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这些谋划,宗单自是不知。
之后的三天里,宗单与潘家来回周旋,最终收下一百六十对丹药,才许可潘冷辞去主将之职。
余下的空缺由潘家派人顶上。虽说潘秋泉名声一般,但宗单三人商议后,还是同意其任东城门主将。
潘家除了潘家家主与潘冷之外,只有潘秋泉一个六阶之上的修行者,没得其他人选。
这一日,宗单正在屋内修行,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二哥庄休急切的呼喊。
“三弟,三弟,大事不好了,大哥在东门同潘秋泉打了起来!”
宗单一惊,连忙起身开门,问道:“怎地一回事?”
“潘秋泉鞭打士卒,被大哥带着执法队撞见。大哥欲要处罚,潘秋泉不服,反而出声辱骂,这才厮打起来”,庄休愁容满面。
“二哥且去,莫要让大哥吃了亏,我随后就到”,宗单赶紧吩咐。
“好!”
“喵...呜”,九狸抬头看向宗单。
“大哥暂时无碍?那就好,看来其他修行者并未出手”,宗单放心不少。
而后开始收拾东西,特意将三瓶血迷散从包袱中取出放入怀中,方便使唤。拿起龙雀刀,带着九狸快步出门。
很快,宗单就来到东门,见两人在城门外厮杀,亦是渐渐打出了火气。
而潘秋泉的口中还不断涌出赃词烂语。
立即将九狸放下,待其隐入角落,宗单方才继续往前。
二哥庄休一直在旁看着,暂未出手。城墙上更是站满了瞅热闹的士卒。而三家的修行者却不见踪影。
“住手!”宗单来到二人不远处,高声喝道。
“砰”,屈广闻言寻机借兵器相接之时后撤。
可潘秋泉却不依不饶,提着大刀继续劈砍过来,“看门的狗东西,敢来惹老子!”
“拿下!”宗单见此,当即抽刀攻了过去。另一边,庄休早已准备好出手,闻声直接冲上前。
“铛”,甫一交手,宗单就发觉这潘秋泉并不是大哥的对手。能打到现在却不见伤处,大哥应是手下留情了。
“三打一,欺我潘家无人吗?”潘秋泉纵使很快落入下风,依然凶性十足。
一刻钟之后,‘砰’的一声,潘秋泉被屈广一棍扫落在地。
庄休急速上前,连点几处穴位。潘秋泉登时动弹不得。
“带上,走”,宗单率先回到城墙。
城墙上,众多士卒早已列队站好。
“说说,因何打起来?”
屈广将潘秋泉丢下,出列回道:“城守,潘秋泉肆意辱骂殴打士卒,以致两人奄奄一息。若非末将来的及时,怕是早已魂归地府。”
接着转身吩咐:“执法队,将人抬过来!”
不一会,两个浑身皮开肉绽的普通士卒被人抬至宗单眼前。尽管已经敷好伤药,不过单从伤口来看就晓得之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扫了一眼四周的士卒,或是低头躲避,或是眼神偏至一旁,或是手脚发抖。
宗单上前,手指轻点潘秋泉几处穴位,冷声道:“为何殴打士卒?”
“呸”,潘秋泉吐出口中血沫,大吼着:“有本事杀了你爷爷,皱一下眉头,给你当孙子!”
“砰”,一脚踢了过去,宗单再问:“为何殴打士卒?”
这一脚踹的这些士卒们心惊胆颤。
而潘秋泉疼的身子躬起,死不出声,看向宗单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给我打!”
见左右无人上前,屈广抄起之前潘秋泉拿的鞭子,直直朝着潘秋泉招呼。
一时间无人敢出声,甚至大气都只能细喘,唯有‘啪啪’的抽打声刺入众人耳中。
一炷香过后,两个士卒幽幽转醒,目光转向声音来处。一个眼中透露着惊恐,另一个毫不掩饰的显出怨恨。
“潘秋泉为何殴打你们?”宗单随意问道。
“城守大人,主将大人他...他...。”
宗单挥手打断。
“城守大人,他将我们召集起来,突然凌空抽一鞭子。我二人受到惊吓。他便以我们最为胆小为由绑了起来,肆意抽打!”
宗单颇为意外:“你叫什么名字?”
“范...范五。”
“本城守给你二人半月的时间好好养伤,期间酬劳照付,且之后会有潘秋泉的赔偿送至家里。”
“谢...谢城守大人。”两人躺在木板上回道。
宗单走向潘秋泉,“潘平、潘兴!”
城墙上被叫到的两人,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回过神,连忙出列。
“把这厮弄回潘家,告诉潘家主,潘秋泉公然违抗军令,肆意妄为。让他好好管教管教,另外需出六百两银子以及两瓶回春膏作为赔偿。
下次若是再犯,决不轻饶!期间东城门主将由潘家再派人顶上,若是因此而失了城门,以致城池被破,那可怨不得我。”
屈广听到这话,当即收鞭停下。
“是...是,城守大人。”二人随即用一木板抬着早已昏迷不醒的潘秋泉离开城墙。
说罢,宗单就赶紧带着屈广与庄休返回城守府。城内这般稍显空旷的环境,施展血迷散其实有太多变数。
一路上,他很是疑惑,闹得如此动静,三家修行者竟是未有一人现身!
回到城守府,三人各自回屋修炼。有九狸在,并不担心被三家逐个偷袭。
可是在第二日天明,让宗单颇为诧异的事出现在眼前。
城守府外,约莫三千人的普通百姓跪在门口,恳求宗单撤销对潘秋泉的处罚。而这个处罚,仅仅只是罚没酬劳。
“潘尊者之父为人族而战死,这等处罚岂不是寒了有功之人的心?况且殴打之事尚有蹊跷,我等亦有人证。
贺传已经说了,是他们二人有错在先,潘尊者只是对他们稍加惩戒而已。”
屈广看着眼前信口胡说的中年男子,大怒:“此事乃我亲眼所见,如何做得了假!”
庄休将宗单二人拉回府内,轻声道:“三家出手了,他们是地头蛇。既然今个弄出这阵仗来,必然有些底气。
与他们分辨真假,只能是徒费口水!若是所料不差,应当还有后招,咱们等着瞧便是。我倒要看看耍的甚么心机!”
宗单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即吩咐:“大哥,你去范五家,把他带来,免得受威胁后改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