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孩儿就叫云蕖,男孩儿就叫绍恒,娘子觉得如何?”
说实话,顾川对于自己将来孩子的名字,是没有预案的,但既然问起来,那临时取两个有水准的名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么想了一会儿,他就已经有了回答。
“顾云蕖、顾绍恒……都很好,夫君已经早就想好了吗?”苍舒月笑着问。
两个名字还是起的很有水准的,前者寓意出淤泥而不染,就像是那池塘里的荷花一样,即便身处的环境相对浑浊一些,也能开的明媚。
后者便是传承、光耀门楣,其实顾川哪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出来那么多名字里,挑了两个自己喜欢的而已。
在家里,顾川说话向来是很管用的,孩子的名字就此定下。
因为苍舒月怀孕的事情,家里人都很高兴,顾川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大家都举起来,算是办了场小小的宴会。
大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话题自然而然都落在顾川和苍舒月的身上。
直到宴会散了,公主府的人才过来,告知他宇文谨召见。
“殿下!”
顾川穿着一袭绒衣,拍了拍身上因为赶路,路边树上抖落下的碎雪,便跟宇文谨行了一礼。
宇文谨本来端坐在案桌前,前头烧着火炉,里面的火势正旺,暖意驱不散她眉宇间的寒意,见到顾川来了才稍稍收敛。
“先生来了?请坐吧。”她抬手示意顾川坐在对面。
也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顾川就随意的坐下,看着她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纸,见其神色凝重,开口问道:“殿下,出事了?”
宇文谨抬头与他对视,一面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来:“事情有些严重,先生看过再说吧。”
顾川接过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眉头也微微一皱:“北蛮南下劫掠?他们数月前才刚大败一场,元气大伤,连可汗都换了一个,竟然还有心思南下?”
“正是因为元气大伤,所以才会南下。”宇文谨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呼出道:“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虽然本宫早有让边镇防范,但总归是没有放在心上。”
“即便是猜到他们因为寒冬难度,会再次南下劫掠,想的也是雍州和北州这些地方,却没想到幽州也在他们的目标中。”
顾川将手中信纸放下,端起一旁侍女刚倒好的茶,抿了一口啧道:“虽然可能性小一点,但幽州毕竟也和北蛮交界,倒是算不上太过意外。”
与北境相接的三州之地,雍州位于西边,只有少数地方和北蛮接壤,大部分的压力还是来自于西域那边。
位置最关键的是北州,他们需要直面北蛮的威胁,那里距离北蛮王庭最近,时常被作为南下劫掠的目标。
而幽州,地处东面,往北是和北蛮接壤,只有少数几个部落,相较于雍州和北州更加苦寒,少有被侵入,也划不来。
“从情报上看,此次北蛮来势汹汹,与上次一样纠结了近十万大军南下,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了北州和雍州两地,我们幽州这边……应该是为了吸引一些注意力,或者干脆就是一些大部落自行选择的。”
顾川很快做出一番分析,那张信纸上面写了许多的东西,包括这次三州受到劫掠的地方,和北蛮大概的人数。
来幽州的北蛮人相对的要少上许多,零零散散加起来两万人,先受到袭击的也是一些边镇,损失说不上惨重。
只是,广阳郡也在其中,自己的地方被人给抢了,长公主宇文谨很不高兴。
“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顾川问道。
“正午的时候,发现北蛮人已经是前几日了,一个边镇遭了殃,有人拼死传出了消息,那群北蛮人,估计已经离百丈城不远。”宇文谨回道。
百丈城是广阳郡最北的一个城池,边陲小城说不上大,里面的城防军也是有的,但只有数百,不一定挡得住北蛮人。
既然是南下劫掠,自然是要先杀上一阵,把能抢的东西抢光,搜刮的时间再加上路程,也不算耗时很久。
宇文谨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可能北蛮人已经将百丈城打下来了,但她不会把情况往最坏的方向说,想又是另一回事。
顾川自然也能想到,宇文谨问他:“先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很简单,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顾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宇文谨听着牵头的话,还愣了片刻,心说北蛮人怎么能算是朋友,但后面的一出来,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这般出人意料,说的对,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她说起一些自己的打算:“如今看来,这股北蛮人数量不多,北边的几个城池暂时还能挡住,但周边的村镇必然损失惨重。”
“广阳这边,现在的兵力有一万,都是城防营那边的,这段时间是陆仁在负责练兵,应该也有一战之力了,我想让他领兵去平乱,先生觉得如何?”
这些事情顾川还是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毕竟都待在城防营那边,虽然只训练五百人,与陆仁交谈的时候也听他说起过。
秘密练兵这种事情,对于顾川用不着隐瞒,他是长公主身边的心腹,也有必要让他知道。
“陆仁吗?这小子现在的确成长了许多,再培养一番可以当大将来用,不过总归是还年轻了一些,有些事情想的不够全面。”
顾川说着,却见前头的宇文谨抿嘴一笑:“先生不也这般年纪,已经有了布局天下的能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安北侯十五岁从军,十八岁便能随父覆灭南越国,不久前又大败北蛮,以女子之身封侯……”
顾川抬手,无奈道:“我们不一样……殿下你要这么说就没法玩儿了,总之这件事情陆仁可以去,但他不能作为主将,先做副将吧,主将我另有人选。”
宇文谨想了想,道:“本宫听说,安北侯她……已怀有身孕?”