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就是想找你唠嗑。”
    翁群芳在家里待着闷，婆婆一天天都在屋里，话还不少，吃得又多。
    她操心钱粮，想找人聊聊天，不然怕闷出病来。
    “成啊！”
    秦淮茹把人请到屋里。
    ……
    “水煮肉片来咯。”
    陈大姐端着一个小盆，这菜太香了。
    菜端走之后，何雨柱随便对付了一个汤，就完事了，收工。
    水煮牛肉这道菜，算是川菜的巅峰了，川菜师傅都会做，但真正能做好的却不多。
    麻辣鲜香嫩，最后一个嫩字，很多厨师就把握不好。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在食堂上这道菜，但今天正好遇到事儿了。
    食堂也没牛肉，用猪肉代替的，也差不了。
    就是份量上没给够，总共只放了八片肉，一桌子十个人，有俩人都吃不到。
    这会他坐在灶台边上，从灶孔里掏了根柴火出来，就把烟点了。
    还没抽上几口，就见陈大姐着急忙慌的回了后厨。
    “何师傅，幸好你还没走，科长让加菜呢，就刚才上的水煮肉片，说没吃好。”
    “怎么就没吃好了，里边素菜不少。”
    他把垫底的素菜给够了的，也香啊。
    “是肉没吃好，你在给做一份吧。”
    陈大姐也只能劝，可不敢说重话。
    “做不了了，没新鲜肉了啊，明天放假，肉备得少。”
    他抖了抖烟灰，这是真没有了。
    “哎呀，那可咋办啊，领导们正吃得高兴呢，说刚那道水煮肉片好吃，可有领导没吃着肉，就没了。”
    陈大姐也惋惜，她没法打包剩菜。
    “我跟你一起去包间跟领导说说，看是愿意等，还是改天在吃。”
    何雨柱这段时间也发现了食堂厨子的缺陷，在后厨见天给领导炒菜，但其实跟领导都不熟，甚至都见不着面。
    领导来不走后厨过，吃好喝好就走了，知道他这个人，但对不上号。
    但没机会，就创造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哎！也只能这样了。”
    陈大姐带着人去了前边包间。
    门没关，今天周六，别的厂领导早就走了，今晚上就这么一桌请客的。
    “陈科长。”
    陈大姐叫喊起来。
    顿时满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陈大姐赶紧说：“这是炒菜的何师傅。”
    “打扰了。”
    何雨柱跟着说：“各位领导，抱歉了，今天食材没备够，肉用完了，没让各位领导吃好。
    你们看是现在打电话让人送肉过来，还是改天在做这道菜。”
    陈科长连忙说：“何师傅，要是不麻烦，就让人送肉过来，我们大伙都想在尝尝这道水煮肉片。”
    何雨柱点头，“陈大姐，那你去打电话，有牛肉最好，实在不行才送猪肉。”
    “好嘞！”
    陈大姐快步出去了，食堂有一部电话可以用。
    “何师傅，过来喝一杯，早就想见见你了。”
    陈科长也是人精，搞宣传的会来事，加菜，还要等食材就是麻烦人了，再说这何师傅是杨副厂长提拔的，不是没有背景。
    “陈科长，我得敬您一杯，没让您吃好。”
    何雨柱说着就走了过去。
    饭桌上有领导，也有陪酒的，赶紧找来杯子倒酒。
    一般来说，客人吃好了，叫厨师来请一杯，也是常事。
    反过来，如果厨子也是老板或是股东，忙完了，也常会到饭桌上敬酒。
    “何师傅，你这话就见外了，今天周六，也怪我没事先通知。”
    陈科长下午临时决定请客。
    客套了一番，众人都拿起杯酒喝了一口。
    何雨柱一口干了，就说：“陈科长，各位领导，我先去准备着，等肉一到，很快就能上桌。”
    “好，何师傅，麻烦了你。”
    陈科长等人走了之后才说：“何师傅以前可是在丰泽园、峨嵋酒家这些大酒楼干的，厨艺是真好，杨厂长请客就喜欢找他，我之前吃过他做的菜，今天点名找他，果然没错。”
    “是是，酒楼的老师傅就是不一样，做的菜是真好，就这道水煮肉片，里边的素菜都好吃。”
    这人说着伸出筷子在盆里捞了捞，就剩几根豆芽菜，抢光了啊。
    何雨柱回了后厨，接着抽烟，配料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失算了，没让加菜，他就带回去，反正不会浪费。
