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扛着郝帅远离了喧闹的party,朝郝帅住的小别楼走去。
可能是喝太多,又被人这样扛着,郝帅胃里有些难受。
刚才还在训斥安德烈胆大包天,下一秒突然没了动静。
安德烈发现异常,这才将人从肩上放了下来。
晕乎乎的郝帅重心不稳,身子往后倾斜,安德烈条件反射伸手扶住对方的腰身,将人往怀里拉,语气平淡,却如涓流细水:“大人,小心。”
滚烫的掌心透过衣裳,仿佛将郝帅的腰灼伤,他抬头近距离注视眼前的男人,莫名陷入他温柔的眸色之中。
是短暂的,之后,郝帅立马将人推开:“别碰我。”
刚离开那人的怀抱,他险些又没站稳。
安德烈扶住他的手臂,见人稳住脚跟,他缓缓收回了手,低着头,宛如变回曾经那个乖顺的暗卫:“我不碰大人,让我送大人回房吧,我就跟在大人身后..........”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已经不是我的暗卫了。”郝帅话说的很绝,没有给安德烈留下一丝希望:“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应该最清楚我对凌迪的感情。”
安德烈的眼神如深渊的潮水,黯淡,蒙上一层寒意,又将他整个人包裹,让他冷到骨子里。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
他见过与凌迪爱得热烈的大人,也见过为了把凌迪留在身边变得疯魔的大人,更见过凌迪死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坠入无尽悲痛中的大人。
可即便是这样,哪怕明知道大人眼里从未有过他,心里也不可能有他的位置,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大人。
郝帅转身要走,安德烈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轻柔,好似带着恳求:“大人,别不要我。”安德烈说:“我5岁那年被大人所救,就一直跟着大人,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跟你分开,你别不要我.........”
“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凌迪,但我不是要跟他抢你的爱,他可以永远住在你心里,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希望你能看看我,把我当成其她女人一样也没有关系,只要别让我离开你,行吗?”
在新世界政府的几个月里,安德烈每天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很多次夜里,他偷偷去往克莱因家族的宫殿,却不敢潜入进去,因为他了解郝帅的强大,肯定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把对他的思念,压抑在心底,又控制不住的想要见他。
不过,他始终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
可能因为那晚踹在他腹部的脚,让他清楚知道郝帅有多么愤怒,他不敢再轻易尝试,他想时间一久,大人的气应该会消掉不少吧?
说起其她女人,郝帅也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可以跟那么多女人上床,却唯独接受不了安德烈的靠近?
人都是怕孤独的。
他也不例外。
可既然身边出现了一个那么爱他的人,他为什么不牢牢抓住,反而要将人推开?
只是,他没有想到过肯定的答案。
或许是安德烈的眼神吧。
他炽热滚烫的爱意让郝帅感到害怕。
他从安德烈眼里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对爱的疯魔。
摊上这样的人,是没办法脱身的。
但安德烈现在又说,把他当成其她女人一样也可以,只要不离开他.........
郝帅深知他做不到。
他说:“我如今不需要任何女人了。”
那都是绝望中的自己做出的荒唐事,他早已悔不当初。
再次被拒绝的安德烈,紧紧抓着郝帅的衣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喉咙干哑,问道:“为什么?大人为何偏偏要拒绝我?”
郝帅没再说话,扯过衣袖,走路都有些晃,他就这么自己走了。
安德烈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苟言笑的注视着郝帅的背影,刚才祈求且讨好的态度消散,随之浮现在面容上的是对猎物的觊觎。
疯狂占据大脑,让人失去理智。
这一刻他才知道,无论给郝帅多长时间,他的气都不会消失,他就是那般狠心,不给他任何机会。
那自己只能....惹他更生气了!
安德烈大步上前,追上郝帅,接着将人打横抱在怀中,直径冲上不远处的小别楼。
郝帅错愕,问他想干嘛,安德烈没有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郝帅竟然挣扎不出安德烈有力的怀抱,他怒气冲冲瞪着对方:“安德烈,你不要得寸进尺!”
