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在北面同咱们挨着,可亦是跟蒋家做邻居。阳安城虽说已经落入咱们手中,但蒋家多半心有不甘,依然将其视为自家盘中之餐,不容外人沾染。
两家原本就有仇怨,水南镇‘给了’虞家后,怕是更难勾连。
而蒋家与纪家却被我们隔开。纵使之前不睦,眼下也鞭长莫及,因而‘和好’纪家毫无用处。
此外,对抗纪家,与其相连的虞家大概会坐看咱们厮杀,以求收得渔翁之利!”
说完,张燕云看向宁元夜二人。
梅见雪晓得,这是在问她与师兄的意思,微微颔首:“此计可行!”
他们本就与蒋家为敌,此时再两面交恶,说不得到时候会被三家围攻,实乃大忌。
由此,对策暂时定下。依着之前的商议,多数人同意,这事就算成了。
“我去寻守一,让他先行回来”,江一先开口。
外人毕竟是认城守的,有些事也只能守一来谈。
当宗单听到这些之后,对于燕云姐的决定,亦是很赞同。
很快,宗单回到阳安城,而纪连勤与虞狮先后抵达。
“纪家必须撤出河东镇!”宗单厉声道。
“没有从自家地盘离开的道理”,纪连勤回去一趟后,这底气也足了起来。
宗单冷哼一声:“要不要把阳安城也给你们?反正我们也到手多久。”
纪连勤毫不示弱:“城守若是真想给,那纪家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收下。”
“据我所知,蒋家实力应该强上纪家一丝。你就不好奇我们是如何从蒋家手中夺下阳安城的?”
纪连勤皱眉,他大略知晓,但不详尽。
“阳安城想要,尽管拿去。大不了我们再四处游荡,不过我敢保证,从此以后,纪家别想往外地卖出一车货物,修行者也莫想再出城!
几十年后,我倒要看看纪家拿什么来跟周边其他势力争斗。”
纪连勤沉声道:“跟我们耗着,对你们又有何好处?据我所知,虞家已经占了水南镇。”
宗单双手一摊:“这些就不劳纪家费心了,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我的话已说完,你回去告诉纪家主。
我们能俘虏蒋光正,就能击杀纪家其他修行者!”
待纪连勤退下,宗单又唤虞狮前来。
相比于纪连勤,对待虞狮,宗单的态度要好上不少。
半月后,虞狮再次来到阳安城,他已经知晓阳安城与纪家交恶之事。
三天过去,两方达成协议。
水南镇‘租借’给虞家,为期一百年。虞家不派修行者进入水南镇。
第二日,宗单带着九狸,同江一先一起离开,直奔河东镇。
之后驱离纪家人员,并将一位固基境修行者痛打一顿,最后将浑身上下只剩普通衣衫的这位修行者放回。
又过十天,纪家家主亲自前来,宗单与江一先避开。
河东镇被纪家重新占据。
“什么!三个商队被劫?”纪家家主纪梦芳恼怒不已。
她此时就在河东镇,等着宗单来。没曾想这厮竟然跑去劫掠商队了。
“二姨,他们能劫掠,我们为何不行?”源动境四阶的纪之仁提议。
“好,先派人试探。宗单那厮神出鬼没,还有江一先,实力高强,不晓得藏在何处。连荣,你带两百劲卒,去阳安城周边滋扰。”
“是!”
九天内,纪连荣纵兵四处奔驰,遍布五镇之地。
不过随后就被宗单斩杀,两百士卒也未留下一个活口。
“碰...”,丢下人头,江一先御剑离开。
守卫慌忙将人头带回,面呈家主。
还有一纸条,上写:“若想谈,三个月后阳安城见!”
日月交替,时光飞逝。很快,三个月过去。
初始时,宗单只是劫掠纪家商队,后来与纪家关系较好的商队也受到波及。只有八域商会的无碍。
其实仅过了一个月,纪家便有些想谈,可惜寻不到人。
三月来,源动境修行者悉数躲在城内,固基境被杀六个。拢共三个马场,悉数被毁。商队被劫二十五次,以至于最后不再外出。
想让八域商会代为出售,但八域商会以会规为由,并未答应。
八域商会为了不牵扯进纷争,成立之后就定下规矩。
凡事不安稳的地方,购入与出售的物资资材,以出事前三个月的平均额度为限,超过后当月便关门歇业,多年来一直如此。
不然别人攻打城池,八域商会却在城内不限量供应物资,必定会引发不满。
阳安城,城守府,宗单坐于主位。
“纪连勤,许久未见,似是苍老了些,不知是何缘由?”
“今个前来,奉家主之命商谈罢战之事”,纪连勤不想多扯其他,直奔目的。
“罢战?”宗单嗤笑:“纪家准备怎么个罢战法?屠戮阳安城百姓、毁坏屋舍、良田,又该怎么说?”
“我家商队、仓库、马场等等也是遭难,损失颇大。”
“罢战也不是不可以,纪家撤出河东镇,赔偿损失”,宗单开出条件。
十多万普通人还在邵家的天居城外,他也想早点安稳下来。
宗单与江一先,还有九狸劫掠虽多,可绝大部分无法带走,只能拿些丹药、法器、防具、珍稀药草等等。
其余的像珍贵字画古玩、矿石等等皆是没得法子,要么毁了,要么埋起来,要么丢到河中。那时的宗单是无比眼热储物袋与神识。
不过尽管如此,所得仍是颇丰。按照之前商定下来的规矩,尽皆上交城内,最后依据功劳分配。
罢战自是不会一次就能谈妥,来回两三次之后,纪家与阳安城正式结束这场不算开战的冲突。
河东镇重归阳安城。
一日,宗单在城内酒楼设宴,请了两位兄长。
“大哥、二哥,最近有何心事?”
“唉”,不是外人,屈广也就没有隐瞒,端起酒,一口闷下:“咱这一波人之中,前些时日燕山兄弟已经成功晋升到源动境,如今只剩我与老二困在固基境九阶,依旧毫无心得。”
“这事要看机缘。”
“是啊”,庄休心情也是很低落,“可现在不同于以往。之前在魏国,哪怕是固基境七阶、八阶。
我总能出些力,上阵厮杀。可眼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