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灵动的声音落下…
李青牛能够明显感受到，周围隐在暗处的不少修士，都流露出了一种羡慕的神色。
“长生的寂寞，以及对长生的羡慕。”
李青牛能够听懂老夫子关于身体和神魂的比喻，也听懂了灵动声音的言外之意。
“真有长生者存在…”阳帝轻语，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即便有，也不在九州。”老夫子孔求真微笑道，“真正的长生者，当活过无尽岁月，只活了千儿八百年的，不配称之为长生者。”
“你认识她？”李青牛好奇。
老夫子瞧着李青牛，“我认识你。”
阳帝向天行、阴后沐红棉同时看向李青牛。
李青牛脸色如常，直接问道：“我是谁？”
而今，就算这老夫子真的直接说出他的身份，他也无惧。
老夫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回答了刚刚的问题，“她叫雪姬，将近一千年前的人物。”
“雪姬？”李青牛诧异，沉吟道，“据我所知，大概一千年前左右，蜀州曾建有一个姜国，姜国开国皇帝姜长空，曾有一位逃婚的皇后，似乎就叫雪姬。”
“咦？”之前灵动的声音响起，略含诧异。
“是我想多了，他真是御龙老祖？”阳帝惊异，若非御龙老祖，又怎能知道姜国的历史？
“看来真是你。”李青牛淡笑道，“姜长空都没办法长生，而你能长生，想来是因为姜长空送你的那份礼物，让你好好利用了起来。”
按照秦婉清、楚婉君所说，姜氏先祖姜长空送了一颗化虚丹给这雪姬。
“谁告诉你的姜长空没长生？”雪姬略显无奈的轻哼响起。
李青牛微微眯眼，“姜长空还在人世间？”
“人世间…”雪姬轻语，幽幽道，“那里只怕不能称之为人世间。”
“你话太多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南海剑阁叶凉，是九州公认最强的五位剑客之一。”沐红棉低声介绍。
“雪姬仙子，还是要慎言。”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武帝城，武无双，武帝城城主的亲大伯。”沐红棉低声介绍。
雪姬轻笑调侃道：“你们九大道统，每一代都是如此，那秘密就只能你们知道，旁人都不配。”
“什么秘密？”李青牛好奇，直接问道。
“邪魔歪道，也敢窥探九大道统的秘密？”一道熟悉而又冷冽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李青牛耳边炸起。
李青牛一颗心跳的快了起来。
“紫阳真人，青城山太上长老。”沐红棉低声介绍一句，又传音道，“要小心他，他对待咱们圣教，一向是赶尽杀绝，最好别被他缠上。”
“原来是紫阳真人。”李青牛开口，盛赞道，“早就听闻紫阳真人急公好义，嫉恶如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站在阳帝身后的玉虚微微眯眼，他记得御龙老祖跟紫阳师叔早已碰过面了。
此刻，怎像是第一次接触？
紫云崖三百里外的一座山顶上，来自青城山的一队人马聚集于此。
“这小子…”紫阳真人听到李青牛的夸奖，心里一阵无语。
“最近左护法也是声名鹊起。”紫阳真人轻哼着回了句。
李青牛脸颊红润，谦虚道：“在下这点名声，跟紫阳真人的大名相比，远远不如。”
“你也配跟紫阳真人相提并论？”一道清冷的讥弄声响起。
“是天海云宫的宫主洛冰婵，没想到她竟然亲自来了。”沐红棉低声道，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曦的师父？”李青牛眨了下眼，一颗心怦怦直跳，声音隐隐变得温和了些许，“在下区区一无名之辈，自然不配跟紫阳真人相提并论。
在在下心里，真正能和紫阳真人相提并论的，只有洛宫主你一人罢了。”
这是李青牛的真心话。
紫阳真人是他的师父，洛冰婵是曦的师父。
在他心里，这俩人是可以放在一起的。
“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紫阳真人脸有点黑。
“混账，魔教妖人，果然下流，不积口德。”云韵的声音冷冷响起。
“侮辱洛宫主，取死之道。”老夫子身边的一中年书生，冷笑开口。
“此子，当斩。”南海剑阁叶凉轻语，他的话很平和，却没有任何温度。
“……”
李青牛有点发懵，转头看向沐红棉和阳帝，迟疑问道：“我刚刚说的话，有问题？”
“没问题。”阳帝微笑，而后意味深长地道，“有问题的是紫阳真人。”
话音落下，天地仿佛都安静了。
原本脸上还有着几分笑意的阳帝，脸色僵住了，敏锐地发现，几乎在同一刻，九大道统的高手，都锁定了他的契机。
包括刚刚还跟他交谈甚欢的老夫子孔求真。
天地仿佛都变的冰冷。
感受到周围情况的异常，同时也对阳帝所言十分好奇，李青牛看了眼沐红棉。
沐红棉传音道：“紫阳真人在年轻时曾被青城山派去大乾皇宫充当卧底，据说他为了完成青城山的任务，自切了一刀。”
“所以，阳帝是在嘲讽师父…”李青牛微微低眉，一股极致的怒意和惶恐，同时在心间交织。
因为他开口，使得师父平白受辱！
“紫阳真人乃出家人，连本宗主都没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区区洛冰婵了。”一道似幽怨又似妩媚的声音，悠悠响起。
“姬玲珑，阴月宗宗主。”沐红棉低声道。
锁定在阳帝身上的数十道杀机，陆续消退。
“出师不利。”阳帝面无表情，心里泛起了几分悔意，他没想到，就暗讽了紫阳一句，竟使得九大道统的高手全都展露了杀意。
“幽冥神殿一战，生死有命。”紫阳真人淡漠开口。
阳帝淡然一笑，并未搭理。
“好，我替阳帝陛下答应了。”李青牛开口。
阳帝脸上的淡笑瞬间僵住，冷幽幽地看向李青牛。
“所谓九大道统，太嚣张了。”李青牛淡淡道，“在这紫云崖，胆敢挑衅咱们阴阳圣教，是没将咱们放在眼里。
若是什么都不做，阴阳圣教颜面何存？
更何况，想要争夺那七卷能够让人另类长生的天书，必然也要清除掉他们。
以咱们的实力，就算同时对上九大道统，又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