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不知该怎么回答,徐法也同样如此,二人目光齐齐看向李景润。
他是太子,所以不论说什么皇帝陛下肯定都不会怪罪,他们就不一样了。
李景润笑了笑后说道。
“夫子,您就非要打听不可吗?”
韩玉很认真的点头。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但若是实在不方便回答,为师只问一句,他们是否官居一品?”
李景润笑着点头,李存世是皇帝陛下,九五之尊,而徐常身为内阁首辅,按照品级的确是一品,但却是一品之首。
所以这么回答也没有什么问题。
“难怪,难怪如此了……”
韩玉若有所思的说着。
也是,若非官居一品,自己说的那些怎会那么快就在皇帝那通过,并且付诸实施了?
而且徐常说过,他和吏部尚书的关系很好,吏部尚书正是一品官员,若只是一个三品,怕还没资格说这种话。
官居一品,已经是为人臣能做到的巅峰,整个大武朝这样的官员也是不多。
当然,有些人虽然没有品阶,但权力并不在一品之下,比如一些皇室亲王,或者是武朝开国的十位国公。
转眼,距离韩玉从大牢出来已经过去了一天,他屁股上的伤势经过大夫敷药后已经好了很多,淤肿消去不少。
马恩福已经从大牢中被救出来,韩玉本以为这小子遭的罪一定比自己多,甚至是惨遭虐待。
可实际情况这货竟然好的很,在大牢中根本没受什么苦,这都要得益于马海的银子开路。
“元正,没想到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我都听我爹说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马恩福在韩玉的房间中咋咋呼呼,兴奋的说着,即便知道了韩玉的一些情况,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依旧没变。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那么大来头,好了不说此事,你和那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身为当事人的马恩福肯定知道的最详细,韩玉想听听具体的过程。
在马恩福和韩玉介绍这些的时候,那两个被马三宝派去上京的从龙卫,也终于进入了皇宫,并向李存世汇报了这件事。
“砰!”的一声。
李存世听完后愤怒的直接将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书房中的所有人被吓的跪成一片,大气都不敢喘。
“好大的狗胆,竟敢和商贾狼狈为奸,肆意妄为!”
“王忠!”
“臣在。”
“速速宣徐常入宫。”
王忠领命之后恭敬的退了出去,马上差人去了徐常家里。
一个时辰左右徐常进入了上书房,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李存世难看至极的脸色心知有事发生。
李存世对王忠等人挥了挥手,他们立马恭敬的退到屋外。
“陛下,何事令您如此动怒?”
李存世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寒光汹涌。
“马三宝刚刚差人来报,元正带景润他们三人在安和府游学时,知府施放伙同当地商贾西门家,为报私仇将韩夫子抓入了大牢,还给他打下了通胡的罪名。”
“什么?竟有此事!元正绝无可能通胡,那施放好大的胆子!”
徐常愣了下,立马明白为何李存世这副样子。
韩玉是谁?
是他和李存世都极为看重的大才,甚至想方设法的将太子和徐法送过去给他当学生。
这可是未来的帝师,大武朝能否千秋万世最重要的人,如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想要加害韩玉?
“爱卿放心,有马三宝和景润他们在,元正肯定已经安全了,郑在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徐常迅速冷静下来,试探性的看向李存世。
“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李存世表情认真,紧紧的盯着徐常。
“爱卿,朕以为这或许是个好机会,让元正顺其自然的知晓我等身份,在救命之恩下,难道元正还能拒绝入朝为官吗?”
说到此处李存世有些激动,虽然他和徐常可以随时去小河村找韩玉。
但这毕竟还是不太方便,在李存世的想法中,韩玉直接当官才是最好的结果。
徐常听后毫不犹豫的予以否决。
“爱卿,朕的想法有何问题?”
李存世微微有些不悦。
徐常一拱手说道。
“老臣明白陛下心中的焦急,如元正这般大才若是可以入朝为官,对我武朝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通过这几次的相处,老臣能看出元正目前的确无心朝堂,但是他肯对我们说那些,说明天下百姓在其心中。
元正尚且年轻,他想游戏红尘,纵情山水也是情有可原,然这些事终归是兴趣,待元正腻了之后,他才会彻底收心。
到那时陛下再诚心向他吐露心迹,如此方水到渠成。
且陛下若是以救命之恩相邀,多少有些裹挟强迫之意,元正或许会答应,但心中定然会有芥蒂。
故而老臣觉的,陛下的想法有些操之过急了。”
徐常的回答有理有据,逻辑上也完全没有问题。
李存世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听进去对的建议,并且加以改正自己的错误。
长长的叹了口气,听完徐常的分析,他也只好将想法搁置,苦笑道。
“爱卿所言极为有理,是朕太心急了些,不过眼下这事该如何处置,爱卿还是要和朕说一说。”
“如何处置陛下不是早有数了吗?说来让老臣听听吧。”
徐常右手抚须而笑。
李存世有些不悦的看了会徐常,继而噗嗤一笑。
“你啊,哎,徐爱卿,做人这么聪明什么都看破,难道不觉少了许多乐趣吗?”
徐常只是笑而不语,李存世也不再开玩笑,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
“元正对朕,对整个大武极其重要,施放胆敢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他,此事绝不可轻饶,否则如何对的起元正给我们的那些计策。
所以朕的意思是,直接让三宝将他押送回京,他不是和商人串通一气吗?想来还有其他所犯律法之事,一切从严从重处理,爱卿以为如何?”
徐常思索片刻后说道。
“陛下此举并无不妥之处,见微知着,离州尚在京城旁边他都敢如此,可想而知其他更远地方的官员们又该何等放肆。
不过施放是梁川的女婿,他毕竟是内阁大学士,且对我大武功劳卓着,他到时定然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