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雄性兽人身体本就力量庞大,所以即便火化,也会由力量聚集成灵石。
由雌性佩戴,必要时刻,他的力量,还可以保护其雌性最后一次。
姜软糖闷声点头。
这一夜,雌性痛苦的气息,致使黑夜中分外安静。
无一人敢开口,每个人都在惋惜。
卡提安黑夜中,迟迟无法入睡。
他尤记得离去时,顺烟看他的眼神。
是一种,不死不休的眼神。
若他也死去,不知软软是否会愿意佩戴他的灵石。
他其实突然感觉就怕了,怕离软软越来越远。
这一夜,姜软糖死死窝在劫幽怀里,去寻求着安全感。
第二日见到薇然时,是姜软糖不曾想到的憔悴。
“薇然……抱歉,我没能……”
姜软糖道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薇然紧紧抱住。
“傻瓜,不怪你,我的软软是那么好的雌性,怎么能怪你。”
她该恨的,是害了塔恩的人。
薇然紧紧抱住姜软糖,用力的捏住她的衣服。
感受着软软带给她的力量,安慰。
姜软糖鼻尖酸涩,“薇然,你恨他嘛?还怪他嘛?”
薇然一怔,艰难的摇了摇头,“说不上恨,也说不上不恨,蝎族对部落的伤害,不该他一个人承担,我该恨着杀了大家的人,可他是蝎族,我也怎么都没办法释怀。”
“但毋庸置疑的,我好像,真的爱他,真的,很喜欢他。”
抬起头的一瞬间,她清晰的看见,薇然那嘴角笑意,却如何也止不住的泪。
“薇然,塔恩说对不起你,也,爱你。”
姜软糖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
薇然愣然一瞬,眼泪愈发汹涌,却像个小孩儿一样哭了起来。
天马族的雄性都有些羡慕,自己的雌性哭成这样,她对那个雄性,该是有多深的爱意。
拉尔斯将其抱在怀里安慰。
塔恩的尸体被大火灼烧,映在姜软糖眼中,却仿佛是对薇然的凌迟。
尸体彻底被烧毁的那一刻,火中缓缓升起一颗紫色的灵石。
悠悠落入薇然的手心。
一瞬间,关于塔恩对她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
是她被掳去蝎族,却被塔恩一眼看中。
是她对他厌恶的恶语相向,塔恩独自生气后,又返回去哄被生气的她。
也是她每夜被屠尽部落的血腥噩梦连连时,塔恩轻轻的诱哄。
是她毅然决然偷摸离开蝎族,塔恩一路护她,舍不得她受半分伤害。
更是他回到蝎族的前一晚,偷摸盯了她一整夜,明知可能会死,却也不说爱的傻蝎子。
薇然紧紧握住怀里的灵石,里面是塔恩,是他最后的一丝灵魂。
再睁眼,小丫头的眼神,似乎透露出难以言说的坚定。
当天下午,姜软糖慌忙的将塔恩口中信息告知雄性们。
小精灵脸色难看,他们是要将所有被巫术控制的雄性放回主城啊。
墨曾被巫术控制,他最懂得那种感受。
分明有自己的意识,却也是性情大变,被巫术所控制。
每当入夜,彻底失去控制时,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我们得回主城,崽崽他们都还在。”
姜软糖心里担忧,焦急的神情不作假。
姜白和姜瞳,还有御海月,她的崽崽们。
如果主城被攻进去,根本不敢相信有多危险。
劫幽脸色难看,他知软软最在意几个崽子,必须尽快回去才行。
只是牧尺犯难,他虽答应帮他们,却也不想参与主城的争斗。
“如果一直藏起来,到时候主城被巫族攻下,我们更是退无可退,彼时整个族群都会有危险。”
牧尺一噎,所以啊,他也坚信拉尔斯最是适合族长位置的,只是他无心这位置。
“好吧,听拉尔斯的。”
说来也感谢天马族数量较少,不然根本不敢想象,那么多雄性去,不知道引起多少注意。
“分几次离开,不然容易引起注意。”
劫幽开口,一群雄性纷纷点头。
“我要去巡河部落,我得去救大家。”
小精灵猛然开口,这时候姜软糖才想起它。
她竟是忘了探查小精灵族的位置,一时有些尴尬。
被巫术控制的雄性,还需要小精灵族的帮忙。
救是必须要救下的,可她摸不透浊音的想法。
若带着小精灵族离去,巡河部落作为大本营,肯定空了。
那里的东西很多,必然不会放下。
可若未带着小精灵族,那巡河部落,怕是也留了一批人守着。
只是,怕是浊音也不放心将它们就那么放在那儿。
带着大批人的行动,必然会引起更多注意。
浊音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想的。
“赌一把,小精灵族应该在巡河部落,劫幽,你跟小精灵带几个雄性过去。”
别人去,她不太放心。
而此时,浊音已经藏匿在巡河部落的雄性中,压下了所有巫族的气息。
巡河部落本就杂,不过是多以熊族为本罢了。
巫族雌性不多,可也有20号人,必然会吸引注意力。
可她就要吸引更多注意力,让那些被巫术控制的雄性,悄无声息的进入主城。
乌川听着羽族的汇报,果真是来了。
“乌川族长,我们……”
乌川摆摆手,示意不必说了。
御将澜眸色深深的看着他,说来,要从软软走后说起了。
他当时被困,身上满是巫术,可不知怎么的,没过两日,巫术完全消失了。
而那时的乌川,正忙着处理蛇族。
“你的伤看来都好了,要不要回人鱼族。”
御将澜看着他,眸色深深,“你可比我想的,还要敢做。”
乌川笑笑,“勉强算是你的夸奖了。”
他被乌川喂下虚无石,养好了身体。
回到人鱼族的第一件事,便是进行了又一次的族长换举。
他拿回了人鱼族。
而乌川,在某一日,突然说彼时的蛇族族长,被害。
蛇族不得已进行换举,乌川的即位毋庸置疑。
此后,御将澜和乌川联手,蛇族和人鱼族联手的消息传出。
主城早已经乱的不像话。
乌川神色恹恹,却也不知,是谁落入谁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