安德烈抱着郝帅上了楼,将他放在床边坐着,蹲在他面前,帮他脱鞋:“今晚,让我伺候大人入睡吧。”
郝帅抽回脚:“我有人伺候,来人!”
他叫了几声,外面都没有回应。
安德烈的手紧紧抓着郝帅的脚没有放开:“我让他们退下了,大人今晚只有我能依靠。”
他不容郝帅反抗,帮他脱掉鞋子、外套、里衣,见他露出白净的胸膛以及腹肌。
他伸手扒拉郝帅的裤子,被对方死死拽住,恼羞成怒道:“你敢!”
“我只是想帮大人洗澡,你放心,我不会做其它事情。”
“我自己会洗!”他还没有残废到让别人给他洗澡的地步。
“可是大人你醉了,怕是站都站不稳。”
“滚——!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别再靠近我!”
伤人的字,郝帅总是对安德烈脱口而出,可无论他怎么谩骂,对方都不生气,顶多是暗自伤神。
他不顾郝帅的反抗,帮他脱下最后一层,喉结滚动,又迅速移开视线,将人抱入浴缸。
郝帅脸上浮现一层红晕,不知是酒精上脸了还是因为羞耻。
他从来没发现安德烈的力气这么大,自己只能任人摆布。
纵然这不是安德烈第一次看他的身子,却是郝帅第一次这么觉得难为情。
但安德烈真如他所说,除了帮他洗澡,什么也没做。
他帮郝帅放满热水,给他洗头、抹泡泡、擦身体。
当郝帅在浴缸里泡澡时,安德烈脱去自己的衣服,在旁边的花洒下快速洗了个澡。
两人同处一间浴室,坦诚相待...........
这画面,让郝帅不敢扭头去看一旁淋澡的人,只是无意间扫见了他宽厚有力的臂膀,莫名一阵心悸。
他骂道:“安德烈,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洗澡,丝毫没把他当成外人,更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这般随性!
安德烈关掉花洒,就这么赤裸裸的走向郝帅,解释着:“我只是想快速洗个澡,这样节省时间,好方便照顾大人。”
郝帅气急败坏的瞪过去:“我不需要你照顾!”
由于那人就站在他面前,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映入了他的眼,郝帅立即扭回了头,耳尖没出息的泛红。
安德烈蹲下,将郝帅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照顾大人,是属下的职责。”
嗯。
职责。
他就没见过哪个属下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安德烈给郝帅换上睡衣,又给他吹干头发,让他躺在被窝中。
郝帅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安德烈掀开被子的一角,在他身边躺下。
“???”
郝帅刚想一脚踹人下去,可他的脚踝被对方握住,拉着他的腿靠近了他。
此时的安德烈并没有穿衣服,洗完澡后因为没有干净的衣服,而郝帅的衣服他又穿不下,所以便什么也没穿。
郝帅被这么一扯,整个身子贴在安德烈身上,某处也正对着某处。
然后安德烈将他抱住:“大人乖,别乱动。”
“你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郝帅依旧不饶人,语气与神情都表达着他强烈的不满。
但安德烈不管,他一个翻身将郝帅压在身下,呼吸变得急促:“如果大人不听话,我保不准会对你做出什么,所以,你能不能乖一点?今晚就让我抱着大人睡觉好么?就当可怜可怜我,等特尔·希斯的婚礼一过,你回你的宫殿,我回我的新世界政府,就没办法抱着大人睡了,只求大人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哪怕只有这一晚的温存..........”
安德烈一再保证他就只抱着郝帅睡觉,其余的什么也不做,郝帅反抗不了,加上在酒精的作用,又累又疲惫,没力气折腾,不知不觉便在安德烈怀中睡了过去。
安德烈讲话很守信用,说不做就不做,甚至连亲吻都隐忍克制住了,待第二天郝帅睁开眼,那人早已离开了他的房间,没留下任何痕迹。
一切宛如他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