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原来你已踏入军旅之道,此行归来,修为可有精进?且瞧你如今气宇轩昂,体魄更是坚韧如铁矣。\"翁真人抚须微笑,连连点头。
沈新文淡然回道:\"师父所言极是,不过您老仙躯依然健硕,实乃吾辈楷模。\"
\"道友请自便,为师还需照料小店,炼制灵膳毕,再来与你论道一番。\"
\"前辈尽请忙碌,晚辈自顾品尝便是。\"
片刻之后,一辆镌刻着神秘符文的遁光飞车悄然降临在小店附近,引来周围修炼者纷纷瞩目。这般法宝,怕不是凡尘之中数百万银票所能衡量的。
沈新文瞥了一眼,心中徒增一丝惆怅。
穆瑶带着疲态坐到了沈新文对面,轻声吩咐:\"道友,请备一份清灵豆乳,半个辟谷油条,还有一枚凝元丹。\"
豆乳坊门前,翁真人提着托盘,上面盛放着穆瑶所需的灵食,忽然眼前一亮:\"呀,小施主,原来是你回来了!\"
望着穆瑶那一张久违而又熟悉的面孔,翁真人不禁开怀大笑:\"多年未见,当日你与无尘日日光临此处,修行之余亦不忘品味贫道的手艺,那些场景贫道至今记忆犹新呐。\"
\"正是翁真人,多年未踏足此地,甚是想念此处的灵韵之味。\"穆瑶回忆起过往,心中泛起一丝感慨。
\"哈,看来你们两位果真是结伴同行了?那时我就觉得你们俩颇有缘分呢。\"翁真人笑意盈盈地道。
对此,穆瑶与沈新文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前者默认,后者却否认。
翁真人闻之一愕,满面惊奇:\"你们二位……\"
沈新文摇头示意翁真人不必追问,翁真人识趣地转身离去,不过他余光瞥见穆瑶从那法宝飞车内走出,并注意到车内尚有一修士坐镇驾驭位。
听闻沈新文的回答,穆瑶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她浅尝一口温润的灵乳,嘴角微动,轻问:\"无尘,你找我何事?\"
沈新文并未立即作答,只专心致志地享用着眼前的辟谷油条。
不多时,二人皆已用罢餐点。
\"妞妞的血脉与我不相融,或许你能试一试。\" 沈新文语气温和地看向穆瑶,彼此的目光交汇,犹如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我会尝试,你不必多言。\"穆瑶坚定地回应。
她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乾坤玉佩,轻轻置于桌面上:\"这些灵石请你收下,关于妞妞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沈新文见到此举,不由得苦笑中带着痛楚:\"穆瑶,这就是你的决定么?\"
穆瑶看着沈新文的苦涩笑容,内心如同刀割般痛苦。但她强抑住泪水,淡淡地说:\"沈新文,妞妞的病情,我会自行解决,没有足够的灵石,你就别在这里充大方!\"
说完,穆瑶提起背后的储物袋,正欲离去,却又停下了脚步,补上一句:\"我去宗门秘境查看一下化验结果。\"
说完,他身影一闪,便登上停在一旁的遁光飞车,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道流光划破长空的轰鸣声。
沈新元望着桌上的一张灵石卡,淡然一笑,眼眸之中多了几丝寒霜。他将那灵石卡轻轻翻动几下,接着随意一挥袖袍。
“嗖!”
伴随着微弱的破空之声,那张灵石卡精准地投入了对面的辟邪纳宝篓之中。
将近午时,仙雾缭绕的灵豆坊内已无修士踪影。
“要点什么?”
翁真人手持一壶千年陈酿,对着沈新元示意了一下。
沈新元微微点头,“嗯。”
“来,多年未见,陪老夫浅酌几杯。”
翁真人举起手中盛满灵液的玉盏。
沈新元亦报以微笑,“翁真人您风采依旧。”
“年岁大矣,唯有这佳酿与闲聊能解乏。”翁真人一口饮尽杯中灵液,砸吧砸吧嘴,道:“畅快。”
沈新元不甘落后,同样一饮而尽。
“新元少侠,心中有何烦忧之事,不妨与老夫分享一二?”
翁真人嚼着仙果花生,目光投向沈新元,修为高深的他早已看出此子心事重重。
沈新元塞了几颗仙果花生入口,苦笑着回应:“真人若是愿意倾听,晚辈便如实相告。”
酒水潺潺,故事娓娓道来,仙果花生亦被一一品味。
良久之后,玉壶已然空空如也,仙果花生也仅余零星几点。
“倒是未曾料到,少侠的经历这般跌宕起伏。”
翁真人听罢沈新元的故事,淡笑一声,又轻抿了一口已然见底的玉盏。
“沈少侠,你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选择?”
沈新元神色苦涩地反问。
“世间并无绝对的对错,须知女子之心难以揣摩。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你所看到的仅仅是表象,而忽略了本质。有时换位思考,也许她也并非易处之地。”
翁真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沈新元的肩膀,叮嘱道:“回去吧,老夫要闭关修炼了。”
……
天玄城医院内,穆瑶凝视着手中的传送令,上面清晰地注明妞妞已被送往南方疆域的护国仙医堂。
她并非愚钝之人,自然明白护国仙医堂背后的含义。然而,到底是谁将妞妞送至那里?
难道是他?
怎么可能!
若真是沈新元有权这么做,那为何他在六年后才归来。哪怕中途折返,哪怕仅仅看上一眼也好。
但此刻,说什么都已经太迟。
穆瑶紧握手中的传送令,脸色变幻不定。
“瑶姑娘,你怎么了?”
杨勋试图靠近,并伸手搭在她肩上。
穆瑶却巧妙地避开,冷声道:“杨公子,请你尊重我一些,目前我还并未成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