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顾川刚出来,就看到两个做贼心虚的往后靠。
“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顾川看向顾芳瑜道。
顾芳瑜本来还想问他在里面做什么,却没想自己先被问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问题?”
顾川长吁一口气,往前走去,在那石凳上坐下,顾芳瑜和慕仙儿也跟了上来。
他侧过脸,对顾芳瑜道:“那刺史府凶险万分,你一个后天境,是怎么有胆子一个人摸过去的?”
顾芳瑜闻言,有些不服气的鼓起嘴:“你……怎么又旧事重提了?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都应你下次商量了。”
顾川哼笑一声,悠悠道:“我怎么知道你还藏着小心思?若是再不听劝告的去找死怎么办?”
“不会了,不会了。”顾芳瑜撅了撅嘴,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你信我嘛,书生~”
顾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面无表情道:“你近几日都不要出门了,就在这院里待着,免得惹出祸事来。”
顾芳瑜瞪大眼:“你要囚禁本姑娘?”
慕仙儿忍不住噗嗤一笑,顾川瞥眼看向她道:“就由你来看管她,莫让他再跑出去。”
慕仙儿:“?”
“关我什么事?”慕仙儿笑容收敛,不乐意了:“要看你自己看,又不是我的人。”
“就这么说定了。”顾川不理会她的抗议,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往顾芳瑜的房间走去。
“今天晚上你们另找房间睡觉,这个房间我征用了。”
慕仙儿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和他作对,目光落在顾芳瑜身上,无语道:“现在知道违抗他的下场了吧?害得我也要一同受罚,哼!”
她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走。
顾芳瑜像个做错事的孩童,满脸的委屈,明明她也是为了那臭书生,想帮他做些事情。
只是一时没做好对策,差点陷入危险,那臭书生也是绝情,自己冒着这样的危险去帮他做事,还要让自己受罚。
她看了看离开的慕仙儿,又瞄向进了房间的顾川,眼睛一转,走了过去。
“书生?”
嘎吱~门打开,顾川低眼看着站在门口的顾芳瑜,道:“还不去睡觉?”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关着我了?”顾芳瑜眼巴巴的望着他,伸手拿出腰间的令牌,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嘛,好不好?”
顾川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她拿出来的令牌,道:“就是你不是故意的才只关你几天,叫你知道自己错了,下次才不敢再去行这样的凶险之事。”
他叹了口气,又道:“你岂不知,探寻刺史府这样的事情,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做。”
“那便是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这样反倒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
顾芳瑜闻言,好似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低下去头呐呐道:“我知道错了。”
见她像个鹌鹑一样,顾川沉默片刻,方才开口:“真知道自己错了?”
顾芳瑜抬起头来,奋力点了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好,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别打扰我。”
“那你不关我了?”
“嗯。”
“嘻嘻~书生,你真好!”顾芳瑜顿时露出笑容,转过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见着她这般,顾川无奈摇头。
……
时间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悄然流逝,就像那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滑落。
转眼间,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夜幕悄然退去,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翌日一早,顾川修炼完心法之后,便在院中开始练习拳法。
慕仙儿和顾芳瑜从院外走来,盗门传人今天心情很不错,而且还颇为殷勤,抢过了夏家家仆的活儿,给顾川端来了一盆洗漱的温水。
待顾川收拳,走到那水盆前洗漱的时候,一旁的慕仙儿目光古怪的问:“你……昨晚给她施了仙术?”
顾川抬起头,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然似她这等刁蛮的丫头,能做这样的事情?还给你端了水来,殷勤的跟下人一样。”慕仙儿道。
顾川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水塘里玩水的顾芳瑜,那丫头还时不时将目光瞥过来,他不由摇头道:“不过是解了她的禁闭,生怕我反悔罢了。”
慕仙儿只觉得有些好笑:“待这回过后,她该是知道要老实些了,不能再有小心思。”
“你倒是经验丰富。”顾川洗漱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
这话一落,叫圣女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柳眉倒竖:“你这气人的本事也一样,到底是谁教你的?”
人明明也没比自己大,却总是能张口就气死人,难道书里也教这样的本事吗?
“气人吗?”顾川摇了摇头:“非也,明明是你的心乱了,若是心不乱,便是我说什么也会无动于衷的。”
心乱了?慕仙儿一愣,目光逐渐古怪起来,这话似乎意有所指,难道这家伙看出什么来了?
过了一会儿,夏长君来了。
“古兄!”
夏长君见着正在喝早茶的顾川,走到他旁边坐下,皱着眉,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昨夜有贼人进了刺史府,还杀了不少刺史府的人,今日城中全都是衙门的捕快在搜查贼人……”
不等他开口发问,顾川便先开口认道:“是我。”
夏长君一愣,而后目光一凝,沉声道:“古兄,是不是樊家有猫腻?”
顾川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夏兄难道就不怀疑,是我怀有歹心吗?”
“怎么会?”夏长君嗐了一声,斩钉截铁道:“古兄这般侠义心肠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探查刺史府?定然是那樊家有什么事情,才叫古兄忍不住出手。”
“而且……”他接着说道:“那樊家在扬州十几年,樊龙身为刺史更是一手遮天,这其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
顾川笑了笑:“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那樊家和辰龙堂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辰龙堂?”夏长君皱了皱眉,问:“古兄,说的不会是那白莲教的堂口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