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夹带着热浪的冲击力从我身上掠过,接着是无数木渣石屑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打在了身上。
等没有东西再打落在身上了我这才敢抬起头,眼前烟尘弥漫,耳朵嗡嗡作响。
炸药在耳室这个相对封闭的地方近距离爆炸所造成的音浪非常强,虽然我已经捂住了耳朵,但作用并不大,除了嗡嗡声以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甩着头想要把这种该死的嗡嗡声甩出去,同时迅速爬起身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缺胳膊少腿,除了耳鸣以外炸药没有对我造成其他伤害。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尸傀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的杵着。
它上半身的铠甲缺损了一大块,残余的部分也被炸得焦黑一片,就连盔甲下面的衣服也不例外,被炸得破破烂烂,大半个身体都裸露了出来。
酱紫色的身体非常干瘪,几乎是皮包骨头,很难想象这一副躯体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力量。
而在它的身上则看不到一丁点血迹,也看不到一个伤口。
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这能把石头炸开的炸药,如此近距离的爆炸,居然仅仅只是炸碎了它的盔甲。
这尸傀到底是什么东西,人形装甲么??
那尸傀身上虽然肉眼看不出有什么伤,但却是一动不动。
我心头一喜,难不成伤全都在身体内部?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它的表皮虽然坚硬到能阻挡炸药的威力,但炸药所造成的冲击却未必能抵消得了,近距离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足以绞碎它的内脏了----当然,前提是它还有内脏。
然而我并没开心多久,却见那尸傀突然动了,它猛地抬起头张大嘴巴似乎在仰天大啸,因为耳鸣的缘故,我听得不太清,但从它这举动来看,它很生气。
这尸傀没有死,而且我们似乎把它惹毛了!
我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刚跑没几步便看到在右侧墓道的莫非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冲我喊着什么。
由于耳鸣的缘故我完全听不清,我下意识的便想开口询问他在说什么,便看到他手一甩,又是一根点燃的炸药飞向了尸傀。
看到他的举动,即便没有听清他的话,我也猜到了他要干嘛。
我骂了一声,赶紧蹲下身躲到了战车阵后面,生怕被爆炸波及。
那尸傀还杵在那咆哮,对飞来的炸药没有丝毫反应,炸药砸在尸傀身上刚落到地面便是一声巨响。
声音震耳欲聋,就连耳鸣的我也听得一清二楚,我明显感觉到地面震了一下,而墓室顶部也落下不少石屑灰尘。
尽管我已经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但爆炸响起的时候耳朵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就像是有虫子在里面啃咬一样,捂住耳朵的双手突然有些湿润,放下一看才发现居然是血!
看着手心的血我闪过一丝恐惧,我该不会聋了吧??
不过这恐惧转瞬即逝,并不是我不怕,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害怕。
炸药虽然无法对尸傀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冲击力还在,那尸傀直接被掀飞了起来,我哪里还敢在这耳室里待,立刻开足马力就往门口跑去。
而另一边的莫非他们在扔完那一根炸药以后,便已经溜出了耳室,莫非和北鱼两人一人一边的在关着门,而陈先生则一手拿着导火索一手拿着已经按着的打火机。
在我离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陈先生便毅然的把导火索怼到了火苗上,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快点,再快点!
我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与时间赛跑,火花在导火索上向着我的方向快速掠来,我则向着门口飞速奔去。
炸药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跑到门边,门已经被关了大半,只留下一条仅够两个人并排通过的小口子,我一下子便穿了出去,直接往前扑去。
几乎是我刚扑倒在地的同时,门边被立刻关上,身后的耳室便响起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
整个墓室狠狠的震了一下,墓室上方不断有碎屑被震落,接着便听到耳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地面又震了一下,接着是一连串的震动,还有东西掉落所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动静来判断,那耳室应该是真被我们给炸塌了,我一动不敢动,紧张的盯着墓室上方,生怕爆炸引起连锁反应,把这个墓室也给炸塌了。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耳室里的动静很快便沉寂下来。
不知道是这陵墓质量过硬,能承受得住剧烈爆炸,还是陈先生技术过硬,把炸药的量算得恰到好处,我们所在的墓室除了尘土飞扬以外,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就连那些人俑都没倒。
我们全都灰头土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动,主要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陈先生先有了动作,他贴在耳室门上听了好一会,才缓缓打开门。
这门是内开门,在风水学上内开门有藏风纳气之说,如果是外开门的话会散尽气运,所以大部分陵墓里的门都是内开门,在外面想要打开,就要往里推。
他推了两下却没推开,就像是里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样。
我们见状连忙上去帮忙,没成想一推之下居然把整扇门都给拆了下来。
看着门和墙壁链接处的断口,我才明白不是门不结实,而是刚才的爆炸把这门给炸坏了。
我们三两下把门卸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场爆炸所造成的破坏超出了我的想象,耳室此时已经完全变成废墟,门后就是比门洞还高的乱石泥土,把门口完全给堵死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刚才陈先生之所以没推开,就是因为门被这些东西给顶住了。
从这些泥土石块来看,这场爆炸是完全把整个耳室给炸塌了,上方的石头泥土全都压了下来,才会造成如此境况。
想起刚才的爆炸,我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才感觉到后怕。
爆炸的时间,跟我从耳室里逃出来的时间,几乎是重合的,要是我稍稍慢了一点,现在已经被活埋了。
莫非喃喃道:“我滴个乖乖,b哥,你是真的牛b,把整个耳室都给糟蹋成这个样子了,这将军墓室愣是屹立不倒,牛b,是真的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