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
    贾东旭在屋外发出了暗号，得手了。
    “蝈蝈洋……”
    翁群芳回了讯号，赶紧提着包小心翼翼走了，她也得手了。
    两人一碰面，都没说话，闷头往外走。
    贾东旭推着自行车，满头都是汗，今儿这一走，怕是在村里坏了名声。
    但应该也没什么吧，这辆二手自行车，原本就说好了是陪嫁。
    翁群芳头也没回，这个家她也不打算回了，去了城里，一辈子都要在城里，等哪天过上了好日子，请她回来才肯回。
    两人到了公路上，贾东旭想骑着车走，才发现没那么简单，这路比城里的差远了，他一着急，发现骑不好，车况也比想象中差太多了。
    “东旭，我往回走，坐最早那趟车回城里，你骑车走。”
    翁群芳可不想搭自行车，几十公里路，她怀着孩子不成，这车也破，万一半道坏了，掉链子了，她还不是要坐车。
    “得嘞，媳妇你放心吧，我能骑回去，来的时候记了路。”
    贾东旭兴奋得不行，失而复得，当初瞧不上这车，才知道错过了，现在能骑走也不晚。
    骑回去，他又有自行车了，在院里就不一样了。
    “嗯！那我走了。”
    翁群芳怕被家里人追上，倒着走的，往昌平的方向，走到什么时候见到了客车，就搭车回城里。
    贾东旭见媳妇走远，他也慌啊，推着车就跑，先跑出一阵再练车也不迟。
    “坏了！”
    翁群芳忽然想到忘了给东旭拿钱，也没拿干粮，在中途东旭没钱吃饭啊。
    一转身，早不见人了。
    算了，东旭少吃一顿也饿不着。
    来不及多想，赶紧快步走了。
    “快来人啊，遭贼了，咱们家遭贼了……”
    “爸，啥事啊！”
    “快，车不见了，自行车，哎呀……”
    “群芳，东旭……”
    “别喊了，人都跑了，车也不见了，肯定就是他俩偷走了……”
    “啊！这是不当人啊，谁家女婿能干这种事啊……
    爸，写信，我要告到京城去，让……”
    ……
    “就这块，要肥一点。”
    菜市场里，贾张氏一大早就跑来买肉，怕被人看见了。
    “要大肥肉啊，那得算你七毛五了。”
    摊主说的也是实诚价，六毛八那是带瘦肉，或是带骨头的。
    贾张氏一咬牙，“那来七毛钱的。”
    “得！干脆给你切一斤得了。”
    摊主说着就下刀了。
    上称之后，收了钱。
    贾张氏连忙把肉装到袋子里藏了起来，快步走了。
    “哎！贾张氏怎么有钱买肉啊，还偷偷买？”
    许大茂从旁边走了过来。
    他也是一大早来买肉，发了工资一分没上交，昨晚上他提了鸡回去，老爹以为是他买的，等搞清楚后，就把他教育了。
    这不一大早他就来买肉，反正工资是不交的，柱子的钱都花冒了，他更要把钱留着自个儿花。
    没成想，让他看到了贾张氏偷偷买肉，这可是大消息啊。
    ……
    “真有收获。”
    何雨柱天不见亮就去了外边，昨晚上他用竹签和细绳做了点简单的小陷阱，没想到早晨收获了五只老鼠，两只兔子。
    这其实不容易，真当遍地是猎物啊，寻常村民想抓一只老鼠都困难，兔子那是只能看看，跑断腿也追不上，甚至能看到都是运气。
    农村有人居住的区域，最常见的其实是鱼虾、青蛙、蛇、鼠、野鸡之类的。
    并且一般人遇到蛇，都会同时跑路，人怕蛇，蛇也怕人。
    至于野猪什么的，有耕地的地方很难遇到，一旦发现有野猪破坏耕地，当天就会组织人手给打了，粮食大于天。
    这会他直接没管老鼠，但其实能吃，这种是山鼠，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但他又不缺嘴，要这玩意儿干嘛，有两只兔子就是意外收获。
    正事要紧，耕地啊。
    得亏老秦家，还有亲戚家里，有已经收割了油菜的，不然真没空地给他肝任务。
    这年代，京城人首选吃花生油，在缺油的情况下才会选菜油之类的，因为榨油工艺不行，也跟饮食习惯有关系。
    还有一种更差的叫“大槽油”，是亚麻籽油，味儿怪怪的。
    也有山茶油，号称东方橄榄油，碰运气。
    反正是看店里有什么买什么，油很紧俏，他这个月打算开始囤了。
    ……
    “柱子，快歇会。”
    秦淮茹找了过来，提着篮子，带着早饭来的。
    “行吧，就歇一会啊。”
    何雨柱暂时休息，早饭还是要吃的。
    “柱子，有个事都没来得及跟你说。”
    秦淮茹提到了，“昨儿来的路上，翁群芳说贾东旭要拜师，还是给三十块钱……”
    “行吧，原本我想涨到五十的，这次就看在他媳妇的面子上，还是收三十。”
    他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趁着老爹刚跑没多久，还没过气，能收一个是一个。
    “嗯！他家看起来不缺钱嘛。
    我觉得就是贾张氏吃得太多了。”
    秦淮茹知道贾家情况，平时翁群芳没少到她这儿来说贾张氏的闲话。
    “淮茹，话不能这么说，长辈辛苦了半辈子，想吃饱，能理解。”
    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无论是谁摊上贾张氏，都是倒了血霉。
    “那也吃太多了。”
    秦淮茹想着，幸好她没这样的婆婆，不然还不得苦一辈子。
    “吃得多，贾东旭就该想办法啊。
    就说咱们在外边叫三轮，那三轮车师傅虽说挣的是辛苦钱，但收的都是现钱，能养活一家人的。
    东旭也没到那地步，不然别买自行车，买辆二手三轮，挣的钱，随便贾张氏怎么吃都吃不完。
    嗨！不说他家闲话了，东旭再差，也不会去蹬三轮，丢不起那人。”
    何雨柱喝着棒子面粥，说是玉米糊糊也成，味儿还可以啊。
    “嗯！”
    秦淮茹回过神说：“蹬三轮是下苦力的，是不好。还是咱们家好，你是大厨，咱爸也是大厨，挣的都是容易钱，还能带荤菜饭盒。”
    “那是！我家祖上三代厨子，到我这儿第四代了，都没过过苦日子。
    瞧瞧这是什么，昨儿我布置了小陷阱，今早晨一来就捡到了。”
    他把兔子拿了出来，原本秦光明和秦光友要来陪他种地，被他打发走了，他都嫌不够种啊。
    “野兔子啊，柱子你真厉害，有你在，咱们家就穷不了。”
    秦淮茹高兴坏了，下午走的时候都带回城里。
    何雨柱正想说什么，忽然见大舅子跑了过来。
    “姐夫，姐，出事了，贾东旭你们认识吧，他偷了老丈人家的自行车，跑了。
    人找到这儿来了，来问地址。”
    秦光明看到自家姐夫，在想想别家的姐，嗯，妹夫，这差别太大了。
    “不是，贾东旭偷了自行车？不是说陪嫁吗。”
    何雨柱有点懵，昨天贾东旭说要有自行车，他就觉得不太对劲，感情那两口子是来偷车？
    可是偷车干嘛啊！
    我去！
    不会是偷了，还想拿去卖了。
    最后把钱花到他这儿，拜个师？
    这要是追查起来，源头得跑他，他爹那儿去了啊，是老爹收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