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风帝国的第六工坊。
“你们究竟有何用处?”
“这样的工程竟耗费半年尚未竣工,我养一头狼犬都比你们有效率!”
北坤牵着那匹直立时比人还高的战斗魔犬,对眼前的承包商们咆哮不止。
在他看来,这些人远不如他驯养的这头魔兽。
半年过去,原计划的三十层高塔仅建成一半。
交付之期近在咫尺,再如此拖延,贫民们恐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北少爷,您的工钱已拖欠三月有余。”
一位蓝盔承包商低声抱怨。
他们辛勤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
此刻,他的手下仅靠微薄的资金勉力维持。
不少人已准备罢工,要求支付欠款。
别说半年,就算再过一年,恐怕也无法完工。
“你说什么?”
北坤面色阴沉,目光凶狠。
身旁的魔犬也对承包商们呲牙示威,令众人不自觉低下头颅。
“我告诉你们,做好了,金币自然滚滚而来,但若不尽心!”
“一枚银币都别妄想拿到!”
“一群废物。”
面对北坤的怒火,承包商们敢怒不敢言。
工钱未付,却要求他们拼命劳作,每日膳食仅剩萝卜与芜菁,何处寻来力量继续工作?
然而……
他们无力反抗。
不久前,三号工坊传出消息,有人胆敢忤逆北坤,结果腿骨尽碎,还险些被这魔犬撕裂。
这就是现实,富者恒富,贫者竭力挣扎也难以富足。
“给我好好干!”
“若明春未完成,休想得到一文钱。”
北坤冷哼,领着魔犬离开。
两名身披黑衣的强壮护卫紧随其后。
“不给钱,我们就罢工!”
一承包商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手下的工人多次催讨薪水,可他自己囊中羞涩,如何发放?
如今,他已是自费为工人购买食物以维生。
再这样下去,只会饿死街头。
原本离去的北坤骤然止步,回头,脸上布满寒霜。
“刚才,是谁说罢工的?”
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承包商们...
其他工匠纷纷垂下头,避开视线,畏惧地藏起心中的怨言。
只有左侧,那位看似四旬的工匠首领挺身向前一步。
“北少爷,现在我们全凭自身力量维生,恳请你结算薪资,让我们能果腹,我才能有足够的力气继续劳作啊。”
“要是再不给钱,我们就连饭都难以为继了。”
此言一出,其余工匠纷纷共鸣。
他们同样是自给自足,若继续如此,恐怕真的会食不果腹。
然而……
他们悄悄瞥了眼北坤,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
“想拿钱,对吧?”
“好吧。”
北坤嘴角勾起嘲讽的微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镶有神秘符文的黑晶卡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这张卡内,蕴含五万金币,有谁需要,就上来领取吧!”
听见卡中竟有五万金币,工匠们脸色骤变。
彼此交换着眼神,既渴望又惧怕。
深恐取走金币后,会招来灾祸。
就连先前开口索要金钱的工匠,也立刻闭上了嘴。
北坤的脾性可从未如此温和,若真拿了,遭殃的只会是他自己。
“怎么?我把钱摆在眼前,你们又不想要了?”
“逗我,有趣吗?”
“嗯?!”
一声冷冽的哼声,让工匠们冷汗直流。
都怪老李,这下可好。
不止他要倒霉,所有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糟糕,糟糕。
“看来,你们是不想要了?”
“不过,既然我已经拿出来,也不会收回,这些金币,就当作你们疗伤的费用吧。”
随手一抛,黑晶卡片落在众人面前。
北坤转过身,点燃一根魔法烟草。
“给我教训他们!”
两名守卫交换了眼神,随即朝工匠们逼近。
工匠们瞬间乱了阵脚,“北少爷,这钱我们不拿了,您收回去吧,我们不要了。”
北坤吐出一口烟雾,“不要了?你们说不要就不要,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狠狠地教训他们!”
话音未落,远方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这笔钱,留着给你买副棺材岂不是更好?”
沈新文与张奎迎面走来。
无需猜测,那位牵着凶猛斗兽犬的年轻人便是北坤。
“谁!谁他妈在胡说八道?”
北坤转过头,注视着走来的二人。
而斗兽犬一见沈新文,立刻胆怯起来。
漆黑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住地后退。
“你是北坤吧?”
沈新文走近,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
北坤审视着眼前的男子,眉心紧锁,“你是谁?”
他似乎从未见过此人,对方为何知晓他的名字?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月前在第三工程区,你打断了某人的腿,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言语间,烟雾从沈新文的口中袅袅升起。
“一个月前?”北坤的眉心皱得更深,似乎在回忆某个片段。
几秒钟后,他终于记起来了...
\"你说的是那个胆敢冒犯我的鲁莽之徒吗?\"
\"如何,他是派来对付我的复仇使者?\"
北坤冷哼一声,一个月前的记忆犹新。
那个敢于挑战他的年轻人已被他折断双腿,随后他还派遣守卫监视了好些日子。
自那以后,那人便销声匿迹了。
如今看来,这个所谓的蠢货竟然还找帮手反击,看来愚蠢并非他真正的标签。
\"不不不,他是我兄长,我只是来为他寻求公正的裁决。\"
\"我记得,几天前我就通过传讯告诉过你,让你备好灵柩,等待我来取你首级,难道你忘记了?\"
沈新文吐出一团烟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既然来了,那就直截了当吧。
北坤闻言,面色骤然阴沉!
\"你是张奎?\"
沈新文摇头,指向身旁的张奎,\"不是我,是他,但此刻...谁是谁已无关紧要,因为,我要你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