪人。
    但看季末的衣服相当不错，看样子并非街上的乞丐。
    他侍奉完上一桌，就来到季末身旁，放下菜单。
    “客官，要吃些什么？”
    季末盯着菜单，拿不准主意，他瞥眼看去。
    拿着纸张的店小二笑盈盈的等待。
    看着季末的眼神，店小二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客官是第一次来小店吗？”
    “需要小的给您推荐一下本店的精品吗？”
    季末点了下头。
    店小二开始滔滔不绝。
    不得不说，在凡间混的这些人口才都极好。
    季末勉强在他的话语中挑选了几个菜。
    “好嘞，一份青椒塞肉，二两牛肉，一碗馄饨，还有一壶温酒。”
    “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说罢店小二带着菜单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