    他之前想反向送礼，整点大蒜土豆什么的，代替老许送给陈科长，考验干部。
    但转念一想，这不亏了吗，回头还把人得罪了。
    所以就换了一套方案，先跟陈科长认识，加深印象，在看下一步。
    这事不算急，明天周末呢。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中年人送了肉过来，自然是没有牛肉，这会还有新鲜的猪肉就不错了。
    何雨柱拿上解牛刀，唰唰的就把肉切了。
    锅里已经备好了汤底，肉下锅，另外一口锅已经热上了滚油。
    “呲呲呲！”
    起锅撒上刀口辣椒面，淋上热油，小味儿挠挠的，这不就妥了吗。
    “水煮肉片又来了。”
    陈大姐这次端着大盆子走了。
    何雨柱这才把锅里剩下的舀到大饭盒里，以及旁边一个大碗里。
    “呲呲呲！”
    再次淋油，盖上饭盒，趁着没人，收进空间，走你。
    等陈大姐回到后厨时，人都不见了，灶台上放着一个大碗，还冒着热气，香味挡都挡不住，可不就是小份的水煮肉片。
    陈大姐赶紧捧着碗给藏了起来。
    又赶紧回来收拾灶台，见何师傅的围裙、袖套搭在旁边，就收了起来，晚上带回去洗了，周一给人带来。
    ……
    却说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穿过东直门，在经过内街，北新桥，最后进了南锣鼓巷，回了院里。
    没瞎耽误功夫，推着车就到了中院。
    后座上绑着一个网兜，里边装着仨饭盒。
    骑车是好，就是网兜不提在手上，有些不得劲。
    他带饭盒不丢人，不让人看见，又怎么让人羡慕。
    “哥！”
    何雨水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直等着的。
    秦淮茹也跟了出来，看见后座就说：“傻柱，今儿饭盒里装着什么呀！”
    “得，这话听着熟悉，回去在看，低调。”
    他说着索性提着车跨过了门槛，推到屋里了。
    秦淮茹和何雨水一起取饭盒。
    “哥，饭盒还是烫的呢，好香啊。”
    “那可不，炒完菜装饭盒就走了，骑车多快啊，趁热吃。”
    他说着就入座了，他也没吃晚饭。
    秦淮茹去关了门回来，何雨水已经把饭盒都打开了。
    “呀！是回锅肉，这两个菜是什么？”
    何雨水不知道该怎么说菜名。
    何雨柱解释说：“酸辣鸭血和水煮肉片。
    水煮肉片不用热，另外俩菜要热一热。
    先吃，过会在热。”
    秦淮茹忙说：“不用热了，这俩饭盒留着明儿在吃，就不用买菜了。”
    “淮茹，你糊涂了，明天我帮厨啊，中午带好菜回来。”
    何雨柱笑了，又说：“我可是厨师，不缺嘴。”
    “哎！”
    秦淮茹高兴坏了，连忙给男人拿杯子倒酒。
    何雨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就是知道当厨师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啊，才不能让老爹钻空子过日子，必须狠狠啃老。
    想来这会老爹也是带了饭盒回家，喝着小酒，日子过得舒坦，就是替别人养儿子了。
    “老何，前边有一家小酒馆，要不去喝一杯。”
    昏暗的街角，几个满身大汗的男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我喝不了酒，一喝就得倒，你们去喝吧，我回去了。”
    何大清咽了咽口水，想着在熬一阵子把缝纫机钱和伙食费攒出来就好了，到时候他天天喝酒，不亏待自个儿。
    “得嘞，那你路上慢点啊。”
    几个男人等人走后，这才嘀咕起来。
    “老何怕是日子不好吧，挣了钱都不舍得喝点小酒，七分钱一两，卸两趟货就挣出来了，他今儿可是挣了六毛多。”
    “怕是啊，估计家里特穷。”
    “不提他了，咱们哥几个喝好了，都过好日子，可不能学老何。”
    “对对，等我到了他那岁数，肯定不能过得那么惨。”
    “哎！老何快有六十了吧？”
    “人才四十多，比你大不了几岁，哪来的六十，不说了，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