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只是手受了伤,而不是像自己脑海里那些可怕的猜想一样。
不幸的是,她受伤时和受伤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
“不,我不需要,主人,是否可以让我看看您受伤的那只手呢。”
烛台切向后退一步,屈膝半蹲在江沅面前,和江沅的视线平视。
这样两人就不会因为身高差而对对方产生压迫感。
一个人的素质和修养都会体现在生活相处的细节中。
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们都会特意避免双方产生俯视、仰视这种会对对方产生压迫感的行为。
而江沅的前男友,却尤其喜欢居高临下,眼神斜视着她。
江沅很不喜欢他这种行为,但是当时的她太内向羞敛,所以面上虽然不满,口中却没说出。
江沅没有依言先把手给烛台切看,而是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纸,示意他先擦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在烛台切接过时,两人的手轻轻触碰在一起。
江沅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只感觉接触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她有些羞涩却又懊恼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本身做为刀剑,天然的对主人有好感而已。
待烛台切擦过脸上和头发上的水,江沅便大大方方的把手递给了他看。
他先是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那样,双手合拢着。
后来发现自己的手套是湿的,便立刻把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脱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若是被手控爱好者看到了,绝对会扑上去prprpr的舔它。
烛台切轻轻的将他的珍宝护在手中,仔细看着,江沅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透过纱布传递到自己手中。
虽然这只手已经被纱布包裹的一丝肌肤都看不到,但是烛台切内心却宛如刀割,主人她那时是多么疼痛,他恨不得将她的伤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若是被江沅知道了烛台切的想法,嗯…她绝对会说,你太夸张了,而且现在也不怎么痛,只是伤口开始长皮了,有点痒,伤口恢复的这么快,就不得不夸赞灵力这个好东西啊!
“烛台切…你…”江沅看烛台切已经把自己的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却还蹲在自己身前,感觉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就想叫他起身坐在自己身侧,或者让他回他自己部屋休息去。
却没想到烛台切突然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然后说“主人,您可以称呼我为光忠吗?”
诶…这样直接叫昵称好吗?不过自己也是直接称呼长谷部的昵称,虽然是因为长谷部不喜欢称呼他压切的原因,但是…
江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她的口中吐出烛台切最想听到的那两个字“光忠。”
江沅发现烛台切的眼神更亮了,于是她又轻声呼唤了几句“光忠。”“光忠。”…
烛台切只感觉自己的心房突突的猛跳,她微张的双唇是多诱人和可爱。
这种无穷无尽的欢喜和快乐占满了他的胸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把江沅的手放下,接着单膝跪在她的眼前,仰视着这张令他感到幸福的面容。
我想我不仅仅是爱慕你,更是深深地爱恋着你,当我看到你那只受伤的手时,那种有如尖刀般刺痛的感觉,把我刺醒。
我不再彷徨,我想名正言顺的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呵护你。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无限热烈的对她倾诉衷情。
然后他紧紧握住了自己手,攥成一个拳头,然后昂起头,仰视着江沅,用低沉却又附有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嗓音对江沅说“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对您说。”
他知道她最难拒绝他这种嗓音,然后在江沅不明所以的神色下,继续说“这些时日,我常常想到您,因为有您,才让我明白生命的价值和快乐。”
江沅听到这里,内心已经慢慢体会到了一些烛台切所要说的话。
她看着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成熟英俊的男人,他的眼中虔诚的只装下她一人的身影,而自己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心中充满期待,却又害怕。
期待那宛如自己心中定制的梦中情人将要对自己告白,害怕自己难以满足对方的爱恋。
毕竟这不落实地的爱恋,是难以长久的,而自己对对方也只是比欣赏多一点,应该算是心动和喜欢吧,完全没有对方那么多的爱。
总而言之,江沅就是那种内心期待爱情,然而等到别人真的对她告白了,她又跑的比谁都快。
烛台切的嘴唇有些哆嗦着,有些急切,却又有些退缩,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有些激动的说“今天,我想告诉您,我不需要什么,也不要求您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热烈地,疯狂地…”
然而烛台切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烛台切并不想搭理门外的人,他想把对江沅的告白继续表完。
没想到门外的人却没有放弃,继续以刚才更加急切的敲门声对门内的两人表达着自己的急迫。
烛台切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表白,只好站起身子,朝门口走去,为门外的人打开了门。
江沅看着烛台切的背影,心中有种道不出说不明轻松感。
其实烛台切若是再多等等,多和江沅多相处,江沅便不会那么抗拒,她现在还承受不住他那么多的爱意。
可是若是再多等等,他的竞争对手也就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了,他怕她先一步答应了别人的告白。
待烛台切打开门口,映入江沅眼帘的是身穿藏青色、印有海波纹和服的栗田口大哥——一期一振,他的身后则站着身穿墨灰色、印有藤环纹样和服的长谷部。
一期一振人还未进来,便佯装惊讶的说“哦,烛台切你也在这里呀。”然后又目露关心的继续说“烛台切,你身上都湿透了,快回去换衣服吧,可千万别生病了,让主人担心你。”
江沅也顺着一期的话,让烛台切快点回去,千万可别凉病了。
烛台切只好朝江沅礼貌的鞠了一躬,便准备起身离开。
在经过长谷部身边时,长谷部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烛台切轻声低语说了一句话。
而烛台切先是皱眉,然后微微颔首,之后便大步迈开长腿离开了。
而这一切,都被一期一振的背影所挡住了,他们自是不会让江沅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